将她被撕扯凌乱的衣衫单手剥离开。
那衣服上还有染上的,喷溅的血迹。
那在撕扯挣扎中被划到的白皙娇嫩的肌肤,那脖子上被皮带勒出的一道淤痕。
盛聿怀漆黑眸底阴鸷浮动,而手上的动作却更轻缓了。
热水漫上来。
他从未给别人做过这样的事情,肃冷眉眼凝结着,寻常认真,也格外细致。
他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敷衍。
既然眼前的女孩是他们双方订下婚约协议的未来的妻子。
那么,在女孩没有撕毁协议之前,他可以有义务为她这么做。
给她擦拭干净脸颊,给她洗头,清洗身体。
将今夜的噩梦经历全都用温热水洗掉。
……
鱼青影像是在坠入深渊之时,下坠之后落入的不是地狱。
而是温热舒服的汤池里。
她眼前所有的模糊血色都被热水雾气蒸腾着消散掉,她闻到了好闻的浓郁的花香味道。
所有的噩梦仿佛在一夕之间消散,只有无尽的放松,无尽的沉入温泉水的氤氲舒适。
以及,喂进唇畔的熟悉的甜美的鲜血。
身体兽性在潜意识里被激发,她就着那鲜血源头贪婪吸咬。
不够,似乎不够。
她按捺不住地焦急地四处寻找,足够的鲜血来喂饱。
忽然。
那凑近到她唇边的属于男人的修长脖颈,冷白肌肤下透过青色血管隐隐透着致命吸引的血液,疯狂肆虐的跳动中。
鱼青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她双手攀上脖颈处,以一种最为合适的姿态咬上去。
用力索取。
第一次闭着眼睛轻而易举地就吸取到了血液。
她咬得凶,在潜意识里毫无顾忌。
男人闷哼着忍耐,在那浴缸边上,侧弯着脊椎骨,任由女孩吸吮。
在双方血液的接触瞬息,那莫名产生的链接刺激勾动下,透着无限难以忍耐的疯狂。
每一次,都是这样。
盛聿怀极力克制的忍耐,那苍白眉目紧紧锁住,绷紧僵硬的身躯,随着双臂揽着女孩的纤细腰肢而不断地收紧。
鱼青影似乎吸够了,唇角边的血,也因为餍足而忽略。
而盛聿怀那双忍耐黑沉的眼眸,盯着她唇边的那滴鲜红的血。
吸够血液的嘴唇,柔软饱满而鲜亮。
像是新鲜多汁的樱桃果实。
诱人又充满血色禁忌。
这比那滴鲜红的血有着更让人无法克制的吸引。
在浓郁到看不透深底的眼神之中。
沙哑到虚无的低嗓,
自欺欺人地兀自呢喃。
“不要浪费了。”
然后朝着她的唇角毫不犹豫地吻去。
似乎想要轻描淡写的吻去属于自己的血滴。
但渐渐的在水雾气息之中,心底一旦打开的一道裂缝,就会被血液里疯狂的欲念一点点蚕食。
根本收不回来。
那如毒药一样轻捻慢辗地吻,温柔缱绻到根本无法融化消解心底的魔障。
心底是疾风骤雨。
但残存的理智压制着并不想伤害到她。
就这么沉溺在浅慢的温柔唇畔纠缠里,就该知足了。
他克制忍耐到浑身冒汗,浑身绷紧的自我麻醉知足里。
而随着女孩主动轻叩唇齿而一发不可收拾。
在这危险的浴缸热水之中,在这热气氤氲之中,鱼青影低喘着无法呼吸的气息从梦境虚幻回到现实。
在这纠缠之中。
她睁开双眼,睫毛沾染上水雾气,湿漉漉的眨动间,看见了她无法面对的羞耻的一幕。
惊吓到立刻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脸颊红透到可以掐出水来。
她无比迷茫又不知所措地,细瘦的胳膊却仍揽着男人滚烫流汗的身体。
竟然是她自己主动的!!?
为什么盛聿怀会在这里?他不是在国内吗?
之前发生了什么?
然而一想到那将她推到床上的肌肉纹身男,那粗俗恶心的言语。
她身形一僵,伸手用力推拒着男人落在颈侧的姿态。
呼吸急促而又惊恐。
盛聿怀察觉到她颤栗的身体,浓黑眉眼之下的情之欲色浅浅褪去,他从她身侧离开。
低沉与她道歉。
粗喘的呼吸,落入耳朵都令人面红心跳。
但英俊苍白的男人向她道歉,他湿了大半的衬衣贴在肌里分明的胸膛上,却拿浴巾替她裹住她上半身。
鱼青影根本不敢看他上半身,视线上移的时候,看见了他修长脖颈上落下的小血洞。
知道是自己贪婪咬下的。
所以,第一次喂她的血的是,她看见他食指指腹上的伤口痕迹。
第一次的喂血,就是从这里来的。
“您为什么……这么”
这么好。
在她虚弱到没有一丝力气的时候,他猜到了她需要的是补充身体能量的鲜血。
而在这个时候,不仅划破手指喂血。
还主动送上脖颈。
让她吸血。
“等你出来,谈谈。“
盛聿怀站起身,隐去眸中一时无法消退的暗欲,转身从浴室离开。
鱼青影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关上的浴室门。
在这热水雾腾之中,重重的呼吸吐气。
想到迷蒙之中盛聿怀是在她吸完血之后,似乎说着不要浪费她唇边的血滴而吻上来的。
所以,并不是吻。
而是舔舐鲜血而已。
之后是她一切主动,所以她是一厢情愿的主动,而对面是血液疯狂刺激着无法克制的回应?
可……她身上的衣服呢?
大佬帮忙的……?
……
鱼青影从浴室离开,她穿着盛聿怀替她准备的属于他身上的睡衣。
宽松长到一件衬衣可以当裙子穿。
那衣服上有属于他身上的木质雪松气息,她轻轻闻了闻,又想到浴缸里的亲密举动。
从脸颊红到耳朵脖子。
她一伸手,想到那个肌肉男套在脖子上的皮带,就一阵作呕。
她用力伸手搓了搓,想要去掉那种不适的感觉。
盛聿怀坐在沙发上,在套房另一间浴室似乎冲洗过,换了干净的衣服。
他头发并没有吹,半干着湿漉而微乱,在苍白眉眼之下,淡漠随意而又懒散。
只是那眼睛格外的漆黑深沉。
他打开医药箱,让她过来。
“给你涂药。”
声线恢复一贯平淡。
鱼青影还是忍不住问出最想问的,“盛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他在这称呼之上稍微一顿,想到了她在那脆弱迷茫的时候喊他哥哥。
思绪收敛,“我出差。”
鱼青影惊讶,原来他之前说过的出差也是这里啊!
所以这次让她紧急联系到人了。
她在第一次危险之中,求救与他,他出现了!
她迟疑着还是问道:“盛先生……我泡澡之前穿的衣服呢?”
盛聿怀拿出一瓶进口药,抬眸看来,“这正是我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