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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心里很诧异,随之而来的却是兴奋,他差点一激动直接站了起来,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笑道:“多谢太傅赏识,黎公子亲邀,陆鸣自是有时间的。”

随后夏哭夜二人便随黎染一同去了太傅府。

让夏哭夜二人意外的是,太傅今日不在府上,而是在京城城外的一个庄子里。

这庄子居于山中,十分隐秘,就是掌握了京城大部分情报的陆鸣也不知道这山中居然有一个庄子。

“夏大人陆夫郎不要紧张,我家曾祖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这些年一直在庄子里修养。”黎染注意到夏哭夜二人看了眼外面,笑着解释道。

夏哭夜和陆鸣倒不是紧张,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不过黎染这么说,他们俩也没解释,就让黎染误会。

马车一路驶进庄子,在庄内屋檐下,夏哭夜夫夫两见到了传言中的太傅。

太傅已经很老了,他坐在一个木质轮椅上,腿上盖得厚厚的,可能是等得久了,他正靠在轮椅上浅眠。

夏哭夜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他的寿命已然剩余不多。

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老妪,老妪约莫六十岁左右,满头银霜,双目同样浑浊,佝偻着腰,看模样也行将就木。

“曾祖,曾祖母。”黎染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太傅黎源缓缓醒来,他浑浊的眼睛注视了黎染好一会才轻轻招了招手,“染儿,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低也很轻,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夏哭夜和陆鸣对视一眼,他们也不曾想太傅黎源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黎染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曾祖,夏大人我请来了。”

随即他侧身露出身后的夏哭夜夫夫。

夏哭夜二人上前拱手道:“下官\/小辈见过太傅大人。”

黎源咳嗽了两声才微微眯着眼看了下夏哭夜和陆鸣,八十九岁,他已经不太看得清楚人了。

夏哭夜和陆鸣两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也只是两个模糊的身影,他看了好久然后像是恢复了些精神力笑道:“好,好,夏大人,陆夫郎,屋里请。”

黎染赶忙上去随曾祖母一起将太傅推到屋里。

庄子里的下人很少,进了屋里,太傅便将唯一一个丫鬟给屏退了。

黎染将坐在轮椅上的太傅抱起来放在大炕上,太傅应当是没两日了,能说话,但除了招招手,其余一切行为都要黎染和自家夫人帮忙。

待他坐好后,他才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夏大人,陆夫郎,坐。夫人,染儿,你们也坐下。”

黎夫人温和的笑了笑,“我就不坐了,这么多年,我习惯这么看着你。”

黎源也笑了笑,笑容中似乎多了几丝幸福,也没再强求自家夫人。

从两人的对话听得出来黎源和黎夫人以前感情很好。

夏哭夜和陆鸣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无形中,二人居然被塞了一嘴狗粮。

不过也没过几秒黎源就没再看自己夫人,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夏哭夜,“夏大人,老夫也不和夏大人拐弯抹角了,老夫今日请夏大人过来一叙其实是有事相求。”

夏哭夜二人均是一愣,“不知太傅所求何事?”

“听闻夏大人前些日子向皇上献了一计,想开设皇商一职。”黎源沧桑的声音在屋里缓缓响起。

黎源是墨九卿的老师,他也不意外黎源会知道这件事,所以他点了点头。

至于黎源为什么会提及这件事,他想他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夏大人此举牵扯了朝中诸多大臣的利益,当然,老夫不是来劝夏大人罢手的。”黎源声音很慢,像是说一个字都在消耗他的生命一般,“夏大人这些年的功绩老夫都听皇上说起过,夏大人是大夏,是皇上的福星,有夏大人在,大夏当蒸蒸日上。”

夏哭夜心里挺奇怪的,他想太傅喊他来不会就是为了夸他吧?

当然这肯定不是,太傅说完夏哭夜以前做那些功绩以后又道:“夏大人,老夫希望夏大人半年后夏大人能前往沁州为大夏镇一镇大和朝,给钰安一个喘息的时间,也给大夏一个兵不血刃拿下大和朝的机会。”

夏哭夜:“……”

沁州那边的情况他在陆家村时就曾听说过,听闻那边年年饥荒,年年战乱,这太傅让他去难道就能改变现状了?

而且,给宋钰安一个喘息的时间又是什么意思?兵不血刃拿下大和朝又是什么意思?

夏哭夜不打算自己消耗脑细胞瞎想,直接开口,“不知太傅这是什么意思?”

夏哭夜感觉自己刚问出这个问题,太傅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很悲伤。

过了许久,黎源才蜷了蜷手指慢悠悠道:“钰安是宋家唯一的子嗣了,老夫想让钰安安全回来,至于大和朝那边,以后你就知道了。”

夏哭夜面无表情的看着黎源,他讨厌谜语人。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个理由只是黎源想给他的理由,真正的理由并不是这样。

“太傅大人说的话模棱两可,恕我不能同意。”若是他去了沁州,那陆鸣和崽崽他们呢?

他相信,一旦他去了沁州,陆鸣和崽崽他们一定也会跟着去。

沁州出城便是大和朝,大和朝阴险狡诈,连京城都能渗透,悄无声息的灭掉守卫森严的宋家。

若他们一家去了沁州,那无异于把自己这一家人的性命置身危险中。

当然,这些在他这里其实都不算是是理由,他不怕去沁州,更不怕大和朝,对付大和朝那些细作,他有千百计。

他只是觉得他去了沁州,大夏如今的局势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而朝堂上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臣,一旦他们一家离开了京城,那陆鸣的那些产业恐怕会悄无声息的被这些人给蚕食。

用他夏家的东西去养害虫,绝对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当初要抓崽崽的幕后之人他还没抓到。

一个潜在危险没解决,他要是去了沁州,再想抓人就困难了。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去沁州,对他都百害无一利。

一个宋钰安,还不值得他放弃这么多。

至于拿下大和朝,说实话,从在青山县见到大和朝那些奴隶,后来又知道了大和朝这些年在大夏干的腌臜事,他觉得这大和朝民众跟他前世最讨厌的那些小八嘎一毛一样可恶。

这样一个厚颜无耻的国家,直接给他轰成碎片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其次,还有一件事他也很在意,之前他调查唐悬的时候知道唐悬不是那个所谓的先生,看唐悬记事本,那先生是个不得了的人,手段通天,还想拿孩子搞祭祀。

这太傅年轻时候也是个不得了的人,如今枯木朽株,他要是不甘心,想通过祭祀以求长生也不是不可能。

要是太傅就是那个所谓的先生,那他听他的话去沁州,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怪他多想,现在先生隐于暗处,对方想抓的是他儿子,他又没一点头绪,面对这些有能力,有实力的人可不都草木皆兵?

黎源不知道夏哭夜的想法,继续道:“夏大人如今想做之事触及朝中大臣的利益,老夫想,就算夏大人今日不去,往后朝中众位大臣也一样会向皇上施压,并给夏大人使绊,人为了自身利益,就算拼得头破血流,也不会轻言放弃的,届时夏大人同样不得不去。”

“老夫是经过多方考虑才把夏大人请过来的,夏大人再考虑考虑如何?”

陆鸣心中有些不悦,老太傅虽是在劝夏哭夜,但他觉得老太傅想把夏哭夜化作自己布局的棋子,这一瞬间,他对老太傅的那丝丝崇拜之情荡然无存。

夏哭夜笑笑,“太傅可能不知道小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夏哭夜这话让黎源几人都愣了下,不是很明白夏哭夜话里的意思。

夏哭夜虽笑着,但眼里的却布满寒霜,“太傅刚才说,人为了自身利益,就算拼得头破血流也不会轻言放弃。”

说到这里夏哭夜一顿,旋即又道:“太傅放心,下官不会让他们头破血流,下官只会让他们血流成河,若他们敢拼,下官就敢让他们的鲜血染红京城这片天。”

或许换做别人会想想这些人死了以后会有多大的影响,会让大夏经历怎样的动荡。

为了让大夏安定,会答应太傅的话,成为太傅的棋子。

但是,在他眼中,这些人内外都已经腐烂,就算留着对京城,对大夏都只是一种危害。

黎源等人不敢对这些人动手,那是因为他们在官场混迹多年,无论是他们的对手,还是他们自己都早就习惯性用各种手段去处理事。

他们没有武力,不能迅速处理这些人,只能徐徐图之。

不是有句话叫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吗?

这句话其实也适用于墨九卿身上,当初太子都登基了,墨九卿直接带着人闯进了皇宫,生擒了太子,坐上了皇位,他连阴谋诡计都没用上。

现在那些兵力还牢牢掌控在他的手上,不正是应了这句话吗?

所以说,对这些人,他还真没什么惧意。

时代更迭从来都是站在无数人的尸体上进行的,若这些人敢对他出手,他不介意把这些人全杀了换一批新鲜的血液。

反正都是些垃圾,杀了便杀了。

他杀了这些人,墨九卿说不定还会给他拍手叫好呢,毕竟他都替他解决了心头大患。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别人一步一步来,最终结果不也跟他一样么?

黎源谋划的这一切,想要兵不血刃拿下大和朝,甚至宋钰安就是他拿下大和朝的一枚棋子。

难道他的目的跟他的不一样吗?

一样的,只是他比较直接,选择以力压之,而黎源则是想搞迂回战术罢了。

“权术只是手段,实力才是根本。太傅大人觉得呢?”夏哭夜看着黎源眼睛问道。

他这话也不是说黎源没有实力,只是性质不同,对于玩弄权术的人来说,黎源是无可匹敌的。

但对于夏哭夜这样的人来说,黎源此举有些多余。

夏哭夜的发言狠狠震住了黎源三人,三人都愣愣的看着夏哭夜。

不知过了多久,黎源忽然笑了,“是,是,老夫今天倒是被你个小娃娃给上了一课。”

夏哭夜抽抽,心里暗想,什么小娃娃,要真按照年龄来算,我比你祖宗还祖宗。

笑完黎源又叹息一声继续道:“但我还是不改变我的想法,老夫还是希望夏大人能去一下沁州,就算不为了钰安,不为了其他,也请夏大人去沁州两年。”

夏哭夜都无语了,“老太傅,您想我去沁州,总得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吧?就这么说,换成您的学生恐怕也不会愿意吧?”

他都把话挑明了黎源还是想让他去沁州,那就说明沁州那边有他非去不可的理由,但这老太傅什么都不说,这不是为难他么?

太傅叹息一声,终于撕下了自己脸上的遮羞布,“不知夏大人可知钰安的身体情况?”

夏哭夜垂眸想了片刻,问道:“太傅说的可是宋钰安没有痛感这件事?”

宋钰安的身体情况他是不知道,但昨天听摊主说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

太傅点头,“没错。其实钰安不知疼痛这件事是老夫成为他老师那年发现的,当时的钰安很是乖巧,还十分聪颖,无论老夫教他什么他都一学就会,还能举一反三,当时老夫对这个学生非常满意。”

“但后来有一天,他在我家后院玩耍被一块石头砸到了腿,当时老夫都吓坏了,急忙去查看他的情况,结果他一声不吭,乖乖的坐在地上等老夫过去。”

“就算后面老夫把他救出来,他也没有任何哭闹,当时我就有些奇怪,后来经我多次试探,我确定钰安不知疼痛为何物。”

“从知道他不知疼痛开始,一个疯狂的想法就在老夫的心中萌生……”

夏哭夜眸光暗了下来,宋钰安后来会变成那样的性子,看来就是这太傅有意而为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