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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辞接话:

“那次,杜华资本每一步都踏准了时光的节奏,老头子和我爸认定有内鬼泄露财务状况,秘密内查,查到一个刚离职不久的财务总监身上,掌握了杜华资本收买他的证据。

但这人突然在国外遭遇车祸身亡,一天后老头子收到一封邮件,是一段监控,那人约郁归文见面,要郁归文给他五千万,他全部揽到自己身上,第二天那人就死了。

老头子很生气,将郁归文关在南华寺的禅房里跪了三天,让他写下一封血书,但他还是舍不得处理他,没跟任何人讲。”

韩博年摇这头说:“你家老爷子英明一世,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唐漠则叹道:“我的天,你家这宫斗大戏有点血腥呀!”

韩博年瞥他一眼,淡淡地说:“何止有点血腥,小四身上发生的事跟他都脱不了干系。”

唐漠面露惊疑,“不会吧,亲伯侄。”

韩博年:“在绝对的权利和利益面前,亲情算个der!”

郁辞笑得薄凉,“那次之后,大伯就辞去了公司一切职务,跟老头子说要去国外,老头子认为是他把权利交给我爸,大伯鬼迷心窍被杜华唆使,对他一直心怀愧疚。他这招以退为进刚好抓住老头子心理,表面是退出争权,实际上是他知道在老头子那已经失去信任,在雁城他已经翻不出什浪来。”

郁家十几年的秘辛,郁辞也是第一次和盘托出,他不知道是谁在帮助郁归文,需要韩博年和唐漠的耳目,去了解雁城各大家族的动态。

韩博年指着时间轴上第二个圈子,看着郁辞,“十一年那件事呢?你查清楚了没有?”

郁辞低头,眉眼压着无意言说的痛苦,韩博年拿起桌上的烟,抖出一支来,递给他。

郁辞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伸向桌上的银色打火机,拇指轻轻一按,伴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动,幽幽的蓝色火苗蹿出。

他夹起香烟,缓缓凑近那跳动的火苗,深吸一口,点燃的香烟在他指尖闪烁,烟雾在他的脸庞前弥漫开来。

韩博年知道,这一段经历对他来说,是痛苦到不愿启齿的。

他拍了拍郁辞的肩膀,“我帮你说。”

“十一年前,刚好清明节过后,你父亲的桃色事情突然爆出来,聂姨出事,你是第一个目击者……”

韩博年说完这番话,酒窖里陷入静默。

是呀,他是第一个目击者,浑身是血的母亲割腕躺在浴缸里,差点让他魂飞魄散,每每想起都心神俱裂。

郁辞轻轻吐出一口烟,垂下眼睫,藏起汹涌的情绪,接着缓缓开口:

“后来我在医院照顾我妈,在医院被人掳走,蹊跷的是医院的监控全部被破坏了,要知道,雁城医院是郁家的,医院值班的人都审过,没查到可疑人。

绑匪勒索一亿,我爷爷和我爸没敢报警,拿着钱把我赎回来,交了赎金,换回昏迷的我。

我在医院醒来,对那几天发生的事没有一丝记忆,大脑就像被清空了一样,甚至丢失了那之前半年里的很多记忆,但我妈躺在浴缸里血淋淋的那一幕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唐漠:“你后来也是这样跟我们说的。”

“出院后,我经常失眠,我很害怕睡觉,一入睡就是血淋淋的场景,我的情绪越来越狂躁,有自杀冲动。”

韩博年和唐漠都从吧凳上站起身,愕然对视。

唐漠低头回想了一下,道:“那一段时间你确实是这样,拒绝任何人靠近,你爸的事,聂姨的事对你打击太大,你当年才十五岁,那样的场景冲击太大,肯定留下了心理创伤。”

“我自己也深信不疑。”郁辞的眼神越来越幽冷。

“心理医生也是这么说的,但我感觉很不对劲,老头子说接绑匪电话时,听过我的声音,我应该清醒过,而且,人在面对痛苦时选择性失忆是忘掉痛苦的部分,而我却刚好相反。”

唐漠和韩博年均是一愣。

过了好一会,韩博年才说:“所以……你怀疑绑架是假,绑你去是真,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郁辞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怅然,“我从来没怀疑过我大伯,他小时候非常疼我,比对郁明和郁行还好,我爸没耐心陪孩子,我和阿承经常去大伯家玩,学习上有不懂的我还会问他。”

唐漠拍了他一下,焦急地说:“快说!别去为这种表面的温情伤感,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那年夏天,我莫名奇妙休克过几次,检查不出任何原因,老头子没办法,带我去海城看了最好的心理医生,他给我用了催眠术。”

郁辞的脸绷得很紧,这让他脸上显出几分冷峻,他眸底的阴沉让韩博年和唐漠为之一震。

“医生说我被人多次催眠过,潜意识深层有很深的厌世情绪,有极强的攻击性,情感淡漠……还有对亲人的强烈憎恶,我被人强行植入了极端情绪,记忆丢失是频繁催眠造成的,形成记忆封锁。”

韩博年和唐漠的眼睛瞬间都瞪大瞪圆了。

唐漠喉结滚了滚,抖出一根烟,夹在手上,两只手都在抖,“难怪你后来性格大变,对谁都像刺猬一样,如果真是你大伯做的,这也太阴了!”

韩博年则直接打了个嗝,他清了清喉咙,端起小半杯红酒全数倒进嘴里,“郁爷爷把你看得像眼珠子一样,他不会认为这是一桩普通的绑架案吧?”

郁辞:“他以为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或是仇家。”

“小四,你是怎么怀疑到大伯头上的?”

郁辞看着吧台上的松木熏香飘起的袅袅白烟,眼神悠长。

“老头子好几次在书房里拿着个东西长吁短叹,我后来弄开他的保险箱,看到了那份血书,后来我进了他邮箱,看到那段视频。”

韩博年笑着说,“你家老头子肯定想不到,保险箱密码和邮箱密码对你来说就是摆设。”

他这么一说,唐漠也笑了,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郁辞沉默了一会,接着说:“我预感到危险,以养病为借口搬出静园,那时我其实也不适合跟人太近,我排斥与任何人的接触,内心烦躁,看什么都觉得肮脏,我看了几年心理医生。

搬去玺园后,我妈去我外公那边休养,他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便把主意打到我爸和……舒柔身上。”

郁辞脸上显出一丝冷厉,还有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