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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

参加完春祭的胤禛,一回府就唤来剃头匠,与弘晖、弘昭几人好生理了个发。

宜修越看越难受,目中似聚拢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以前不觉得难看,现在是真觉得没法入眼。

三十岁的胤禛……啧啧,饶是给他保养了五个月,依旧还是脏了眼睛。

为了自个儿的眼睛,还得舍出一半的养容圣品,想想都心疼!

在书房和弘昭磨了一个下午,胤禛身心俱疲,浑浑噩噩用了晚膳,就被宜修拉进了长乐院的大库房,打发走所有奴仆,两人一个拿账本盘点库房,一个打起了算盘。

“城外三千亩地,十二个庄子,留下两百亩和五个庄子,剩下的我分了七份,给府上的姑娘们。”

“西街那边的四十个商铺、北街的八个酒楼、南街的三十个宅院、东街的十五个堂口……”

“二十个库房里头的各色物品,除了不能动的御赐品外,留下年节走动要用的一些,剩下的我也分了七份!”

“……”

宜修指着七个大箱子,一边清点里头的田契、地契、银票等,一边对着库房里一些小匣子,继续道:“这些是给嘉珏、淑媛她们备的头面、首饰之流,绫罗绸缎在其他府库里面,零零总总,每个姑娘我大致备了五十来万的嫁妆。”

嘉珏、淑媛、嘉瑜、淑妍、嘉瑗、嘉璟(董令月生),还有颖儿肚子里头那个,府上一共七个女儿,嫁妆都备的差不多了。

宜修可以非常自豪地对妯娌们说,她对女儿们绝对够大方,比那些眼皮子浅、只知道欺压庶女的福晋们不知强了多少倍!

饶是胤禛,内心都竖起了大拇指,对宜修称赞不已,对非自己所处的庶子庶女,是真的好。

弘皓一应吃穿用度都不输弘昭这个嫡子,静瑶生的弘晁时不时问询,府医、嬷嬷等伺候人一应俱全,李静言生的弘显虽然还小,但该拨过去伺候的人、份例都是双倍给的。

女儿们更是没少为她们的将来和前程筹谋,府上开的女学堂,专门请来的教养嬷嬷,隔三差五送嘉珏、淑媛、嘉瑜、淑妍等轮流去贵妃宫里,嘉瑗、嘉璟基本一半的时间都在宁寿宫(宣妃、端嫔)那儿,如今连嫁妆都备好了,世上几个嫡母能做到宜修这份上?!

可再多的称赞,都不及散财的肉疼——

刚过年关,宜修两手一摊,对着胤禛张嘴要养家钱。

胤禛这回是真怒了,哪怕府上是销金窟,这些年也该有点余盈,怎么老是要?

宜修白了他一眼,一顿十八掐教人学乖后,直接扔了账本过去,又带他清点库房。

不查还好,越查胤禛越心痛,因为是真没钱了,府上账本上再度空空如也。

库房东西再满满当当,也不能改变账上没钱的窘境。

倒不是宜修花钱大手大脚,而是有些银钱她不能动,属于固定花销,而有些地方是真的急需用钱……导致府上银钱周转不开,账面那真是兜比脸还干净!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每年的万寿节、千秋节,府上得给皇上、给太后准备寿礼,还有四月二十四贵妃的生辰,多多少少也得花点心思备礼,这笔钱无论如何都省不了。

而急需用钱的地方,当然是“圆明园”的修建——康熙赐了产业下来,你必须要重视,要么不动工,要动工就得仔细修,越精巧越好。

本来嘛,宜修是想拖两年再动工修建的,偏偏胤禛眼馋康熙亲临胤祉的府邸举行家宴的待遇,非要今年就动工修建这处产业,好开口邀请康熙临幸府邸。

宜修顿时发了火,什么账本、库房钥匙通通都扔给胤禛,让他张大眼睛瞧瞧,府上哪来的“余粮”修这个,能不能别死要面子活受罪。

胤禛一算……心都凉了,只能把主意打到宜修攒下来的那些东西头上。

宜修脸色陡然僵在脸上,晚膳时要不是孩子们在场,能当场跟某个不要脸的男人干起架来。

等孩子们一走,立马暴怒地把人带来库房,边清点边暗讽,等一切都交代完,这才腾的站起身,指着鼻子开骂,“不当家不知柴米油贵。你睁开眼瞧瞧,咱们府上十几个孩子呢!”

“女儿就有七个,以后还不知什么光景,但这七份嫁妆是一定要备好的。金枝玉叶嫁出去,嫁妆少了,谁脸上挂不住要我说吗?”

“我是做庶女受苦过来了,因着你我不想让孩子们也受苦,身为嫡母该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谁也说不出我一个不好的字来!”

“如今一切都在这儿,只要你这个亲阿玛下得了手动孩子们的嫁妆,我这个嫡母绝不拦住。但你得去跟云烟、淑仪她们解释一切,别想我担责!!”

胤禛颇有些心虚不敢见人的意思,完全不敢回嘴,单薄的身影在烛光摇曳下更显瘦弱,对上盛气凌人的宜修,毫无招架之力。

“福晋,福晋,你,你听我说,我没、没想……”

“你不想?”宜修凤眼一挑,凌厉地直视胤禛,“你是不想吗?你那是朝思暮想,心心念念,巴不得把我攒下的这些都掏空了去补你外头的窟窿!!!”

“呃……我,我就是、就是……”胤禛支支吾吾半晌,也憋不出一个字。

他以为府上花销大,是宜修往日对后院过于大方了,谁知道短短数年,宜修竟然把女儿们的嫁妆给攒了下来、

一点没偏私,连弘晖、弘昭他们的花用都没顾上,先攒庶女的嫁妆……让他实在是无地自容,压根张不开口辩解。

宜修见他垂眸,适可而止地停了训,一甩帕子坐在榻上,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我不知道府上开支大吗?我不想省一点是一点吗?可嫁妆是女儿们将来安身立命的本钱,谁家不是从小给孩子攒嫁妆!”

“你只看到我死捞钱,怎么不想想我捞的这些钱,最后花谁头上了?”

“哪回八弟妹一库房一库房送东西来,我不是登记造册好,分成数份存库房?

“爷,咱们府上孩子多,往后的花销只会多不会少,您再不想想法子,那我就只有卖自己的嫁妆度日了!”

“不不不。”胤禛连连摇头,坚定表示:“不用,不用,你的嫁妆得留给弘晖他们,这绝对是不能动的。”

你肯变卖,我也拉不下脸要啊?说出去,爷堂堂一个大男人。靠福晋变卖嫁妆补贴家用,那名声还不如惧内的八弟呢!!

宜修低头敛眉,神情冷峻,“那继续算吧!”

“还算?”

“算个干净,省的某些人总惦记我手里攒下的三瓜俩枣。”宜修没好气地说,又补了句,“顺带瞧瞧,有没有哪里能省的。再有十来天,咱们就该大出血了。”

“这儿……好吧!”胤禛转身走到一旁坐下,声音嗡嗡的,透着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