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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带着布尔和向前,对着梧云珠、年世兰等女学堂的姑娘们,反复叮嘱:

可以放开了玩,但绝不可以贪凉,一定要注意身体,一天最多只能吃三块冰,还得是小块的。

正在烤肉的怀安,见小姑娘们被训话训得脸红了,颠颠地举着牛肉串给她们解围,“福晋,快来啊,再不吃就要被那群小萝卜丁抢没了。”

怀安都开口了,宜修也不好继续冷脸训斥,只得拉着布尔和走过去,笑着叮嘱嘉珏、弘晗等孩子们,“一定要多吹几口,不烫嘴了再吃,不能直接往嘴巴里塞,容易烫到。”

嘉珏、淑媛立马表示,身为大姐姐,她们一定会看好弟弟、妹妹们的。

梧云珠则拉着年世兰亲自动手烤肉,赵晴怜几个则文静地坐在石桌前烫菜吃菜,布尔和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小口吃完梧云珠为她烤的肉。

看着布尔和开开心心的模样,宜修也舒心了,小声叮嘱她,“你额娘气色好多了,等游玩结束,该让她替你操办嫁妆,忙起来了就没心思想别的。另外,有你额娘挡着,宫里的惠妃娘娘也不好过多插手。”

布尔和点点头,低声回道:“四婶放心,我懂得,额娘总是要替孩子着想。我是额娘的孩子,而阿玛是玛嬷的孩子,纵使是一家人,双方的态度和立场也不一致。”

宜修轻轻环住布尔和,温柔道:“布尔和,四婶只叮嘱你一句,记得你是为了弟妹们留京的,永远要以保全自己和弟妹为第一要务,别掺和到你阿玛和叔叔们中去。只有这样,你额娘才能安心。”

布尔和看着忙的满头大汗的梧云珠,想起主动和太后恳求要一起去蒙古的爱兰珠,心下了然,“四婶放心,我是晚辈,本就不该过问长辈间的恩怨。”

宜修见布尔和决心已定,刮了下她的鼻尖,宠溺地道:“你明白就好,去陪你额娘吧。”

望着鲜活明亮的布尔和,快步朝大福晋走去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九岁上,额娘就没了,布尔和比她幸运,额娘和阿玛都在乎她;

可又很不幸,正因为得到过很多,将来失去时……才会痛不欲生!

生活在皇家牢笼里的女子,总要舍弃些什么,才能适应或摆脱。

布尔和,有些结局早已注定,四婶能做的都做了,将来莫要怨我!

宜修在康熙赐婚后,立马让人分别扮做大福晋、温都氏的娘家人,贿赂并拉拢钦天监副监,将原先的三个婚期:

四十七年八月十六、康熙四十八年九月初六、康熙四十九年五月初八。

修正为康熙四十七年二月初八、三月十六、六月初六。

还在面圣时,话里话外暗示,六月初六乃是上上大吉。

布尔和是康熙的第一个孙辈,康熙还是很重视, 大手一挥,选了六月初六。

没办法,布尔和今年才十三,下半年刚满十四,婚期肯定不会那么快,但两年后的九月便是一废太子之际,若是不能在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前成婚,只怕布尔和也会随她阿玛一起圈禁。

那时,就算如期出嫁,只怕……婚宴规格和待遇也会大打折扣,影响她婚后的生活。

纵使赵御史夫妻不是捧高踩低之人,可人心与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就算他们夫妻经得起,赵家其他人经的起吗?

使法子将婚期定在康熙四十七年六月初六,让布尔和能避开太子一废、胤褆圈禁的风口,也是宜修能为大福晋母女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

各人有各命,一旦太子被废,连她和孩子们都会受到影响,只能先顾着自己人。

至于大福晋及其儿女……保全自身的情况下,她愿意搭把手。

但指望她想方设法、拼尽全力保全对方,恕她做不到。

还是那句话,人间非净土,各人有各命,各命有各苦,各走各的路,各受各的苦!

往后的五天,没了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破开了层层叠叠的宗族礼法限制,众女眷难得睡到什么时候,睡到什么时候,想散步就出去走走……把一切顾忌这儿顾忌那儿、不能做的不好做的一切都做了个便!

不用对外维系皇家福晋身份,不用在乎长辈和世俗的眼光,心胸都宽广多了。

皇庄很大,足足占地百亩,众人粗略逛遍了整座庄子,又回到了修葺好的园子里。

天气虽热,三福晋摸着孕肚,扶着丫鬟到处走走看看,五福晋、七福晋没挽发,一身闺阁时的打扮,联袂而来,几人一碰面更兴奋了。

唤来旁边的小丫鬟,让她们找几顶露天小轿子来,慢悠悠地四处闲逛。

小轿转了好几个弯,最后停在了荷塘的凉亭前,气鼓鼓地看着悠闲悠闲躺在竹制贵妃椅上,享受小丫鬟们伺候的妯娌们。

“你们这些吃独食的,早来此处纳凉散心,为何不叫我们?”三福晋、五福晋、七福晋同仇敌忾,恨不得咬死眼前几个妯娌。

太子妃、大福晋、宜修、怀安、布尔和都在,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们是约好了的,而她们三个转悠了半天才发现,怎么,搞小团体排挤她们仨?

过分了!

宜修眼睛斜了一眼三福晋几人,撇撇嘴道:“去传话的小丫鬟说,你们一早就出来了,能怪我?”

三福晋几人只得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却昂着头不肯揭过此事。

“呃……”宜修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剪秋带人再摆三个贵妃椅来,瓜果、凉茶安排上,哦,对了,还有捏腿的小丫鬟,也别漏了。

“啊~舒服啊~”

待三福晋、五福晋、七福晋躺下后,便明白为了宜修等人选此处“躺平”,美,实在是太赏心悦目了。

一朵朵荷花被那绿色的花萼托着,鲜艳的花瓣更显得分外美丽;

片片荷叶,像撑开的一张张绿伞,有的轻浮于湖面,有的亭立在碧波之上,似层层绿浪,如片片翠玉;

微风吹过,清香浮在空气中,纵使耳边知了声不绝,也丝毫不影响众人悠闲的好心情,反而更添了几分真实感。

抛开府里的糟心事儿,和好姐妹们到处吃吃喝喝,三福晋心情极为舒畅。

至于后院女人一半回家探亲,一半跟着来了皇庄后,留京监国的诚郡王胤祉回府后该如何过活,不关她的事儿。

男人,有时候很贱,你管着他,他觉得你强势,心里不舒服;你不管他,他觉得你不在乎他,心里也不舒服。

既然都不舒服,三福晋索性学起了宜修,在府上的时候殷切关怀,出了府彻底抛之脑后。

没了自己和府上妾室们,胤祉晚上独守空房怎么办?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皇家男人有几个不偷腥的,管他呢!

就是她在府上,也不见得胤祉会安分。

想着想着,三福晋嘴里忽的吐出一句,“天下男人都一个样,私房、偷腥……一个不落,偏偏还要福晋样样不许多嘴,恨不得什么脏的丑的都往府里拉,真是没吃过的屎都是香的!”

太子妃、大福晋听着三福晋的吐槽,内心对伴驾的太子、胤褆生出了一股无名怒火,跟着骂了一句“狗男人!”

宜修倚靠在软榻上,默默地翻过身,她上辈子就看穿了,这辈子早不在乎了。

剪秋与其他几个捧着果盘站在一旁的丫头,默默地别过头,也当做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