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的第三天,是季暮云回门的日子。
一大早,陈旭之便命人准备了一马车的礼品,跟着季暮云回徐府。
徐府众人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翘首以盼。
看到陈旭之扶着季暮云下了马车,季暮云的脸上绽放着如桃花般灿烂的笑容,徐老夫人心里紧绷着那口气才松了下来。
看来王爷对自家的丫头真的很好,这样自己就能放心了。
陈念薇在徐老夫人的身边站着,一看见陈旭之和季暮云,就笑着不停摇手。
“九哥,姐姐!”
陈旭之看着性格依然天真烂漫的陈念薇,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徐敏的禁足已经被解除,身上受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也被徐老夫人吩咐一起到门口等着。
看着季暮云的气色红润,比在徐府的时候更加漂亮几分,心中的不忿更加深了。
这么好的亲事,这么好的夫君,应该是自己的呀!
“祖母,你们怎么出来等着了?”
季暮云上前握着徐老夫人的手,眼里都是心疼。
她只看着徐老夫人,把徐国公晾在了一边。
徐国公心头暗骂季暮云是个白眼狼,要是没有徐家这个门第,陈旭之会这么重视她吗!
他也不想自讨没趣,便带着其他人来到了陈旭之身边行了一礼,笑的一脸谄媚。
徐老夫人拍了拍季暮云的手,想要对陈旭之行礼,陈旭之赶紧扶住徐老夫人,说道:“祖母不必多礼。”
徐国公见陈旭之坦然的受了自己的礼,对徐老夫人却是十分恭敬,一时间觉得十分尴尬,脸色也有点涨红。
一旁的徐敏看着陈旭之对季暮云如此体贴入微,气得直跺脚。
她故意走到陈旭之身边,嗲声嗲气地说:“姐夫,你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姐姐这么漂亮的人。”
陈旭之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神里充满了冷漠和不屑。
他的声音冰冷地响起:\"本王记得,王妃并没有亲妹妹,而你只是徐家庶出的一房罢了。\"
这句话如同利刃一般刺痛了徐敏的心,她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嘴唇也紧紧咬住,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但她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是敏儿失礼了,还望王爷恕罪。\"
她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谦卑。
陈旭之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无妨。下次注意些即可。\"
说完便转过身去,再也不看徐敏一眼。
徐敏独自站在原地,心中满是屈辱和不甘。
陈念薇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里对徐敏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感到无比厌恶。
她暗暗想道,这女人还真是小家子气,一点都上不了台面!
陈念薇脸色阴沉下来,冷冰冰地开口说道:“本宫身边刚好有一个负责教导的嬷嬷,看来得让她好好教教四小姐一些基本的礼仪和规矩才行。”
说完,她转过头去,眼神落在旁边的宫女身上命令道:“去把周嬷嬷叫过来。
”徐敏一听,顿时吓得浑身一颤。
她深知陈念薇身边那些伺候的下人,可都是从宫廷里出来的经验丰富的老嬷嬷。
这些人平日里最看重规矩,一旦教训起人来,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她看向陈旭之,满脸柔弱,“王爷,敏儿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您帮敏儿说句好话吧!”
陈旭之却是不再看她,转而对徐国公说:“本王今日来,除了陪王妃回门,还有一件事要与国公商量。”
徐国公连忙道:“王爷请随下官到书房。”
季暮云知道陈旭之的意思,就是要支走徐国公,好让自己出手料理一番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
她朝陈旭之笑了笑,“王爷且去忙便是。”
等到徐国公带着陈旭之离开之后,徐敏也被周嬷嬷给强行带走了。
徐敏哭得梨花带雨,频频回头看向康氏和吕氏,希望她们能够为自己求情。
只见她边哭边喊:“救救我啊!我不想被打手掌。”
吕氏看着这一幕,心疼得不行。
徐敏的身体才刚刚恢复,现在又要去学什么破规矩。
说得好听是教导礼仪,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陈念薇就是借着教导的名义,使劲地折腾徐敏,好让季暮云出气。
然而,她却不敢开口求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敏被带走。
自从陈念薇嫁进徐家之后,几乎将所有的下人都换了个遍。
如今就连吕氏身边伺候的下人,都是由陈念薇亲自挑选并安排的。
所以,吕氏在这个府上已经没有任何地位了。
康氏见到徐敏如此凄惨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不忍。
但一想到吕氏之前对她的所作所为,便狠下心来,看也不看徐敏一眼,转身就想离开。
她和吕氏如今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虽然表面上还会在徐天文面前装作若无其事,但实际上两人私底下早已两看相厌。
徐敏要怎么受罚,那是她的事,她也不会再管了。
季暮云喊了一声,“且慢。”
康氏的身体僵了僵,她不知道季暮云想要干什么。
明明她今天无论是态度还是礼仪方面,都没有出错啊。
她咬了咬牙,转身对着季暮云又行了一礼,面上十分恭敬。
“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季暮云左手挽着陈念薇,右手挽着徐老夫人,笑的云淡风轻。
“康姨娘急着去哪里啊?反正你和吕氏现在也不管家,本王妃难得回来一趟,就陪着一起聊聊天吧。”
她的语气带了一丝调侃,仿佛让康氏几人留下来,是给了他们很大的脸面一般。
康氏不得已福了福身,“是。”
蓬莱园里。
季暮云和陈念薇一左一右的坐在徐老夫人身边,陪着她说说笑笑。
直接把康氏和吕氏一行人晾在了一边,偏偏又不让他们坐下来。
徐京辉的身体还没恢复,站了一会已经开始摇摇欲坠,额头也渗出了冷汗。
换作以往,他绝对会甩袖子离开。
但自从被人一刀割断了命根子后,他就性情大变,如今变得畏手畏脚,连直视季暮云的勇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