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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你们真是误会我了!”季鸣月瞪了瞪眼,不服气道,“我晕倒之前也没想过自己会晕啊,你知道肾上腺激素吗……你不知道,反正就是这玩意儿让我很激动,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就是很兴奋,想一鼓作气把事情解决了……”

她说到这顿了顿,话题一转:“哦,还没问事情解决了吗?”

常许虽说不满她扯开话题,但还是回答道:

“昨晚我们和叶司理兵分两路,他去朱侍郎宅中搜查,又连夜赶往宫中禀告圣上,圣上看到证据后大怒,下令封查朱宅和修香观,叶司理才带令赶来。如今修香观内,已有大批的官兵在搜查和看守……圣上对朱侍郎和贾兴林官私勾结、造假度牒一事很是看重。”

季鸣月咽下一口青菜:“那我昨晚偷到的证据呢?上面写了什么。”

就是她昨晚偷的东西害得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落得现在的下场,常许看着她说:

“确实是很重要的证据,上面是贾兴林与他那些手下的勾结契约,交代了那些人入教前做过的、但被贾兴林摆平的恶事,可以说是卖身契。还有与某个民间组织造假度牒的交易契约和记录。那个组织官府也派人去查了。”

“怪不得他那些手下宁死也要抢回去,因为被抢走也是死路一条。”季鸣月听着是很重要啊,咧开嘴笑了:“我是不是立功了?”

“是。”常许也随着她笑了笑,“师父说了,要好好给你讨赏。”

季鸣月简直期待极了!

她又追问:“那贾兴林呢?”

常许说:“他还活着,关押在牢中,这两日急着处理朱侍郎的事,暂时没空提审他,师父也说等你醒来再说……对了,有一样东西你也许会感兴趣。”

他这么说季鸣月已经感兴趣了:“什么东西?”

常许微微一笑:“狐狸尾巴。”

“啊?”季鸣月一愣,“你们找到狐狸尾巴了?”

常许点头道:“在贾兴林卧房发现的。”

“是仙狐?”

“只是普通的狐狸尾巴,”常许道,“贾兴林放在一个小冰鉴里,毛发还算完好,但骨骼皮肉已经腐烂,我大致估量,应有二三十年了。”

“二三十年?”季鸣月琢磨了一下,“这贾兴林也才四十左右吧?这尾巴岂不是他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怎么来的呢?”

常许瞥了眼她打算摸下巴但是变成“熊掌”摸不着的绷带手,轻哼一声:“过两日你亲口问他吧。”

“唉,”季鸣月叹了口气,“我还要躺多久?我觉得我现在已经生龙活虎了。”

常许站起来,开始收拾她吃剩的碗筷:“大夫说至少要静心休息半月,躺的话……三四天吧。”

季鸣月不满:“这么算我已经躺了两天了,那我明后天能出去吗?而且我也静不下心。”

常许端盘子出去,留下一句:“向思宁晚些时候会来帮你换药。”

季鸣月以为他要走了,她一人可无聊的,连忙道:“常许,你要走了吗?”

“……我去洗碗。”

常许洗完碗回来,季鸣月在床上翻话本,看见他就说:“常许,你把外边你那幅画拿过来挂在我屋里吧,这样我一人的时候,好歹有个画中人陪我。”

常许有些无奈:“我不还在这吗?”

季鸣月:“你等会走了就没人帮我挂了。”

常许只好把画拿过来给她挂上,坐到她床边的椅子上看她。

季鸣月看看正对面的墙上挂着的常许的画,又看看坐在边上的常许,满意地说:“这样热闹多了。”

常许知道她是喜欢热闹的,但是他本人还在场、还要挂上一幅他的画来充热闹的事真是前所未闻,他转头瞟了眼那幅画上的自己,和自己有九成九的像,等他老了、容颜不再了,那幅画却还会是这样,他转过头来说:

“这只是幅画。”

季鸣月从话本中抬起眼:“对对,就是画,你知道我现在看的这话本讲得是什么故事吗?文中的男主买了幅美人画,不过几日,那画中的美人居然出来了,原来是只画皮妖!”

常许看了眼她手中的书:《谈斋》,他听说过这个,讲的多是妖鬼与人相爱相杀的故事,有些人读得害怕,有些人读得浮想翩翩,瞧季鸣月这个模样……

他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你还想画中的人变成画皮妖出来陪你?”

季鸣月神秘地眨眨眼:“嘿嘿,我身正影子斜,不怕妖怪,更不怕美人妖怪!”

常许回头看了眼那画,画里的人是自己没错,他古怪地想:季鸣月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可是这画中人和我长得一样。”常许仿佛忘了那只是个故事,眼神从画上收回来看床上的某人,有些认真地问,“你要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妖怪做什么?”

季鸣月捧起书说:“这里面的女妖怪从画里出来之后,不仅给男主解决了欺负他的二流子,还给他洗衣做饭照看家里,晚上又吓走了一个偷儿……嘿嘿,最后还和男主在床上翻云覆y……”

常许忽然站了起来,两三步走到画前把画摘了下来,离开了房间。

季鸣月大惊:“常许、常许!你干嘛?”

常许走进屋内,皮笑肉不笑道:“我担心你看话本又看画,不小心得了癔症,又想起这画原来是我的,借给你多日,是时候拿走了。”

这画确实是他的,甚至画里的人也是他,季鸣月张了张嘴,有点茫然,继而无理地不高兴起来:“我现在是个可怜兮兮的病人,你还拿我的画……”

常许必要地纠正她:“这是我的画。”

“是你的画……”季鸣月道德绑架他,“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的好朋友现在受了伤躺在床上不能折腾不能吃好吃的,你连她少有的精神慰藉都要拿走!你太过分了!”

“留在这里做什么?”常许冷眼瞥她手中的话本,“让你臆想这画中跑出一个美人画妖来,给你抓偷儿、洗衣做饭陪你聊天,还是和你……”翻云覆雨?

常许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