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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客店的规模也不错,虽然比不上无双店,但光是迎客的大门就有两个李氏店的那么宽,且常常有客人进出着,有些是住店、有些只是单纯过来吃个饭,有些连钱都不花,更单纯地过来赏诗。

三人擦着出入的人群进了店内,里边人更多了,尤其是右边吃饭区域写着墙头诗的墙边,赏诗的客人挤挤挨挨的,也形成了密不透风的人墙。

季鸣月看一眼那人墙就转头和方景星说:“去吧,摆出你瞧不起人的样子,大声喊出你爹的名字,然后让他们都给你让道。”

方景星先是一愣,而后脸就红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让她别发神经。

季鸣月小声嘟囔:“我是认真的。”

两人瞧着都不愿意去人挤人,还是对墙头诗有些听闻的常许说:“很多店家会把一些受欢迎的墙头诗誊抄记录,尤其是在大赛中获得前几名的诗词。不如我们去问问店里的伙计?”

季鸣月不吝夸奖:“还是你有点用!”

方景星:……

常许笑着摇了摇头,想找一个不那么忙碌的店小二问问,他转头看了看,瞧见一个小二打扮、靠在人群后边那个屋柱上打哈欠的男人,他似乎是维护现场秩序的。

三人走上前,小二打哈欠的嘴巴刚合上,瞧见来人,他随意往边上一指:“看诗排队。”

三人:?

不是,你管这乱七八糟的人墙叫做排队啊?

常许说:“这位小哥,我们是司理院特sh……”

季鸣月在后边:“特地派来你们这问话的,你可要好好配合!”

“司理院?”小二把背从柱子上收了回来,微微站直了身子,“哦,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你们要问什么?吴声的诗?”

常许点点头:“是。”

“这墙上的诗已经换了一批了,你们要看吴声的诗的话,等我去拿誊抄本来。”他又打了个哈欠,叫三人等一等,转身便上了楼。

季鸣月抱着胸说:“司理院的名头还真好用,能让一个消极怠工的小二加紧脚步。”

“平民百姓为何要与官府里的人作对?”方景星的眼神别有意味地在某人身上扫了下,很快撇开,“除开某些胆大包天的。”

季鸣月没多想,只是点了点头。

很快,那小二手中拿着一本不薄不厚的手抄本下来递给三人:“这本里有这三个月的好诗好词,几位可自行翻看。如果钟意,可以买一本回去。”

说完,他像是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待机的Npc一般,背脊往那根屋柱上一靠,又打了个大哈欠。

人这么多,三人也不好站着看,正巧边上有个食客吃完饭要结账了,桌子还没收拾,三人就先抢着先机坐了下来。收拾桌子的小二还算勤快,两三下就把桌面收拾干净了,还上了三杯茶水。

为防吵架,依旧是常许在中间翻本子。

好不容易翻到一个半月前,几人找到了署名吴声的那首诗,和那个陈兄说得一样,确实是榜首,写的也是叹民生多艰的诗词,主要内容是说穷人生病就难治、普通小病也容易发展成绝症的惨烈现状。

“别说,这吴声写得确实不错。”方景星可是在正经贵族学校读过正经书的,此时也矜持地点头表示赞同,“措辞优美是基础的。难得的是能从微末处入手描写贫困的惨状,可见他很细心;结尾的直抒胸臆也有那么点意思。”

常许也颇为认同:“世人写贫困,多写饥寒交迫、家徒四壁,吴公子的切入角度令人眼前一亮。行文之流畅、转折之巧妙,确实可得榜首。”

季鸣月此人,从上辈子开始就不懂诗情画意,她看是看得懂,但就是翻译一下变成白话文让自己理解对方在写什么的程度,要她说写得好在哪里,那也就上辈子写古诗文阅读的那一套,比如:

“哦,写的不错,有押韵呢。”

二人:…………

方景星可逮着机会嘲笑她了:“呵,你个无知刁……”

“咳!”

常许忽然咳嗽一声,指着本子说:“你们看,这是苏文清的诗,得了第四。”

苏文清?

调查了吴声大半天,终于给三人找到这第一嫌疑人的踪迹了,季鸣月顺着常许手指的方向看去,苏文清的诗写的是赞美莲花的。

但她写的也不是常人所赞颂的莲花如何“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写的是莲花……

好养活。

诗词简明扼要,季鸣月通篇看下来,苏文清在诗中说莲花是世上最好养的花卉,找个缸弄点泥,什么时候想起来了随便施点肥,缸中有水就行甚至不用怎么换,然后搁到阳光底下,等一年之后就有一朵美美的莲花啦。

“哦~~”季鸣月了然点头,“好像写得不错,你们两个夸一下让我看看技术含量。”

二人:。

常许还是很给她面子的:“苏娘子的诗……确实别有一番趣味,语言通俗而简练,词句间皆是闲情雅致,读起来也是朗朗上口。”

方景星也不给面子地说:“呵,确实有技术含量,看完就知道怎么养莲花了。不是我说,就这种俗不可耐的诗也能得第四啊,怕不是城里的花师花农都来给她投票了吧?”

“这肯定是你看不懂了,让我想(编)想(编)。”季鸣月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和方景星抬杠,她充分发挥自己写语文试卷的瞎掰功力。

“这诗……看起来是说莲花很好养,其实是在歌颂莲花顽强的生命力、自主的生存本事,不用旁人照料也可以活得很好!”

这么说完,她在心里给自己打分:

提高到这个层次,不管有没有踩点,但怎么说五分也能得三分半了!

方景星觉得她就是在瞎掰:“哼,无知刁……”

“咳!”

常许重重一咳,朝季鸣月虚弱一笑,虽然他没意识到自己遮着面纱别人瞧不见他的笑:“千人千诗,每个人对诗词的感受都不尽相同,常某觉得二位说得都有些道理……”

“哈哈哈哈!”

他话音未落,边上忽然传来一阵豪爽的笑声,三人纷纷转头,就见边上桌子的一络腮胡男子朝她们仨举杯敬酒:“这位小姑娘所说的诗意,竟与我家娘子不谋而合!”

得到一个支持,季鸣月立马大声回复那人:“是吗,看来你家娘子也是个博学多才之人!”

方景星:……

他侧头捂住自己的脸,心里咆哮跟这刁民在一起真是丢死人了!他恨不得把常许脸上的面纱摘下来戴到自己脸上!全部遮住的那种,半只眼睛都不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