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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时华微微一笑,满是狡黠:“不过是起个带头作用罢了。”

不管是不是他请的人,只要气氛活跃起来,只要让读书人都看到他们真的是认真的免费,那就行了。

何必在意那么多细节。

徐韫:……

不过,阅书阁的免费看书,的确是在北平城里传开了。

仅仅用了半日而已。

阅书阁里人挤人,几乎连席地而坐的地方都没有,所有人都是站着,还基本就是和别人贴着站。

但所有人手里都捧着一本书,如饥似渴地读,生怕过了今天,阅书阁就反悔了。

没能挤进去的人在外头急得大喊:“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不是不要钱吗!”

看门的小童伸着胳膊,满头大汗解释:“是不要钱,可郎君你看,里头实在是进不去人了!您在外头等等?只要有人出来,下一个一定让您进去!”

有人不愿意乖乖排队,便煽动其他人一起往里头挤。

冯时华看了一眼书铺的老掌柜。

老掌柜会意,又看一眼伙计。

伙计当即就下去,大喝一声,万分不客气地开口训:“挤什么挤?!挤坏了东西,明日阅书阁开不了门,你负责?!还是你想趁乱偷东西!”

这一句话一出,顿时大部分都老实了。

剩下几个不愿意在这里等的,也被里头的人骂道:“早不进?这会儿着什么急?要是害我看不成书,我岂能放过你!”

这下,还真不用伙计再说什么,刺头也老实了。

引起众怒,并不是他要的结果。

而且阅书阁真要因此不开了,得不偿失。、

最后,想进阅书阁的人,开始在小童的指引下排队,等着里头的人出来,他们就可以进去。

然而,在里头看书的人哪里想出来呢——

只要内急没憋得要尿裤子,只要没饿得快晕过去,里头的人根本就不想出来的!

而那些进不去的人,最开始还能耐心等着,后头实在是忍不住,便也看看书铺里卖的书。

这一日,冯时华这书铺里的书,卖出去了不少。

临近中午的时候,徐韫受邀和冯时华一同用饭。

结果饭没吃一半,忽然来了一队人马,亮出了宫中的腰牌,请冯时华走一趟。

徐韫也被一起请了过去。

这是徐韫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进宫路上,冯时华和徐韫同乘,冯时华有些紧张:“阿韫,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徐韫比冯时华淡然:“不会是坏事。就算陛下觉得不妥,咱们关了铺子就是。你别紧张——”

“我如何能不紧张?”冯时华忍不住抠马车的锦缎垫子,表情也有点神经质:“我说不定就要因此得了陛下的青眼,从此前途无量了!我要成为我冯家最有前途之人了!”

徐韫:……好吧,明白了,这不是害怕。这是期待。

接下来,徐韫懒得再理会不太正常的冯时华。

只思索一会儿可能被问的问题,自己又该如何回答。

半个时辰不到,徐韫和冯时华被领到了二位陛下跟前。

女王陛下姜妙,徐韫已是见过,此时再见,倒有两份熟稔之感。

而姜妙则是露出一丝丝的意外:怎么还请来了徐韫?

陛下周鼎看到妻子如此神色,便问一句:“怎么?你认识?”

姜妙含笑看徐韫,解释一句:“这就是咱们的女举人徐韫。”

于是,周鼎放弃看冯时华,目光也落在了徐韫身上。

徐韫此时和冯时华正低头行礼,根本不敢乱看,但她也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与打量。

她更不敢乱动了。

也就是两三个呼吸的功夫,周鼎给他们二人赐座。

座是有了。

但徐韫也好,冯时华也好,都不敢踏踏实实坐,勉强挨着椅子,背脊停止,半点不敢松懈。

姜妙笑出声来:“也不必如此紧张,只不过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你们。吃过了不曾?”

徐韫实话实说:“刚吃了一半。”

“那你们该吃完,不必着来见我们。”姜妙仍是笑,看二人的目光十分温和:“是我们太着急了些。”

周鼎则是威严肃穆许多,姜妙说话时,他便只打量二人。等姜妙说完,他才开口:“那阅书阁是你们二人谁的主意?”

他神色莫名,又威严,一时之间反而叫人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是夸赞或责怪?

徐韫和冯时华都忍不住心里不安了一瞬。

而后,冯时华便起身,上前一步:“回陛下,主要是我的主意。若有不妥,请陛下责罚!”

如果不是冯时华说这话,徐韫觉得自己都快忍不住怀疑他这是想抢露脸的机会了。

但他这样说……徐韫就知道,这是冯时华太紧张了,加上陛下又是如此神色,他可能觉得这个事情要被责怪。

毕竟……这样做,会让世家大族的颜面扫地,更让他们手里的藏书,失去对读书人的绝对吸引力。

这是将世家得罪死了。

世家借着陛下们的手,来除掉他,也不奇怪。

这也是亘久以来的规则。

徐韫直到此时,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自己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的话,冯时华在不确定陛下们对世家的态度时,竟然敢干,这也是个胆大的人啊!

周鼎看着冯时华,神色依旧没有变化,语调仍是威严:“那你与朕说说,为何你想如此干?”

姜妙也收敛了笑容,静静看着冯时华。

气氛如此,冯时华更加紧张了三分。

他刚要开口,徐韫就上前一步,深深一拜:“回禀二位陛下,冯时华方才的话,都是假话。这件事情,是我提起,冯时华办的。算是我二人通力合作。”

周鼎神色冷下来了。

姜妙也未曾说话。

周鼎语气也有些冷了:“怎么,你们还起内讧了?”

冯时华悄悄瞪徐韫:你干嘛!

徐韫神色平静,语调不曾有半点的变化:“我是不敢骗我二位陛下。冯时华这么说,是怕陛下责罚,为了保护我罢了。绝非是有意欺瞒陛下。”

欺君之罪,那是大罪。

姜妙看看徐韫,又看看冯时华额上沁出来的冷汗,终于又开口了:“罢了,都还小呢,陛下就不必吓唬他们了。只是徐韫,你为何会提出这样的想法?你可知,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那意思,竟有些隐隐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