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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

白虎委屈巴巴地趴在门口,主动将自己缩成猫咪大小。

姜丰远兴高采烈的回来,就看到几个儿子都站在元夕卧房前。

黑蛇盘在王八龟壳上,姜丰远竟从他们眼中看到几分幸灾乐祸的模样。

卧房门紧紧关着。

“怎么了?”他问。

姜元晟长叹一口气。

姜元橙小声道:“白虎让妹妹丢脸了。”

“那会儿,白虎带着妹妹将盛京尿了个遍。”

白虎缩着,不敢抬头。

他是老虎,兽性使然,每到一处地方,都要标记自己的地盘。

再加上他这么多年,一直被养在匈奴王庭,没见过世面。

头一次出来,太高兴了。

就尿,呸,标记的多了些。

姜丰远听完,似乎已经料到,明日那群没长脑子,只长了张嘴的御史,弹劾他女儿。

内容是:护国公主带着带着神兽,随地大小便。

门突然从里头打开。

姜元夕鼓着小脸儿。

怒视着趴在角落,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的白虎。

“再敢出去乱尿,把你变太监!”

白虎吓得立刻捂住自己的家伙事儿。

他可不想做第一个被阉了的神兽。

用完膳,姜元夕继续缩回自己的房间。

姜家几个男人再次聚在一起。

关上门,确认周围无人,姜元晟拿出一柄剑放在桌上。

“爹,这是年日在元夕呆过的破庙周围捡到的。”

姜丰远作为武将,对各种剑如指掌。

他拿起来,“制作精良,刀锋锋利,用的上等钢,这是,御风的剑。”他喃喃。

姜元晟立刻沉下脸。

“爹,我问过呼延达旺,那晚破庙,有两人袭击他们。”

呼延达旺出门,他们自己人都不知,怎会有人刺杀他。

唯一的答案就是,那帮人是来刺杀元夕的。

“爹,”姜元晟眸色深深,“有人要对妹妹下手。”

“什么!”姜元武怒了。

“竟敢对元夕出手,大哥,你告诉我是谁,我这就去砍了他们!”

姜丰远表情严肃:“你坐下,要知道是谁,你大哥早派人去了。”

“原儿,你那边怎样?”姜丰远问。

姜元原:“没什么动静,就是前几日,幽王身边那个陈伯带人出去了一趟。”

“我的人派人个上去,并未发现异常。”

姜元晟:“不管怎样,这些天盯紧了。”

“大哥放心。”

幽王府。

太医替君瑾夜好好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才离开。

太医走后,陈伯关上房门。

“王爷,咱们派去的人一个都未回来。现在公主又得到白虎神兽,以后出手怕是更难。”

君瑾夜脸色发白,白虎出手太重,现在他后背火辣辣的疼。

“暂时不要动手。”

第一次失败,再出手恐怕引起对方怀疑。

“本王记得,匈奴使者里头,匈奴二王子似乎与姜元夕有冲突。”

陈伯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主子什么意思。

“属下明白。”

他缓缓退出去。

君瑾夜坐起来,运转体内魔功。

身上的伤痕褪去,但内伤严重,可能还得养七八天。

这次受伤,父皇只是赏了些东西,并未提及其它。

君瑾夜握着拳头。

之前隐在暗处,可以为所欲为,如今突然被抬到明面上,许多事都得三思而后行。

盯着幽王府的人并不少。

都怪那个姜元夕!若不是她,自己的计划就可慢慢完成。

盛京某个熟悉的院落内。

陈心婉推开门。

“春枝,快点儿。”

春枝四下瞧了瞧,“夫人,这儿没人,咱们不用如此小心。”

陈心婉这才站直了。

安国公府无人居住,院内的杂草长得一人多高。

春枝和春桃专门拿了镰刀,在前方开路。

姜家祠堂。

站在面前,陈心婉突然觉得物是人非。

祠堂中的牌位东倒西歪,尤其是下边一些,直接乱成一排。

加上时间久远,被尘土覆盖,早就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让你做的做好了吗?”

“做好了。”春枝从怀里拿出一个牌位。

“放上去。”

春枝直接扔到一堆杂乱的牌位里头。

陈心婉满意的点头,昂首挺胸,站在祠堂中央。

“老夫人,安国公,得知你们离去,儿媳悲痛不已。”

“为此,儿媳花了两个铜板为二老打了一副牌位。”

春枝捂嘴偷笑,夫人怕二老寂寞孤独。

专门请了后院掏茅厕的大爷用茅厕的木板做的。

保证独一无二。

陈心婉缓缓走近,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而后从食盒里头取出酒壶洒在地上。

“这二两剑南春,就当请二老喝的。”陈心婉缓缓收起酒壶。

“一是为庆贺将军荣升二品荣辉将军,元武也被圣上册封英武大将军。哦,还有元晟,如今已经是太子老师了呢。”

“还有元原,听说他已经将揽芳阁开到邻国了呢。当初最调皮的元橙还是不争气,今儿一早被司农大人拉着,怎么都不肯放手。”

陈心婉捂唇轻笑。

“最出息的,还是元夕。”

陈心婉脸上一片自豪之色。

“元夕两岁,便被圣上封了护国公主,今天在九年殿,更是收了白虎神兽!”

“就连我,也沾了元夕的光,被圣上封了诰命夫人。”

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落下来。

陈心婉又回头,拿了香点上。

“姜府这般荣耀,多亏了老夫人和国公爷呢。”

“只可惜我们已经被除了族谱,此番荣耀二位是享受不到了。”

身后的春枝和春桃,笑的眼睛眯起来。

夫人如此炫耀,安国公和老夫人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九泉之下,也难以安生。

......

陈心婉絮絮叨叨,直待到下午才离开。

“那不是原来姜家大房的媳妇儿吗,她怎么回来了?”瞧提着的东西,来上香了吧。

“安国公府那些作死的东西,瞧瞧现在,人家是御风唯一的诰命夫人,夫君和儿子多争气。”

“想想当初大媳妇儿过的日子,啧,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难为她不计前嫌,还回来上香。”

“是个好媳妇儿,可惜安国公府那些人没享福的命!”

一家人轮番劝说,姜元夕终于肯走出家门。

但街上的流言,还未散去。

所幸姜元夕只是两岁的孩子。

不开心的事情,没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

于是,她又恢复以前风光无限的日子。

时不时骑着老虎炸炸街。

但姜元夕还记得,现在她手上的白虎只是一具分身。

其真身还在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