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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澄趴在护栏上,就这么看着好好一个人,走着走着,团成一团滚下去。

“嘿,真灵!”

惹谁不行,非要惹他妹妹。

姜元夕倒了杯酒,用手沾着在桌上画符,一连画了好几个。

指尖没水,杯里没酒,她就用舌头舔了舔继续画。

【咦,头怎么晕晕的。】

“四哥哥。”姜元夕摇头晃脑站起来。

两脚打架,“咦,四哥哥飞飞啦。”

姜元澄一转头,妹妹便朝他栽倒过来。

“元夕!”

姜府。

姜元澄在外头跪着,没一丝不愿,都怪他没有照顾好妹妹。

床上的姜元夕面色酡红,嘴里嘟囔着什么。

“孙大夫,怎么样?”姜丰远心里着急。

孙大夫一把脉,又低头闻了闻。

“大人,小姐醉了。”

姜丰远深吸一口气,“姜元澄!”

姜元夕这一醉,醉到了下午。

而安国公府此时鸡飞狗跳。

侍卫丫鬟们根本拦不住。

冲进来的人将国公府内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而且,看到国公府内的好东西,全都给搬走了。

“你们这帮贱民,这里可是安国公府!”吴翠柔愤怒。

“绿衣裳,头戴粉花,就是她!”跟着来的也有不少被发财居脂粉荼毒的妇女。

她们围着面巾,也要讨个说法。

这会儿看到正主,恨不得将她撕了吃。

“姐妹们,冲啊。”

吴翠柔来不及跑,便被按在地上。这些妇人拳打脚踢,吴翠柔疼的直叫唤。

她身边的赵嬷嬷,也被打的很惨。

姜若微正在房里想该怎么解决眼前危机,门忽然被撞开。

妇人气势汹汹,“你就是姜若微?”

看到她手里的家伙,姜若微害怕的站起来。

“正是。”她端着过去宫廷里的风度。

这些贱民,怎么会闯到这里。

“姐妹们,”妇人朝外头招呼,“这儿还有一个!”

……

待刑部派来官兵,这些人早就将国公府霍霍的差不多。

放眼望去,国公府的主子竟比丫鬟们还要惨,尤其是这位穿着绿衣裳的夫人。

刑部主事带着人,将闹事的全都抓起来。

细数之下竟有二三百人。

他只能两人带回去待上头裁决。

“将他们抓起来,全都,全都处死!”吴翠柔这会儿哪儿还有当家主母的模样。

头发乱糟糟,脸上的妆容花了,外头的衣裳褶皱,还有几个地方被撕碎,全身上下都疼。

“夫人。”赵嬷嬷一把年纪被打的不轻,她挣扎着朝吴氏爬过来。

“赵嬷嬷。”吴氏心里委屈。

“他们竟敢闹到国公府!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区区贱民,也敢在国公府造次!

“夫人,”另一个丫鬟跑过来,“老夫人被气晕了!”

太医官的诊治下,老夫人悠悠转醒。

看到床边的人,又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哆嗦着手,指着吴氏恨铁不成钢。

“我姜家,真是造孽啊!娶了你这么个媳妇儿!”老夫人痛哭。

身侧的安国公动了动手指。

阖府上下,只有安国公躲过这劫,那些人瞧着是个瘫子,便没对他动手。

躺在床上,周遭发生的事,他全都知道。

这会儿,也被气的不轻。

好好的国公府,被这两贱人霍霍成如此模样,他再不出手,姜家的荣耀恐怕要到此而止。

在全家人震惊的目光中,他缓缓坐起来。

“老,老爷!”老夫人吓得心脏要跳出来。

“爹。”吴翠柔语无伦次,“您,怎么,起来了。”

大夫不是说,他此生只能躺在床上吗?

怎么会这样。

安国公眼神阴鸷地盯着面前人,眸间杀意乍现。

“万增,派人守住国公府,令,将这两个贱人扔到柴房!”

要不是那人替他诊治,他今生只能躺在床上,更看不到枕边人的真面目。

“爹,不能,”吴翠柔指着老夫人,“都是娘做的,与我无关啊。”吴翠柔求饶。

“与你无关?”

“自你成国公府当家人以来,极尽奢靡,处处借贷,变卖家产才还上。这才导致我儿没钱,只能收受贿赂。这有了赚钱的生意,你私自调换有毒配方,致百姓上门找茬!”

“你说!”护国公怒指着她。

“哪一样儿与你无关!”

“来人,将这蠢妇送去刑部!”

门外小厮进来,将吴翠柔拖下去。

安国公目光落在老夫人身上。

“还有你!”安国公痛心。

“你,下毒谋害夫君,罪不可恕!”安国公愤怒,“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

这么些年,他对妻子从无半点呵斥。为了她,他甚至无视她对前妻动手,可换来的却是背叛。

老夫人冷笑:“这么多年,你依旧这么虚伪。”

“为了所谓的‘面子’,让我做了二十多年妾!”老夫人恨得心疼。

当初她一提再提,他用那个女人说事,用誓言说事。

可那个女人她早死了。

死了二十多啊!

安国公:“可你是府上唯一的当家主母,吃穿用度,全都是主母用度。要不要那等身份,有何区别!”

老夫人竟扶着床边站起来,“是啊,有何区别,你背着那个贱人,偷偷将我养在外头。却还要遵守那劳什子誓言,你当世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这世上,最虚伪的就是你!”老夫人指着安国公的鼻子骂。

“蠢妇,蠢妇!”安国公气的手抖,他悔恨,“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要是前妻,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温柔大方,时刻为他着想。每每宫里有事夜里迟回,都有一碗羹汤在桌上。

事已做绝,老夫人半分也不顾忌。

“贪图前妻家产,却容不得别人说你借妻上位。世上,还有谁能比你自私虚伪。”

安国公恼怒:“别提她!你,你半分也比不得她!”

“哈哈哈,”老夫人大笑,“这会儿想起她了?”

“可她,还不是被你杀了。”

老夫人盯着他:“当年我端过去的那碗药里头,只有红花,可那贱人却是中毒而亡。”

当年那些事,没什么瞒的过她。

安国公借着她的手,杀了前妻。

老夫人嗤笑:“这世上,还有谁比你更狠心呐,啊。”

安国公眸色凌厉,双目泛红,“来人堵住他她的嘴,锁在后院,一步也不许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