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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兰院。

姜丰远眼巴巴地等着夫人回来。

自从皇帝打了他一顿,到现在都没让他上朝。

姜丰远也乐得自在。

不用干活,俸禄照样拿,还能时时看到夫人和乖乖女儿,何乐而不为。

姜元橙回来径直找妹妹,结果没找到,索性和爹一起等。

【气死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门打开,姜元橙乐呵呵迎上去。

“快,给我抱抱妹妹。”一日不见,甚是想念。

看到姜丰远的时候,姜元夕的情绪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她气鼓鼓的撇开春枝的手,朝姜丰远求抱抱。

被忽略的姜元橙:妹妹果然不爱我了。

姜丰远顺势接过,笑道:“爹爹的宝贝女儿,想不想爹爹?”

姜元夕抓着姜丰远的手指头,一脸凝重。

【爹,老夫人看上娘亲的嫁妆,她还想用娘亲的嫁妆,帮二房填补亏空呢。】

“什么!”国公府竟然谋算媳妇儿的嫁妆。

将姜丰远气的站起来。

【我爹怎么了?】姜元夕奇怪的看着姜丰远。

姜丰远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若是女儿知道他们能听到她的心声,那以后女儿什么都不敢想了。

陈氏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姜丰远咳了咳,对陈氏柔声道:“发生了什么事,回来的这般迟。”

说罢,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陈氏欲言又止。

姜元夕见爹没什么事,便继续吐槽。

【还有还有,二伯那个花心大萝卜,盯上娘亲了。】

姜元橙惊得张大嘴巴。

‘咔嚓’一声,姜丰远手上的茶杯碎了。

茶水顺着手滴下来,落在地上。

满屋子的人,包括姜元夕,都盯着姜丰远。

姜丰远淡定地扔掉碎片,“这茶杯也太次了,回头啊再买个好的。”

说完,便拿起桌上的冷茶猛灌了一口。

春枝心疼,这可是夫人找大师定制的瓷杯,就这么碎了。

姜元夕惊呆了。

【我爹真牛,徒手捏茶杯,都这时候了,茶水喝的还这么6。】

“噗!”茶水喷溅。

姜丰远差点将手上的茶壶扔掉。

满屋子的人目光齐聚,再次看向姜丰远。

姜丰远:“漱口,哈哈。”

陈氏捂嘴偷偷笑。

姜元橙纠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爹娘。

二伯居然对娘亲有想法,下次见到姜辉,一定要打的重一些。

打不死他,就跟姜辉姓。

也得折腾折腾二伯。

当晚,父子俩穿上夜行衣,各忙各的。

第二天一早,春桃便急匆匆的跑进来。

陈氏正在给姜元夕换尿布,孩子大了,吃得多,尿的也勤。

准备了好几个尿布,还是不够用。

春桃开心道:“夫人,你猜我打听到什么了?”

“别卖关子了,快说。”瞧她这副高兴地样子,春枝也好奇。

春桃:“昨夜二老爷和辉少爷出门,被人套着麻袋打了。”

春枝听完就笑,“还有呢?”

春桃凑近两人:“听说二老爷还被人踹了命根子,没有半个月,下不了床。”

“而且还被人下了泻药,现在二房满屋子的臭味儿,现在都没查出来是谁干的。”

丫鬟们纷纷捂着肚子笑。

就连陈氏也微微勾起嘴角。

【踹的好,要是我,直接将他们废了。】襁褓中的姜元夕高兴地直蹬脚。

想起昨夜爹爹和四哥贼兮兮的眼神,姜元夕心疑。

【该不会是爹爹和四哥哥干的吧。】

陈氏闻言一愣。

难怪昨夜父子俩鬼鬼祟祟的,生怕人发现。

一家人吃过早饭,陈氏便抱着姜元夕过去探望老夫人。

老夫人蔫儿嗒嗒地靠在软榻上,可见昨日真的吓惨了。

“这是我专门让人熬得藕汤,最是大补,娘尝尝。”

她专门派人打听过,老夫人在寺庙中天天吃藕汤,吃的反胃。

又专门去寺庙要的配方。

保证原汁原味,分毫不差。

看着碗中的清汤,姜元夕嫌弃的撇嘴。

【纯素,一点肉都没有呀。】

床上的老夫人皱了皱眉,强忍着作呕。

她甚至怀疑,陈氏是不是故意的。

但看到对方关切的眼神,又怀疑自己想多了。

“放那儿,暂时吃不下。”

藕汤冒着热气,便被端在一旁。

陈氏非常遗憾。

不过看到老夫人便秘似的的表情,陈氏觉的多年郁气纾解,心中顺畅。

她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而现在只是开始。

老夫人养病的这段时间,陈氏日日过来,又是送汤,又是照料。

被府中丫鬟传出去,京城贵女都以陈氏为榜样。

可只有老夫人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

在陈氏的‘精心’照顾下,本四五天就可好的病,硬生生拖了半个月。

导致老夫人一看见陈氏,就反胃。

因为陈氏送来的东西,不管是什么菜,都只有一个味道。

炖藕汤味儿。

天知道她是怎么做的。

快到年关,府内上下开始装扮起来。

陈氏忙着给女儿做衣服。

春枝匆匆进来。

“夫人,二少爷要回来了。”

床上的姜元夕困得不行。

【二傻子?】

【怎么会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陈氏一转头,却见小家伙张着嘴,已经睡着了。

春枝笑着道:“小姐今日在后院爬了许久,见到什么都想摸一下,许是累了。”

陈氏放下衣裳,找来毯子替女儿盖上。

“老三什么时候回来?”

春枝摇头:“三少爷来信,说今年不回来了。”

陈氏叹息,老二老三一向不对付,明明是一胞双生。

可见了面,就像是宿世仇敌似的。

老二回来,老三便不回来。

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说都没用。

还是女儿省心,娇娇软软,最是可爱。

冬日,陈氏为了女儿,将屋内的暖炉烧的足足的。

一进来就能感到腾腾热气。

陈氏让人找来红纸,开始剪窗花。

没过多久,姜元夕醒来。

姜丰远刚好进来。

陈氏抱起女儿,“将军还不上朝?”

姜丰远不在意道:“皇上还未召见。”

陈氏隐隐担忧。

手上的剪纸一个不注意,剪坏了。

睡醒的姜元夕大脑开始转动。

红纸耶,这可是个好东西。

那爬过去,小手一勾,便将红纸拿了过来。

然后朝姜丰远招手。

娇娇女儿呼唤,姜丰远几步跨到她跟前,将人抱起来。

姜元夕眼睛一转,好时机。

于是拿起红纸,用口水润了润。

贴在姜丰远的嘴上。

姜丰远不知她在干嘛,任由女儿作乱。

【好看好看,我爹真漂亮,花姑娘。】

【长着胡子的花姑娘。】

陈氏抬头,紧接着笑出了声。

满屋子的丫鬟也偷偷捂着嘴。

姜丰远不明所以,“心娘在笑什么?”

陈氏忙摇手,另一只手捂着肚子。

姜丰远头一次见到陈氏如此,虽说夫人笑起来好看,但总觉得不对劲。

他低头一看,女儿抓着红纸,满手通红。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哈哈,红面包公。】

姜丰远立刻撇下女儿,奔向镜子。

几十年的节操,尽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