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早朝...”
雍盛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
“继续,为朕佩冠 。”
雍盛帝音落,一名宫女捧着皇冠上前欲要为皇帝戴在头上。
但这名宫女早已因为北境巨变而心神恍惚,一个不小心之下,竟是将皇冠掉落在地。
“叉出去 ,杖毙。”
雍盛帝冷声说完,亲手接过皇冠戴在头上,转头看向刘崇禄。
“朕的皇冠好看吗?”
刘崇禄躬身:“戴在陛下头上最合适。”
雍盛帝闻言淡淡一哼,随即大步向着议政殿而去。
陛下的步伐依旧刚劲有力,但刘崇禄却发现陛下的背影竟是透着几分萧瑟之意。
今日的早朝相较之前格外短暂,而且陛下也未再追问戏耍朝臣。
而一直盯着左相的张白衣发现 ,申逐鹿的嘴角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北境之事瞒不了人,就算皇帝相瞒也瞒不了。
因为尹布衣在灭杀皇帝三十万大军之后,随即率领大军出现在了北朱河岸边。
若非赵明举提前将大船全部收于南岸,怕是此刻的北境之军已经攻入京畿道了。
但在发现无船渡河之时 ,大军退去。
却在北岸修筑了一处工事 ,其上竖立一杆大旗。
旗上一字,尹!
且放出风声,帝都被奸佞之臣把控架空皇权,若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北境元帅尹布衣乃大雍忠良,绝不坐视大雍正统被奸佞篡改,遂举旗立三皇子为正统,即日起操兵准备渡河以清君侧。
还大雍正统于天下。
没听错,他要保的人就是秋水县令三皇子。
而三皇子也在前些天突然消失在秋水,就在北境之军修建工事的时候 。
一身明黄色长袍的三皇子也是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并以大雍皇室正统的名义,向天下发布檄文 。
为铲除奸佞,为还大雍正统 ,他将率北境之军镇守国门,待败外夷后将杀入帝都以清君侧。
救父皇于水火之中。
如此,北境竖旗天下皆知,而当今在位的雍盛帝,则变成了被朝堂奸佞架空的昏庸之君。
杀人,更诛心。
如此被奸佞架空的昏庸之君,又如何能号令天下?
又有何颜面继续坐在皇位之上?
大雍的天,变了!
赵明举看着北朱河对面一身明黄长袍的三皇子,咧嘴嘎嘎一笑。
“傻逼。”
“若不是公子想让你去北境,你现在还窝在秋水当光杆县令呢。”
“去北境嘚瑟吧,尹布衣需要拿你充排面,公子也需要你过去撑时长,千万别那么早的死了。”
“再说,你不过河去,老子怎么往家里拉东西?”
转头看着那密密麻麻,堆放在码头附近的粮草军械,赵明举开口大喊。
“臣身负圣恩负责转运粮草去往北境,可现在粮草物资全部运去了北境,可那尹布衣竟然反了,粮草全被骗去了啊 。”
那负责监察的太学子皱眉喝问。
“赵大人,这粮草只有半数运往北境,剩下的归还国库便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明举闻言上前来到那太学子身前呵呵一笑。
“意思就是,这些东西我要了 。”
噗!
音落同时,一把匕首刺进那太学子的肚子里狠狠转了两圈。
看着那倒地气绝的太学子,赵明举耸了耸肩。
“老子是叫转运使,但老子更喜欢玩的是刀子,你这狗日的一天到晚逼话多的要死,这不行那逾越的,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而就在赵明举动手的同时,本应是前往江南协助六皇子的李三山突然率人出现。
手起刀落干掉了守卫码头的禁军,和负责监察的太学子。
随后将尸体扔进了北朱河。
这一切,就是在北朱河对岸之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没有丝毫掩饰,也根本用不着掩饰。
赵明举对着河里的尸体朝对岸喊道。
“这些人,是你们杀的,不服你去陛下那告我的状啊。”
说完转头看向李三山。
“给我一刀,别太使劲,不受点伤回去不好和皇帝交代。”
李三山瞥了他一眼 ,唰的一刀劈出随后长刀归鞘。
“我草,让你轻点,你是想断我手臂啊?”
李三山看着赵明举微微摇头 。
“若非知道你是公子心腹,就凭你这两面三刀毫无底线的德行 ,老子就会一刀劈了你。”
赵明举撕下官袍一角,绑在了左臂鲜血淋漓之处,闻言对李三山嘿嘿一笑。
“你抡刀子的活咱也能干,但咱能干得活你却干不了。”
“公子说了,现在还不到时候,皇帝大败世家必有动作,所以还得蛰伏一段时间再捞点资本出来,大雍虽乱但还不够乱,你赶紧走,这有我,东西必然安稳的运去东海道。”
李三山哼了一声,随后从怀里取出一瓶金疮药丢给赵明举。
“你在公子身边,一定要保证公子的安全,若是公子出了差池,老子定然一刀剁了你。”
看着离去李三山的背影,赵明举拍了拍还在渗血的左臂。
“士为知己者死的可不止你一个 ,你最好也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若是让老子知道你对公子有二心,老子也会一刀剁了你。”
....
雍盛帝接到转运使赵明举送来的加急信件。
北境之人早已派遣大量人手潜入定远道。
就在北境巨变的同时,这些人突然冲上码头欲要夺取粮草物资。
而赵明举为防这些粮草落入叛军之手,遂下令砸沉大船,将粮草军械全部推入北朱河。
粮草没有落入叛军之手,但协同守卫码头的禁军却全部阵亡,尸体落入北朱河下落不明。
转运使赵明举被禁军拼死保护,虽受伤但性命无碍,不日即将返回帝都面圣详述 。
这事没法查证。
大军被六皇子带走,守卫的只有少量禁军和李三山的城防军。
六皇子留在的那一万人正忙着处理七万多具尸体,此时盛夏,若不加急处置定生瘟疫。
黑龙甲在北境被尹布衣杀绝,所以根本无法查明当时码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连那三皇子是怎么过河去的北境 ,都是无从查起。
而且这件事相较于皇帝筹谋的大败,已经微不足道了。
能将粮食军械沉入河底,比被叛军所得强上百倍。
季博常躺在浴盆里看着天上白云翻滚,嘴角微微上扬。
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
“就快了。”
ps:有个兄弟提醒别中暑了,我想说多虑了兄弟,我这的温度只有15--18c你敢信,毛线外套都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