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很顺利的到了西南。
很顺利的便是接掌了民生和城防军权,更在刚到西南就顺利的收服几个能干的得力手下。
顺利的他发疯的时候都变少了 ,顺利的让他觉得,自己早就该来西南的。
早知道来西南之后自己的一切这么顺利,又何必吊在帝都不上不下的受人白眼。
但这一切的顺利 ,也让他对季博常更加的念念不忘。
他发誓,有朝一日一定会让季博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让季博常死的并不止他一个,还有御史台大夫雁斡集。
他知道自己惹怒了皇帝,更知道凭借自己无法斩杀那个窃国奸佞,所以他在等。
今日,他终于等到了想要等的人。
六皇子。
身为雍盛帝最早的嫡系,他当然知道六皇子才是陛下选中的接班人。
虽然六皇子一直低调不为人知,甚至在御子监内都是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大雍让人闻风色变的黑龙甲 ,就掌握在六皇子的手里。
“殿下,此次去往北境可曾查明尹凌峰之死的真正原因?”
六皇子依旧一副放荡书生的打扮,闻言摇头。
“确定不了。”
六皇子说完眉头微微皱起。
他曾怀疑是尹布衣自导自演,为的是将独子尹凌峰留在北境。
如果真是如此,那尹布衣将再不值得信任。
但探查之后的结果是,尹凌峰真的死了,而尹布衣也因此一夜白头。
他见到了尹布衣,尹布衣对父皇的忠心并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而且已经开始准备对北夷动兵之事。
“殿下可曾听闻铁器对民间开放之事?”
六皇子闻言再次点头。
“那殿下可曾想过这样做所蕴含的危险?”
“此次科举已让天下读书人寒心 ,此刻再开放铁器管制 ,尤其在此动荡时节,若是有心人暗中推动大雍必乱。”
“文有读书人操弄舆论,武有万千手持铁器百姓,若真到了那时我大雍要如何自处?”
雁斡集见六皇子皱眉继续说道。
“此事看似危险,但更危险的是人,是主持这件事的人。”
“那季博常从出现开始便一再改变大雍律法,也在不断的挑拨陛下和大雍百姓心中敬畏。”
“他看似并未身居要位,手中也并无实权,但他却能游走于陛下和朝臣之间,看似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实则他却能同时借用朝臣和陛下的权力,去做他想做之事。”
“世家存在导致皇权落没,但那季博常却在盗掘皇权根基,此人不除大雍危矣!”
雁斡集说完起身对六皇子行了一礼。
“老臣雁斡集在此恳求殿下除去此子,如此才能保我大雍不乱呢殿下。”
六皇子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眉头微皱的看向雁斡集。
“您是想让我背着父皇,暗中除了季博常?”
雁斡集闻言抬头。
“正是此意。”
“陛下被此子所行蒙蔽,任由他篡改律法祸乱民心,而他又和朝臣沆瀣一气,如今能除掉此子的只有殿下出手才可。”
“如今大战在即,若是留下此子定生变数 。”
雁斡集说完,眼带希冀之色的看向坐在那里的六皇子。
就如他所言 ,现在能杀了季博常且不被皇帝恼怒的只有六皇子。
六皇子是陛下选中的继承人,身为下任帝王六皇子定能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口婆心。
六皇子也在看着雁斡集,沉默了一会0之后方才淡淡开口。
他只说了三个字,却让雁斡集如丧考妣呆立当场。
“你老了。”
这话,和雍盛帝对雁斡集的评价一字不差。
雁斡集想的只是六皇子是唯一最合适杀季博常的人。
但他却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六皇子,是最像雍盛帝之人。
这也是他能被选中执掌黑龙甲,也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原因。
六皇子只留下这三个字,便是起身离去。
再未看过雁斡集一眼。
你老了。
说的是双眼浑浊头脑混沌。
双眼浑浊自然看不清眼前的局势,头脑混沌,自然想不通为何父皇会放弃你而选择季博常 。
因为他能做的,你做不到。
因为他在做的,都是父皇授意他去做的。
如果他是窃国奸佞,如果他所作所为是在盗掘大雍根基。
那父皇是什么?
断绝大雍根基的昏君吗?
而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很欣赏他,也让你不要对他抱有强烈的恶意揣测。
可你现在却让我背着父皇杀了他,是因为我和父皇加起来都不如你看的透彻?
还是....嫉妒让你面目全非?
你是老臣,我对你有着基本的尊重。
但不能因为你是老臣,更不能因为你嫉妒能做事之忠良就将其诋毁成窃国奸佞。
所以这句你老了,彻底断绝了雁斡集的政治生涯。
皇帝不喜,未来之帝更不喜,他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而六皇子这三个字里还有一句潜台词。
老了,就致仕吧。
雁斡集面色惨白身形摇晃的看着六皇子离去的背影,他的双眼之内一片晦暗,再无丝毫生气。
他不明白。
季博常所做之事如此大逆不道,为何陛下和六皇子却视而不见。
助纣为虐,养虎为患呢!
他痛彻心扉的怒吼再无人去听,因为皇帝已是传下口谕 。
御史大夫年岁已高不忍颠簸,无旨意召唤无需入宫。
他,就是想要入宫死谏都没了机会。
....
季博常很悠闲,而且很享受。
盛夏的天气太热,但他却发现织夏的身体又软又凉哇哇的。
脑袋往织夏的大长腿上一枕,边上春草手里的蒲扇不停的扇着香风。
啊,美好的玩胯生活真尼玛的滋润。
季博常问过织夏 ,我家织夏的身体为啥少爷枕哪里,哪里就凉哇哇的,可其他地方却热乎乎的呢?
织夏说,少爷你猜。
季博常说,你猜少爷猜不猜?
就在季博常和家里两个娇滴滴的侍女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立后大典的日子到了。
立后对任何一个朝代都是举国同庆的大事。
但这次的立后大典,又是大雍历史上准备时间最短的立后大典。
从定下到开始 ,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季博常,也被要求出席此次的立后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