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东宫太子府内!朱高炽面色如纸,端坐于府邸之中,身旁立着张氏与孙若微。
对面则是无数皇宫禁军,以及他的长子朱瞻基。
朱高炽虽然面色苍白,但双目中燃烧的怒火,犹如刀剑般锋利。
他凝视着朱瞻基,沉声道:“孩儿,可知你此刻所为?”
朱瞻基默然,半晌后,只吐出二字:“明知。”
张氏厉声呵斥:“孽子,你这是要叛逆!你这反叛,究竟是反你祖父,还是反你父王?你是太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朱瞻基缓缓抬头,直视张氏,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太孙?我真是太孙吗?在皇祖父和父王眼中,我这个太孙,只怕连给二弟提鞋都不配。”
张氏瞪大双眼,怒道:“怎会如此,你为何如此想?在爹娘眼里,你和二弟都是我们的骨肉,何来可比性?况且,二弟注定无缘皇位,你又何必与他相争?你们有何可比之处?”
朱瞻基冷笑一声,瞥向张氏:“是么?那母亲,你问问父亲,真相是否如此?”
张氏疑惑地望向朱高炽。
朱高炽沉默不语。
张氏恍然:“你们欲立二弟为储君?”
朱高炽未答,目光转向朱瞻基:“这就是你今日所为的理由。你应该明白,我尚未决断,但从今日之事来看,你不适合成为我大明的天子。”
朱瞻基冷哼:“父亲,我知道你尚未下定决心,但我清楚,皇祖父已有定计,他欲立二弟为太孙,欲废我去位。此番出征之事,已昭示得淋漓尽致。”
朱高炽冷哼:“所以呢?所以你便欲发动政变,直接越过我登基为帝?你可知道满朝文武,谁能容忍?须知西北明所有精锐,你敢轻举妄动?一旦皇祖父他们回师,你告诉我,你将以何抵御?你能胜过皇祖父吗?你能胜过二弟吗?”
“你可清楚,你二弟在大明究竟有何能耐?你可知晓,他只需一呼百应,整个大明会生何变故?一无所知,便敢发动政变,你何来的底气?”
朱瞻基冷笑:“我岂会不知,二弟英勇,此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是我一直隐忍不发的缘故。我知他麾下有十万龙骑军,更知他一呼,大明九成以上藩王会无条件支持他。”
“然而,这一切建立在他仍是我大明藩王的基础之上,如今他不再是藩王,而是大明的罪人!即将成为弑君者,背着弑君之罪,我倒想知道,大明上下,又有谁会支援他?”
朱高炽身躯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朱瞻基,失声问道:“弑君?你,你打算做什么?你要杀你皇祖父?”
朱瞻基目光冷漠,语气冰冷:“非我所杀,乃三叔所为。你以为三叔真会善罢甘休?呵呵,你们低估了三叔。此番,三叔会让老太爷走得安然。”
朱高炽心中一片寒凉:“你,你与二弟、三弟联手了?你们竟想弑君,并嫁祸于弟!”
朱瞻基轻轻摇头:“唯有三叔,无二叔。三叔丧子之恨,又有谁能理解?至于二叔,他会随皇祖父一同上路。”
张氏此时再也无法忍耐,震惊的目光直视朱瞻基:“孩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要伤害的是亲兄弟啊,你要杀害的是最疼爱你的亲祖父!你就这样忍心下手?你杀了皇祖父和弟弟后,你还要杀你爹,杀你娘吗?”
朱瞻基眼神首次透露出愤怒:“亲兄弟?何为亲兄弟?你们眼中只有他,又何时将我放在眼里过半分?他又何时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过?”
朱瞻基狠狠一指孙若微:“她!本应是我的太孙嫔,却被二弟在婚礼之日生生夺走,他又何曾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二弟犯下如此大错,你们又是如何对待?他在宗人府享受半年,毫发无伤,原本属于我的太孙嫔,还许配给他为王妃,你们何时顾及过我的感受?”
“既然你们不顾及我,我又何必顾及你们!”
朱高炽和张氏顿时陷入沉默。此事终究是朱瞻墉之过,他们看来,朱瞻墉确有过分之处。
此时,孙若微站了出来,目光冷冽地望着朱瞻基:“当年之事,谁是谁非,你心中难道没有分寸?若非你利用我们的身份逼迫我父,我父又怎会在军营将我嫁给你为嫔。在我看来,你与夫君相差甚远,我此生最大的幸运是遇见他,最庆幸的是嫁给他。至少,夫君光明磊落,敢爱敢恨,而你只是一个卑鄙无耻,只会威胁利诱他人的小人!”
朱瞻基脸色瞬间铁青:“贱妇,你以为自己是谁?若非我当年替你们保密,你以为凭那时的朱瞻墉能保得住你们?呵呵,我卑鄙,我就是卑鄙了,又如何?我乃大明太孙,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有何资格嫌弃,有何资格与我讨价还价!”
朱瞻基面容狰狞,看向朱高炽和张氏:“呵呵呵呵,父亲,母亲,你们也许还不知她的真正身份,这个女子其实是靖难之役的孤儿,当年他们赴南京,是为了刺杀皇上。”
朱高炽神色未变,张氏却是一惊,震惊地看着孙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