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没接他的话，只模糊应付道，“泓轩，我把小七留给你，到时候，你随时监督我好不好？”
“嗯，”
季泓轩倒也没有多想，因为上一次墨阳去鬼界，小七确实一直陪着他，还可以告诉他墨阳都做了什么，这次想来也不会差太多，
“你可要早些回来，不然我一定会带着小七去找你。”
“我会的。”墨阳想了想，万一自己在无尽渊耽误太久，泓轩在下界找不到他，就算有小七陪着，泓轩也不会好过。
但就墨阳观察，泓轩应该很快就能突破境界回到天界，他恢复记忆后，起码不会哭鼻子才对。
“泓轩，我现在能给你要个免死金牌吗？万一你以后看见我生气，我好歹有个庇佑。”
墨阳想着想着就有些怂了，他现在这么糊弄泓轩，要是回到天界，泓轩真的不会把他扔回炼丹炉里重铸吗？
“你又胡说什么？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还免死金牌……”季泓轩都不知道墨阳怎么想的。
“没，没什么，”墨阳抿抿唇，“泓轩，你会一直疼我的吧？”
季泓轩莫名其妙盯着墨阳看了会儿，不明白墨阳怎么突然不自信起来了。
“你怎么了？”季泓轩到底对墨阳心软，“难不成你还担心离开后，我对你的感情会变淡？”
不然怎么又是免死金牌又是问他会不会心疼？
“不会的，”季泓轩微微仰头在墨阳唇角亲一口，“阿阳，你在怀疑什么？我那么爱你。”
墨阳默默咽了口唾沫，心想他不会怀疑泓轩的爱，但他有理由怀疑泓轩恢复记忆后会制裁他。
虽然他皮厚耐打，但泓轩真要生起气来，墨阳可真就求救无门了。
“我也爱你，”墨阳抱着在他脸侧吻了吻，“泓轩，你知道的吧？我不能没有你，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多想想我的好。”
季泓轩有些哭笑不得，他实在没想明白墨阳担心的点在哪里，“你对我还有不好的？”
季泓轩抬起头，扬着眉想了想，“除了通感的时候不顾我的死活，其他都是好的。”
“哪里不顾你死活了？”墨阳被他一句话憋出大红脸，做贼心虚般捂住季泓轩的嘴，“你真是，越来越不顾忌了，哪还有师尊的样子？”
季泓轩低头反思一下，确实如此，他如今在墨阳面前，真是越发使性子，可——
“是你整天宝宝宝宝的叫我，我如今这样，你有很大的责任。”
墨阳心里软成一片，轻声笑笑，“泓轩说得对，我的宝贝自然要养娇气些，不然就是我这个夫君做的不好。”
季泓轩很喜欢墨阳自称夫君，这样让他觉得有人给自己撑腰，做事都多了几分底气。
“我们回去吧，”季泓轩扯扯墨阳胸前的衣领，“阿阳，我会等你，也会好好修炼，剩下两天，你不能离开我。”
“好，”墨阳拦腰把季泓轩抱起，“乖乖，我保证寸步不离，你想甩都甩不掉。”
………………
………………
季泓轩同上次一样，笑着送墨阳离开九华山，只是这一次，好像又和上次不同。
表现最为反常的，就是小七。
墨阳离开的前三天，季泓轩因为提前有了心理准备，情绪还算平和，抱着小七时不时撸狐狸毛，跟它说说话，小七也会应着。
只是在季泓轩问它墨阳在做什么的时候，小七总是一两句就应付过去，根本没打算好好跟他说。
又过两天，墨阳还没回来，季泓轩再问，小七直接开始胡言乱语，不是说墨阳被什么妖兽绊住脚，就是被君吾拦着给他分配任务了。
季泓轩再傻也听出来不对劲。
“你再敢糊弄我，我现在就把你扔进百兽峰的老虎窝里。”
五天没有墨阳的消息本就让季泓轩烦躁，小七还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更让季泓轩多想。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墨阳离开前的表现，除了事事交代的仔细外，就是叮嘱他好好修炼，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
但季泓轩想着，自己一旦闭关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了，短则两三年，多则十余年都是有可能的，季泓轩肯定是想等墨阳回来，看过他安然无事后再去闭关突破境界，这才一直住在九华山小院里。
“呜……”
小七简直欲哭无泪，它最不喜欢的就是夹在两个人中间，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想知道的事，还要假装一无所知安抚另一个。
“帝君，我真的不知道啊，事实上，墨阳回天界后，我跟他是联系不上的。”
且不说墨阳离开时就掐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墨阳回天界后，小七本也不可能继续待在墨阳识海里，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动态。
更别说现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探测到。
“你，”季泓轩心神一震，整颗心猛地皱成一团，“你说你联系不上他？”
墨阳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墨阳明明说，小七会知道的。
“他，”小七皱着脸，实在不忍心开口，“他那么说只是想让你能安心送他离开，帝君，其实就算我探测不到，墨阳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你现在，应该抓紧时间修炼飞升才是啊！”
等他们两个都回天界，小七就赶紧回自己的狐狸洞避避风头，让墨阳自己去解释吧，小七实在不想替他收拾烂摊子。
“所以，从在山下的时候，墨阳就在骗我？”
季泓轩脑子一阵嗡鸣，只能把仅存的希望寄托到小七身上，
“他去干什么了？对了，我听到君吾说，是要去无尽渊，封印夙绝的地方，之前就是在那里，墨阳被寒玉所封，君吾又让墨阳回去干什么？”
“帝君，墨阳保证过了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啊，他很厉害的。”
小七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觉得说什么季泓轩都听不进去，陷进自己的思绪里根本不管旁人。
“你们都在骗我，”季泓轩黑浓修长的羽睫闪了闪，一滴清泪落到小七后背的狐狸毛上，“墨阳是不是不会回来了？他心里记挂的，只是天界的泓轩帝君，墨阳让我去修炼，你也让我去，就是为了让我飞升变成他？
为了这个，墨阳宁愿这样什么都不说清楚就离开，他甚至，他甚至连跟我坦白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