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从寺庙求来的佛物!
那么珍贵、漂亮的礼物,她竟是枉做了小人。陆明泱人虽然待在香饮铺,但心已经飘远。看太阳快落山了,急急赶回王府。
“二姐,你别着急走呀,我给你带点香饮子回去。”
结果这一带,带了一大桶紫苏香饮子。王府里,人人拿着碗,排队领。
“奸商!”陆明泱看着走进屋里讨要银子的念儿,数了一串铜钱丢给她。
杨念儿笑呵呵的将背在身后的食盒放到书案上,拿出两杯椰奶豆蔻梅花饮,“这是我和卫大哥一起琢磨出来的料方,我觉得最好喝了,你尝尝。”
陆明泱尝了一口,还真不错,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她没舍得多喝,待饭菜上来,端着香饮子去食案。
你的坐前一杯,我的坐前一杯。
这几日,楚铭征基本都是晚饭前回来陪她用饭。可这一日,她等了许久,饭菜凉透,楚铭征也没有回来。
忙什么呢?陆明泱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吩咐道:“热热吧。”
虽说还没入秋,但喝了冷掉的鱼汤,睡觉也会不舒服。
“王妃,殿下回来了。”唤云跑进房间,面色有些不自在:“殿下和秦侧妃一起回来,去了东暖阁。”
这几日,楚铭征担心翎儿在寿康宫住的不好,一直让秦妙陪着。今日,应该是去寿康宫接了她回来。
“别热了!”陆明泱拿起筷子吃饭。
唤云急道:“王妃,殿下应该一会儿就过来。”
“他们从寿康宫回来,定是吃过了。”
此时,陆明泱扔抱着楚铭征会过来的想法,可等饭菜撤下去,等到都要入睡的时辰,他还是没有回来。
唤云看着王妃魂不守舍的样子,建议道:“王妃,要不要奴婢去请殿下。”
“请什么!”抢人那种争风吃醋,丢人现眼的事,她才不会做。陆明泱不耐烦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王妃未睡,身为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唤云和唤锦怎么能睡。唤云守在院中,唤锦亲自去打探东暖阁的消息。
没多久,唤锦跑了回来,小声道:“殿下在东暖阁睡下了,东暖阁的人都高兴疯了。”
唤云看向漆黑的门窗,眉头紧皱:“这才几日,王妃就要失宠不成?”
作为王妃的大丫鬟,她们比别的丫鬟要风光许多,可若是被废,她们也是最惨的。何况,她还出卖了侧妃。
“一日而已!”唤锦受不了她草木皆兵的样子,拉着她回房。
房间里的陆明泱屏气凝神,待到脚步声消失,默默喝掉凉透的椰奶豆蔻梅花饮,两杯。
她真是魔障了,才会以为他的身与心,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人啊,只要有所期待,就会鲜血淋漓。
只是,楚铭征,你许给我皇后之位,许给了她什么,儿子的太子之位吗?
翌日一早,秦妙穿着五彩缤纷的百花裙,前来向陆明泱请安,头上也是翠羽缤纷,美艳无端。
说是来请安,不如说是来炫耀。
秦妙坐下,高傲的抬手。牡丹呈上一只长木盒。
“恭喜妹妹!”陆明泱让唤云收下,尽量维持着端庄的气派:“该我给妹妹送贺礼才是。”
秦妙抿唇轻笑:“姐姐,这不是敬礼,这是试红巾。按皇室规矩,皇子大婚的试红巾当交给宫里保存,以示皇室命妇的贞洁。而妹妹们的,交给姐姐保管。不过,”
说到这里,她特意顿了一下,“姐姐没有,所以太后恩准,用妹妹的替代。还劳烦姐姐帮妹妹送到宫里。”
那样子像是鄙视。你婚前失贞的荡妇,如何能与我比?
陆明泱呵呵冷笑,目光陡然变得凌厉:“那不知这试红巾送进去时,用谁的名字?”
“你……”秦妙涨红着脸说不出话。
“嗯?”
虽说她不想惹事,可总这么让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也挺膈应人。府里一群见风使舵的人,她得压下去这股不正之风。
陆明泱笑道:“虽说现在府里姐妹少,但也要合规矩。劳烦妹妹再准备一份自己的,给姐姐送过来。”
这一程交锋,又落了下成。秦妙心里膈应的难受,再也没有心情闲聊,说着还要给征哥哥准备饭菜的话离开。
走出主院,秦妙气不过,回头啐道:“若是我的脸被你弄伤了,若不是我这几日住在寿康宫,哪容你钻了空子。”
不出半日,这样的传言传遍王府。众人又开始思考谁才是王府真正的女主人,做起事来也心不在焉。
庖厨将两只烧鹅,烧糊了一只。其他的菜式好说,可这道菜,主院和东暖阁都点了。
庖厨长看着仅剩的一只烧鹅,问一众手下,“这只烧鹅,送哪个院里?”
一人出主意道:“自然是殿下去哪个院,就送哪个院。”
“用你废话!”庖厨长不满,谁不知道,殿下午膳不回来。
一堆人嘟嘟囔囔的商量了许久,也未有定论。牡丹气势汹汹的走进庖厨催促,庖厨长忙让人将好的一只烧鹅送去。
留给王妃院里的便是一只烤糊的烧鹅,没敢送。
其实陆明泱没想吃烧鹅,只是她打算中午去香饮铺和念儿一起吃,便让人去问了一嘴。杨念儿特地说了烧鹅。
她打包时,见没有烧鹅,问了一句,没想到唤云哇的一声哭了。
“奴婢没用,没有给王妃抢过来。”
“抢什么,一只烧鹅而已。”陆明泱换了一道菜,拎起食盒离开,可心里总归有点不舒服。
念珞香饮铺,杨念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看到饭菜,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二姐,烧鹅呢?”她问。
陆明泱扯了个谎:“府里没鹅了,二姐明日给你带。”
“没事!”杨念儿感慨道:“你说那鹅肉又腥又韧,有什么好吃的。我就是一直记得小时候爹烤了一只烧鹅,结果全端给二叔家了,他家那臭老三还拿着鹅腿在我面前显摆。”
“不过现在好了,我有了这家店就能养活我自己。以后,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也没有人在我耳边说,你个丫头片子,赔钱货,吃什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