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行怒道:“你想让我大哥,担弑君的罪名?”
“世子厉害!”
短短几句话,他就能猜到自己想做什么,宋维当真是有些佩服了,笑道:“届时,宁远王串通晋王妃,嫁祸广成王,弑君谋反的罪名成立,晋王府的一切,还不是都属于世子你。”
“你休想!”楚铭行双目喷火:“我不会害我母妃,更不会害我大哥。”
“世子真是孝顺!”宋维笑着讽刺:“既然世子如此孝顺,何不自己抹了脖子,成全你的一片孝心。”
“你……”楚铭行嘴唇颤抖。
宋维上前一步,轻拍楚铭行的肩膀:“只有宁远王被废为庶民,他才永远没有机会跟你抢晋王之位。晋王妃才会完完全全,把你当成她的依靠。”
“你确定……只是庶民?”楚铭行侧目。
“当然,只是一杯毒酒而已,证据再实,天下人也难免猜疑。只有让他们活着,才能彰显陛下的仁德与坦荡。”
宋维感慨道:“相比于晋王妃,世子可谓是有情有义。若再迟疑不决,倒叫人笑话了。如此,我也只能去帮晋王妃了。”
“我大哥最大的错,不是他是谁的儿子,而是他曾被议储,到时候放虎归山,你敢吗?”楚铭行拂袖离去。
没多久,宋维也走了出去。山洞侧旁,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
回城的马车上,陆明泱看着闭目养神的大神,心头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为了压下这种感觉,她问了出来:“殿下,你让你表妹来给你放哨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让我来?”
“我表妹哪有你鬼!”
“你!”
陆明泱气的一拳抡过去。
楚铭征抓住气愤的小手,睁开眼睛,没了刚刚的玩笑,剩下的都是温柔的叮嘱:“我母亲想见你。”
婆婆当然想见儿媳妇,可他们……
陆明泱慌乱的挣开他的手,“你可以跟她解释呀!”
“解释什么?”楚铭征的眼神变得凌厉。
陆明泱卡在喉咙里的话,变成了“谢谢”二字。
“谢谢?”楚铭征更听不懂了。
谢谢你虽然不喜欢我,但还是在人前,给足了尊重。陆明泱侧头,笑着揶揄:“谢谢您没把我在半路上扔下去。”
“小气鬼!”都多久的事了,还记得。楚铭征欺身,一脸的坏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把你丢下去?”
陆明泱双手交叉在胸前,戒备的后仰,倔强的小脸斗志昂扬。
楚铭征轻轻捏了一下,“我看翎儿这两日老实不少,回去接着劝。”
“殿下,你真以为是我的功劳呀?”提起这个事,陆明泱就头疼:“她是想求你,给舟渊安排一个差事。因为她觉得舟渊有了官职,就敢向她提亲了。”
“我凭什么帮他!”
“你先别气呀!”陆明泱继续道:“翎儿说,舟渊在京中有了官职,她就可以嫁到京城,一直陪着你。让你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京中多少青年才俊没有,我非要让一个丑八怪当我妹夫。”不过这个想法,确实让楚铭征有些动心,琢磨道:“你觉得子昭怎么样?”
陆明泱斜睇他一眼,默默闭上了眼睛,不时的挠挠耳朵,抗议耳边的聒噪。
入得城,聒噪停止。
“泱泱,你先回府,我得去趟裴国公府。”
楚铭征解释道:“陛下让子昭做广成王的授武老师,明日一早去宫里谢恩。可他现在还在家里闹脾气呢!”
一旦裴冕做了广成王的老师,自然就成了宋贵妃一党,裴冕向来自认为楚铭征的副将,自然不愿意。
只是,陆明泱有些别扭:“你要去就去,跟我解释什么?”
“我怕你以为我去青楼。”楚铭征笑着嫌弃,“再给我弄一堆女人,我可招架不住。”
“你是怕秦妙看见了伤心吧!”
“我若说不是呢?”
楚铭征紧紧的盯着她的目光。陆明泱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那句话,更看不懂那探寻的目光,慌得推他离开。
楚铭征离开后,陆明泱靠着车厢睡着了。
“王妃,王府到了!”
车夫的声音传进来,陆明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裙裳上,落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六个字:母惑、弟疑、兄祸。
陆明泱掀开车帘,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她走下马车问车夫:“有谁靠近过马车吗?”
“没有!”
车夫的回答很笃定,陆明泱盯着纸条看了许久,决定把它交给楚铭征。
“看的出来吗?”
书房里,陆明泱睡眼惺忪的从桌案上抬起头,见楚铭征不说话,紧紧的盯着自己看,恍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起身。
“我不是故意要动你的东西,我就是有点困,想……”
楚铭征将她按了回去,心疼道:“等我到这个时辰?”
那黑眼圈都能写字了。
陆明泱盯着他手里的纸条道:“我怕跟你有关!”
“夫妻一体?”
“什么?”陆明泱没明白。
“没什么!”楚铭征叫来了郑好,问:“那个丑八怪今天出去过吗?”
看着郑好摇头出去,陆明泱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别这么说。”
“他长那个样子,还不让人说了。”楚铭征委屈。
看他也只敢在自己面前撒撒气的样子,陆明泱笑着扶他坐了下来,问:“你觉得是他?”
楚铭征拦住要离开的姑娘,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陆明泱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抱着自己的男人,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的纸条。
“我只是觉得他有点问题,注意点总没错。”
陆明泱接着问:“是敌是友?”
楚铭征摇头:“现在还看不真切!”
“那这纸条呢?”
“也看不真切!”楚铭征眯起眼睛:“这三个人说的是谁呢?”
“给我的,应该跟你有关系吧!”在楚铭征回来前,陆明泱已经思考了许久,猜测道:“会不会是你母亲、晋王世子和你。”
“怎么可能!”楚铭征下意识的否认,“母亲若有什么疑惑,怎么可能不问我。”
“若这惑,是蛊惑的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