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呀,怪不得这么香!”楚铭征附和一句,翻身将身上乱动的姑娘压在榻上。
“殿下,殿下,您轻点,轻点。”
不是病秧子吗,怎么还这么有力气。陆明泱艰难的挣脱开束缚,坐在贵妃榻内侧大喘气,暗暗后悔没让那卖药的人再添点浑身无力的药。
一只魔爪伸来,陆明泱拔腿就跑,结果晚了一步。
楚铭征抓住她的脚腕拽到胸前。
脚上的白玉兰花鞋早已不知去向,陆明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他挠脚心。
“哈哈,哈哈……”
陆明泱忍着痒,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一个蒸成脚丫子形状的馒头。
她使劲弯腰递过去。
“这只好,这只更软!”
“软,软!”
见他拿住馒头,陆明泱收回右脚,逃窜下床。
榻上放着一床御寒的锦被,陆明泱迅速的拽下来,扎成一个人形扔到榻内侧。
殿下,您好好玩。
担心有人进来,陆明泱靠在门板上,等宁远王完事。
“怎么不笑了,本王最喜欢听你笑了。”宁远王抱着那个馒头命令。
陆明泱撇嘴,发出配合的尬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臭毛病,陆明泱尴尬的转身,一头撞在门板上。
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美人,叫一声好哥哥。”榻上的声音继续传出。
“……好哥哥!”
“乖,亲好哥哥一口。”
“嘣!”陆明泱皱着眉,重重的亲了门板一声,怕他听不见,还特意弄大了声音。
贵妃榻弄得咯咯直响,榻上的声音变得急切。
“咦,美人,你怎么就一条腿。”
陆明泱暗叫糟糕,刚刚绑的时候太着急,忘了弄成两条腿。可是这种事,男人不是能自己解决吗?
“咦,找到了。”
正当陆明泱不知如何是好时,楚铭征兴奋的声音传出。陆明泱默默捂住双耳。
当一切归于沉寂,平稳的呼吸声传出。
什么都没做的陆明泱仿佛生了一场大病,满头虚汗。她坐在地上缓了许久,挪步走向楚铭征。
楚铭征衣衫凌乱的躺在榻上,怀里抱着扎成人形的锦被,睡得很安稳。一向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丝红晕。
“你别怪我算计你,谁让你羞辱我。我寡淡无趣,你是什么,海王呀。”陆明泱跪在榻前,轻轻的拍在他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传出,陆明泱的泪啪啪的落下来。
“宁远王殿下,我知道我不该算计你,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只要我能逃过这一劫,我一定寻访天下名医,为你延寿。就算治不好,我也会尽心尽力的照顾,保护你。虽然你有那么多美人,并不稀罕我。但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最起码我能劝你……节制!”
“咳,咳……”
醒了!
陆明泱趴到地上,尽力掩饰自己的存在。许久不见动静,她抬头看过去,后怕的拍胸脯。
“还好,还好,只是咳嗽。”
陆明泱再不敢废话,起身给宁远王脱掉衣裳,盖上锦被。
脚丫子形状的馒头遗弃在地上,上面都是咬痕,小拇指还给咬掉了。陆明泱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断掉的小拇指,寻思着应该是被他吃了。
时间紧急。她看着自己赤裸的右脚,比对着馒头上的牙印,一一咬下去。在小拇指的位置,她咬的最重,直接咬出了血。
而后,将馒头掰成小块,扔进小火炉里。原本陆明泱用馒头,是打算吃下去毁尸灭迹,可那个馒头被他糟蹋的不成样子,她实在下不去口。
盛过药的酒器也被她一一清洗。
夕阳西下,落日黄昏打在窗檐上,暖洋洋的。
一名侍卫领着宋国公和三名大臣去书舍寻宁远王。
余老夫人担心外孙女,并没有让卫珞跟她回云诏。陆明泱特地让卫珞打听过,宋国公今日会来碧水幽潭,同宁远王商议送亲路线及武器兵马问题。
说是商议,其实就是通知。所以,他白日里会和同僚在兵部商议好,黄昏再过来,走个过场。
书舍里传出轻微的抽泣声。
四位大臣走进书房,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男男女女的衣裳凌乱的散落一地,贵妃榻上斜坐着一名女子,香肩半露,满脸泪痕。看见男人进来,女子受惊的盖上被子。
被子拽离,露出上身赤裸的宁远王,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
事情重大,皇帝在宋贵妃的陪同下亲自赶来时,已近亥时。碧水幽潭漆黑一片,唯有书舍前灯火通明。
许是嫌弃,在如此冷的天气下,皇帝未进书舍,高坐于潭水之上的月台。两侧宫女手持灯笼,清晰的照映出跪在中央的两人。
衣衫单薄的宁远王和即将陪嫁匈奴的城阳侯府四姑娘。
皇帝上前,重重的一巴掌扇在楚铭征脸上。
“你平日荒唐,朕从未多加苛责。总想着你能静心思过,调养好身体,以后帮朕分担国事。没想到你竟淫乱至此,连国事都不顾了,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他都未审问一二,直接给宁远王定下罪责。
陆明泱叩首在地,静静的感受着皇帝的怒气,她知道皇帝不喜欢这个继子,可也没想到这么顺利。
楚铭征抬眼,看向他称为父皇的君主,眼中划过自嘲,机械的解释:“父皇恕罪,儿臣吃醉了酒,忘了她是静和长公主的陪嫁,只以为她是哪家妓馆的舞姬。”
虚弱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
苏公公看着后面,乌泱泱跪着的太监侍卫,高声怒斥:“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太监侍卫叩首求饶,一直说什么不知是静和长公主陪嫁,只以为是平常宫女为公务而来。唯有一名小太监读懂了太监总管的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