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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京。

女帝看着皇宫外漫天大雪,柳眉轻轻皱了起来。

“夏天北方才发过大水,今冬竟然又开始连日大雪。”

“看来朝廷又要出人出银子了。”

她心中轻轻一叹。

不过很快,女帝就收拾心情,转过身来,传令上朝。

很快,群臣鱼贯而入。

今日朝会,正是为了讨论凌远提出的盐票法。

过去几天里,凌远奏折上的内容,已经被故意传出去。

大宣的朝臣态度,几乎是两极分化。

既有支持计华的大臣,要求赶紧推行,好让朝廷的府库充盈起来。

也有如同佟贯一般,希望老成持重的。

听着群臣讨论,计华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凌远这小子入朝才多久啊,就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的目光,从群臣最后一排扫过。

那里站着的,都是跟凌远同一科的进士。

现在凌远已经搅动风雨,这些进士,可还都是七品小官呢。

“这人和的人差距,可还真是大。”

就在这时,女帝已经入殿。

群臣瞬间闭嘴不言。

女帝微微点头,随后说道:

“诸位爱卿,朕已经决定,要在大宣各地挑选州县,试行这盐票法。”

女帝一上来,就几乎定下基调。

不给其他大臣插嘴的机会。

计华心中一叹,暗自摇头。

而佟贯却大喜,他站了出来,直接拍起女帝的马屁。

“陛下老成持重,必能令我大宣中兴。”

女帝不在意的挥手,随后说道:

“此事既然是你提出的,那就由你去主持吧。”

佟贯再度叩首:“多谢陛下信任,臣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说完了盐票法的事情后,女帝又对着礼部问道:

“匈奴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吗?”

自从匈奴大军败退之后,女帝也不不想立刻就全面开战。

所以先后让礼部派了几波使者,一方面是宣扬武力。

另一方面,则是希望跟匈奴彻底停战。

免得匈奴人气不过,隔三差五就南下骚扰。

礼部尚书闻言,苦笑着走了出来。

“回禀陛下,匈奴那边,确实提出了要求。”

女帝眉头一挑:“哦,竟有此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朕?”

“匈奴人到底提了什么要求?”

“若是割地赔款,那就想也别想。”

“我大宣不久前才给了岁币,他们转头就派兵南下,这事情朕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礼部尚书满脸无奈。

“陛下圣明,匈奴人还真想让我们割让十座县城,作为赔礼。”

女帝听完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些匈奴人,真是欺人太甚。”

就是满朝群臣,也都多有不满。

换做以前,匈奴人如此要求,他们最多是敢怒不敢言。

谁让匈奴人军力强大呢!

但是经过不久前那一战之后,他们发现匈奴人也就那么回事。

这心态就不一样了。

许多大臣都站到大殿中央,怒斥起匈奴人来。

计华看到这一幕,心里只觉得好笑。

“不久前匈奴人来要岁币的时候,你们要是这么说,那就好了。”

他看到这些人之中,有好几个大臣,都是以前秦宁一派,更是暗中摇头。

“看来秦宁是真的树倒猢狲散了。”

“呵呵,只差半步就能成为宰相枢密院使,居然在凌远手下翻车了。”

“这可真是……”

计华微笑摇头。

女帝没有在意计华的动作,她看着殿中群臣的模样,心中十分满意。

不过口中却说道:“匈奴与我大宣,毕竟是多年的友邦,怎能轻易开启战端?”

“这样吧,礼部你们再组织一队使者,令他们北上,与匈奴大汉当面说清楚”

“不久前那一战,责任全在他们匈奴一方,没有让我大宣割地赔款的道理!”

礼部知道这任务不太可能达成,匈奴人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

但他此时也只能点头:“臣知道了。”

女帝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对了,往日与匈奴交流,都是秦宁负责。”

“他今日一直没有上朝,是还没有恢复吗?”

听到这话,不少人都愣住。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不久前秦宁可是刚丢了老脸。

“莫非是陛下不想跟匈奴撕破脸,所以想拉秦宁一把?”

不少人的心思快速转动起来。

女帝把这一切收入眼底,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挥手宣布退朝。

散朝后,往日讨好秦宁的那些大臣对视一眼,倒是拿不定主意了。

“咱们是不是要去见一见秦大人,把陛下的心思告诉他?”

“还是算了吧,万一女帝只是故意如此,就是想看看,谁还敢联系秦宁呢?”

“也对!这如果就是个陷阱,咱们傻乎乎跳进去,那就麻烦了。”

“好不容易才跟秦宁划清关系,咱们可得注意些。”

半个时辰后,秦府。

还是有大臣偷偷上门,把这些事情告诉了秦宁。

虽然大多数大臣,都是趋炎附势之辈。

但秦宁也是有几个真正的心腹的。

这心腹说完朝堂上的情况之后,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

“秦相爷,那些人实在是不可靠,您以前真是看错他们了!”

秦宁躺在床上,不在意的挥手。

对于这个结果,他毫不意外,也不会生气。

他现在担心的是其他事情。

秦宁问道:“朝廷最近,有没有收到凌远的消息?”

他那心腹一愣,随后说道:

“我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吗,凌远提出过一个什么盐票法……”

秦宁打断,摇头道:

“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是想说,凌远从杭州北返之后,朝廷有没有再收到他的消息?”

问话时,秦宁双手偷偷握紧,心里颇有些紧张。

现在不比以前,秦宁的消息渠道,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也只能向他的心腹问话了。

那心腹摇头。

“这能有什么消息?”

秦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追问道:

“凌远在杭州,不是据说从盐商那里,追缴了许多盐税吗?”

“那他一路北上,朝廷定然十分关注,怎么会没有消息!”

心腹还是一脸茫然。

“确实没什么消息,可能是因为天降大雪,所以传信的人堵在路上?”

秦宁心中狂喜,不过表面上不动声色。

“哦,这样啊,那你先退下吧。”

等心腹走后,他才大笑出声。

“看来老夫安排的人,已经成功了!”

“呵呵,凌远这小子虽然聪明,但还是太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