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吾之灵海动荡,该死的孽障,速唤执法堂之人擒拿此人!\"
一众修士在秘室内发出震怒的吼叫。
叶清雅缓缓起身,拭去眼角的泪珠,满目惊异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接着又转头看向陆南。
陆南挠了挠头,无辜地答道:“叶掌门,我并非有意为之,原本想款待令祖及众人,谁知不慎踩中阵法机关,致使手中温茶泼溅而出,不偏不倚洒在了他们面上。”
叶清雅凝视着陆南,旋即迅速联系疗伤仙舟,毕竟此种烫伤非同小可,一旦误入眼眸,足以令人目盲。
叶青岚愤然狂啸:“不仅要召唤疗伤仙舟,还要上报宗门执法堂,这孽障分明是有意为之!”
不久,数艘疗伤仙舟停靠于山门外,紧随其后的几位执法堂弟子跃下船舱,在查看过现场监控法阵之后,证实陆南确系无意之举,因触动阵法导致茶杯失控飞溅。
然而让执法堂弟子疑惑不解的是,那些滚烫的茶水为何能精准地避开叶清雅,只淋在旁人的脸上。对此,叶清雅给出了解释,于是疗伤仙舟与执法堂弟子皆先后离去。
鉴于缺乏确凿证据,执法堂并未追究陆南的责任,更不用提叶青岚等人擅自闯入叶清雅的居所,强行施以家族禁制,强迫叶清雅下跪,并对其进行暴力行为,其行径早已触犯宗规。
此时屋内,苏妍窃笑不止,朝陆南比了个大拇指赞道:“陆南,你这招妙极了,正好教训一下那些恶徒。”
叶清雅轻轻松了口气,向陆南表示感谢,却又略带忧虑地说:“陆南,虽然我很感激你帮我摆脱困境,但你的这种方法是否过于狠辣了一些?倘若真把我祖父他们烫出什么差错来,那该如何是好?”
陆南摆手示意不必担心:“无妨,顶多烫出些皮外水疱,半月之内他们无法见人便是,不会有更大伤害。”
叶清雅宽心一笑,随即瘫坐在贵妃榻上,摇头感慨:“祖父这次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竟为了逼我就范嫁给徐巍,不惜对我动用家族禁制。”
“他们先前并未如此狠毒,莫非在外游历时遭遇了什么变故?”
此刻,青州灵石城中心的疗元殿内,叶青山与众家族子弟凄然而至,被送入了灼炎愈合阁。
愈合阁内的医师立刻着手为叶青山等人敷上疗伤圣丹,并以禁制符箓仔细包扎,瞬时间,叶家十三位族人皆如同被白玉灵藤紧紧缠绕般。
叶青山的远房堂兄叶高,愤懑之下紧握双拳,目光决然地转向叶青山道:“家祖,我早有谏言,叶清雅此女不守仙规,我叶家长辈岂能容其留于此?您却不信,偏要袒护她开创修真商铺。”
“如今您看明白了吧?她实乃心机深沉之辈,私下豢养邪修傀儡,表面上却恭顺如羊,孰料今日竟令那傀儡误施法术,导致我们众人遭此劫难,如此女子留之何用?”
叶高尚自愤慨不已,叶青山亦是怒气勃发,言道:“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速速传讯于她,命她立即将那傀儡逐出门墙。”
“至于叶清雅,她对我叶家尚有价值,暂时不宜驱逐,待我们找寻合适时机再作定夺。”
叶高冷哼一声,眼中掠过一抹狠辣之意:“在我看来,最好早日将她与那妖孽乙乙一同逐出我叶家。”
话毕,叶高瞥向窗外,眼底闪过一道森冷的杀机。他万没想到,此次回归,乙乙这孩子的体质竟恢复得如此迅速,这对于叶高而言,无疑是难以接受的事实。
乙乙这般孩童,若非死则必当彻底驱逐出叶家,不容半点犹疑。
叶青山挥了挥手,打断叶高的怒火,言道:“罢了,叶高,叶清雅毕竟对我叶家仍有利用之处,不如将其许配给玄阳宗的大弟子徐瑾,如此一来,我叶家或许便能借此机遇一举晋升为顶尖修真势力。”
这时,病房门户开启,只见徐瑾手提一篮灵果踏入其中。见叶青山等人身上烙印法术治疗痕迹,徐瑾立即故作关切,走向叶高,询问道:“青山前辈,您这是……”
叶青山见徐瑾来访,忙起身相迎,口中道:“徐瑾少侠太过谦逊,快请坐,快请坐。”
“今日我等前往叶清雅的洞府,欲为其牵线搭桥,不料那陆南,这孽障竟借修炼走火入魔之由,用炽热法术误伤了我们。”
徐瑾闻听此言,心中暗喜之余,面上却是满含忧虑之色,他忙宽慰叶青山道:“青山前辈,我先前就曾提醒过您,陆南出身低微且毫无教养,连最基本的修行界礼法都不懂。”
“此人仅凭几句甜言蜜语便取得了叶清雅的信任,并骗取了她在仙器坊的股权,更让他坐上了分舵的掌门之位。陆南这孽畜,断不可继续留在叶清雅身边。”
叶青山闻此言,怒不可遏,当即向徐瑾保证:“明白了,徐瑾少侠放心,我现在就令叶清雅将陆南逐出仙器坊,务必将此宵小之徒彻底清除出我叶家修真产业。”
叶青山即刻取过通讯法宝,拨打叶清雅的灵识印记,语气严厉地道:“叶清雅,立刻滚到疗元殿来!另外,我命令你,从今日起,务必解除与陆南的所有关系,把他逐出我叶家的仙器坊,自此以后,他与我叶家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叶清雅一听祖父怒气滔天,连忙应道:“祖父息怒,陆南并非有意为之,我现在就带他前来见您,一切定会解释清楚。”
叶青松勃然大怒,愤声道:“无需多言,立刻将此人逐出家族,否则,你休要再认我这个太上长老!”
话音刚落,叶青松便挂断了通讯灵石。
叶青雅的静修室内。
叶青雅放下手中的灵讯器,看向陆南,带着无可奈何的语气开口:“陆南,瞧瞧你惹出的祸端,祖父已经极为震怒,他命我将你驱逐出家族。”
陆南撇嘴反驳:“岂有此理!我身为家族企业的第三大股东,岂是他一句话就能随意开除的?”
叶青雅不悦地挥挥手,“罢了罢了,眼下并非争执之际。陆南,随我一道去趟悬壶宗疗伤殿,至少先将关系缓和一下。”
陆南微微拧眉,妥协道:“那好吧,我去向他们道歉便是。不过,若他们仍旧强迫你与徐子墨联姻,又该如何是好?”
叶青雅摆手道:“不必担忧,我会向他们明言清楚。走吧。”
说着,叶青雅拿起一篮凝元果,与陆南并肩踏上了飞剑,直往悬壶宗疗伤殿疾驰而去。
待二人抵达疗伤殿内,却发现徐子墨早已在此等候。
叶青松见到叶青雅,冷哼一声,指责道:“青雅啊,你看,人家徐公子得知我们修为受创,不顾身份尊贵,亲自前来疗伤殿探望。而那个陆南呢,出身低贱不说,行事更是狠辣,对我等长辈毫无敬意,废物一个,简直就是凡尘底层的痞子恶霸。”
“你竟敢与此等人交往,难道你不觉得心中有愧么?”
叶青雅微微蹙眉,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心静气地解释道:“祖父,请听我说,在您们闭关修炼的这段时日里,发生了不少事。陆南实乃一位难得的修真人才,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他不仅治愈了乙乙的先天顽疾,还救了乙乙一命。而且,在家族制药坊资金链断裂、危机四伏之时,正是他助我力挽狂澜,使之重新焕发生机。”
“至于徐子墨,我实在不愿再多言。我与他形同陌路,没有任何瓜葛。”
叶青松一听,怒不可遏地拍打着床榻,痛斥道:“胡言乱语!叶青雅,你分明就是被身边的这个败类给蒙蔽了心智!我警告你,今日你必须将他逐出家族,并且彻底断绝关系,否则的话,我就从家族企业中撤出我的全部灵石支持,并将你逐出叶家族谱,连同你父母一起驱逐出去。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现在就给我答复!”
叶青松语气冰冷,眼神坚定,深知叶青雅既不敢被逐出族谱,更不敢承受自己撤资带来的后果。
然而,此刻呆立一旁的叶青雅面如土色。
还未等她回应,身旁的陆南却忽然朗声一笑,向前迈进一步,直言道:“嘿,老家伙,你若今日不将手中家族股权交出,那你就不配为人,不配姓叶,你只能算作一只言而无信的老犬而已。”
叶青松听闻此言,顿时气血翻涌,面色刷地变得惨白,胸中怒火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