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天文9年(1540)年9月30日,今川家大军控制安祥城,松平长亲、松平信定、松平信孝等人及其党羽全数被俘,松平广忠以松平家家督的身份重新掌控了局面。

为了对抗松平长亲此前散布的“今川义元是借机来渗透三河”的谣言,今川义元主动约束部队退到了冈崎城外,而让松平广忠自主处理冈崎城内的政务。

“好你个先生啊,是不是盼着我出意外没了,你好换个知书达理的美貌小妾?”

此时,冈崎城南门外今川家的主帐内,气鼓鼓的银杏正拎着今川义元的耳朵凶道,“我问了你的几个侍卫了,你这几天一次都没担心过我,还说不用来救我,是不是?”

“那事实不是证明,银杏你不需要救嘛!”今川义元苦笑着举起双手投降,示意自己的无辜,“真是没办法呐。”

“拜托,我可是被叛军扣在冈崎城里,差点被人欺负了啊!你这做丈夫的,怎能如此铁石心肠?”银杏白了今川义元一眼,故作楚楚可怜地道。

“结果呢,不是你把别人欺负了,还直接把冈崎城抢下来了?”今川义元笑着给自己解释道,“我这是相信你呀,这种小场面怎么可能难得倒我们银杏?”

银杏并不想轻易地放过今川义元,又佯装哀怨地噘着嘴,“我自己被关在地牢里时,还每天都在担心你的下落呢,你倒好,负心汉!”

“什么嘛,我听望月说,你在牢里睡得可香了。”今川义元毫不犹豫地揭穿道。

“贵树?”被戳穿的银杏瞬间满脸通红,转身瞪向望月贵树。

望月贵树见状匆忙跪了下来,不知所措地道:“小姐容禀,奴婢从未和殿下说过此事啊!”

“对,她是没说过,不过我现在知道确有此事了。”诡计得逞的今川义元哈哈大笑起来,被骗出了话的银杏着实气得不清。就在她思索着如何反击时,面前的男人却忽然起身,一把搂住了她。

“没事就好……”今川义元轻轻地抚摸着银杏的长发,将女子拥入怀中柔声安抚着。银杏愣了一下后眨了眨眼,掩饰泛出的泪花,随后也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

天文9年(1540)年10月1日,安祥城式微,藤井松平备拼死突围,逃回了居城内,而山口教继等织田军随后则成功压制了安祥城。

同时,松平广忠也公布了对此次叛乱族人的处置。宅心仁厚的他最终也没有狠下心对亲人下死手,只是将松平长亲、松平信定软禁起来,松平信定的樱井松平家由其子松平清定继承,领地也减封不少。而考虑到叔父松平信孝一直对他不错,此役也及时反正(虽然是在胁迫下的,但并没有反抗),仅给予他减封处分。

听到松平广忠的处置方式后,那古野氏丰就摇头不止:

“他这么妇人之仁,三河的乱事永无止境。叛乱者不严罚,如何震慑宵小?叛乱者的领地不收回,岂不是给了他们再次作乱的本钱?如此懦弱之辈,怕是担不起一族之长的责任。他生在民风彪悍的三河和分家林立的松平家,更是一场灾难。”

“松平殿下可不是懦弱的人,别忘了,就是他宁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大吼着提醒我撤离,不然我都死在樱井城里了。”今川义元对松平广忠的评价却与那古野氏丰截然相反,“他是个了不起的硬汉子,只是对族人抱有一份柔情罢了。”

“这份柔情会害死他和松平家的。”那古野氏丰断然预言道。

“你是在借机劝谏我吗?”今川义元闻言笑了起来,拍了拍那古野氏丰的肩膀,“我既没有松平殿下那么刚强,对待亲族却搞不好比他更温柔,那我也会害死自己和今川家?”

“四哥你知道就好。”那古野氏丰没好气地道。

就在这时,早坂奈央匆匆走过来道:

“殿下,松平殿下请您入城一叙,说要商议军务。”

“让松平殿下来我们的营帐里谈。”那古野氏丰果断替今川义元回绝道,“几天前我们刚在松平家的城里险些出事,怎么可能再送上门去。”

“放心啦,松平殿下不是那样的人。”今川义元笑着起身,带着一众侍卫就策马入城而去。

·

今川义元跟着松平家的侍从来到天守阁的会客厅后,却发现大门敞开,松平广忠已经跪在中央,向今川义元恭敬地行了一套大礼,

“松平殿下这可使不得!”今川义元见状匆忙上前扶起松平广忠,“我们是盟友,本就该守望相助,何须此般相谢?”

“因为感谢的话,如今实在是难以启齿了,今川殿下勿怪。”松平广忠苦笑着抬起了头,不敢去和今川义元对视:

“几天之内,三番两次靠着您搭救,甚至害得您也一度身陷险境,全是广忠的不是。此次变乱,若不是今川家拼死相助,我根本不可能回到这天守阁。道谢的话这半个多月来已经说了太多此,可是今川家给我的帮助却一次比一次情深意切,要我如何再一次开口言谢?又该用什么样的言辞才能道尽我的感激之情呢?”

“之前在樱井城,不也是松平殿下您豁出命来,大喊着提醒我危险吗?咱们的救命之恩是互相的,谁也不欠谁。”今川义元善意地宽解道,似乎是不想看到松平广忠有这么大的压力。

“今川殿下的气度和雅量,当真让我佩服不已,若是我有朝一日也能像您这样就好了。”

听到今川义元的话后,松平广忠反倒是更受触动。他犹豫了片刻后,忽然深深地拜了下去,不由分说地沉声道:“如蒙殿下不弃,我斗胆想与您结为义兄弟。您大我几岁,直呼我竹松丸或广忠即可!唯有如此,方才能表达我对您的感激!”

“自然没问题啊,这也是我的荣幸。”今川义元闻言立刻应承下来,笑着拉起了松平广忠,“广忠,以后你也直呼我五郎即可。”

“礼数不可废,五郎兄长!”松平广忠最后俯身行了一个见过兄长的礼节后,这才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起誓道:“只要愚弟一息尚存,无论遭遇何等变故,也绝不背叛五郎兄长!您的大恩大德,愚弟终世不忘!松平家也会将今川家的恩义代代授予后人,让他们铭记于心,永远不可背叛今川家!”

“言重了,能有广忠这样刚直正义的义兄弟,能有松平家这样的盟友,比什么都珍贵。”今川义元也是对着一礼,随后道,“既然城中局势已稳,就请广忠派人来我营中,将先前被俘的松平宗家、樱井松平家和福釜松平家的部队接回吧!把他们派回各地驻守,毕竟安祥城如今已经沦陷。”

“此番请兄长前来,也是为了此事。”松平广忠愁眉不展地接过话茬,“安祥城乃三河重镇,如今失守后,矢作川以西的各家领地都是岌岌可危。在下准备提兵夺回安祥城,烦请兄长待我守护冈崎城了!”

“虽然作为外人的立场,说出这样的话不大合适,但我倒是建议不要去夺回安祥城。”

今川义元斟酌了下措辞后,缓缓开口道,心里的负罪感让他有些煎熬——因为他知道他之后说的理由其实都不过是借口罢了。他不想让松平广忠去夺还安祥城,只是出于和山口教继的约定。眼前的义兄弟刚刚掏心掏肺地和自己表白,自己转头就用谎话骗他,暗中出卖松平家的利益——无论如何都让人感到惭愧。

“请兄长明言,愚弟洗耳恭听。”单纯的松平广忠却没有想到那么多关节,而是很认真地请教道。

“织田家在安祥城里也有2000余人,松平家想要打下,非要全师尽出不可。但如今松平家大乱方定,不宜大肆兴兵。当务之急,是要安顿人心,重新得到那些反叛的武士们的效忠,不可为了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就冒险。战场上谁也说不准,万一战败,你威信尽失,族内怕是又要掀起战乱。而且你大军离开冈崎城,也给了令曾祖父和祖叔父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

“再说,松平家刚经过内乱,同族间刀兵相向,矛盾不小。追随你的各家还好,那些刚被俘投降的各家的士兵们的心思怕是更加复杂。指望他们在战场上并肩作战,怕是有些困难。更别提松平家的旗本先前都跟着令曾祖父反对你,如今你要指望他们来保护你的安全,也是存在隐患吧?”

“兄长所言极是……”松平广忠被今川义元这一席话说动了,也陷入了犹豫,“只是……福釜松平家、樱井松平家、藤井松平家还有松平宗家都有诸多领地还在矢作川以西,总不能一并放弃吧?若是我在外敌面前如此示弱,岂不是招致族人的不耻?”

“稳住矢作川以西领地的方法还有一个,不一定非要打安祥城。”今川义元话锋一转,“你看刈谷城如何?地理位置一样关键,可以代替安祥城,作为矢作川以西的支点。”

“刈谷城?”松平广忠闻言一愣,“那不是水野家的领地吗?水野家虽然之前是我松平家的从属,但早已离返到织田家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曾考虑婚配?”今川义元抛出了山口教继给出的提案,“水野家近来与织田家不睦,水野下野守为了避免家族被篡夺,有意叛离织田家。不如由你来迎娶水野下野守之女,两家共同对抗织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