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亲戚的操办我不知情,我只想和小妞简简单单去民事局领个证,让老妈晓得我有妻子了就行。
以前我是坐火车,从京城到春城是三十七个小时,这次开车,路上走走停停,女魅们对沿途外州的风景特别感兴趣,每到一处都要下车去瞧上一瞧,感受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所以这路程就耽搁得久了些,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才终于抵达常山晋城。
晋城的张家人不喜欢“海”字辈的人,我让张海珠找间旅馆留宿,等我领完证会告知她,然后再一起回春城。张海珠的小学是在晋城西街小学上的学,如今好几年没回来这里,她正好也去看看曾经的校舍,和一些亲戚。
城市南街大路上,我家好多同辈的表兄弟,这两天都在路口上等我回归,两辆特殊的白底黑字绿卡车行进过来,眼尖的张天养一下子就瞧见车厢里的我,立马扯着嗓子喊道:“嘿,强子回来了!”
我回来是回来了,车厢里坐着一堆女人,个个穿着艳丽,让表兄弟们一阵唏嘘。从小一同上学的张贺说道:“这是奏啥呀,咋个带回来好几个媳妇儿,哪个是真的?”
表弟张冰笑道:“管她哪个是真的,强子有对象肯定是真的了。”
表弟张斌从后面挤到前面,说道:“让喃看看,有多少嫂子。”
表哥张佳和胖子有些相似,身宽体胖力气壮,左右推搡,说道:“别挤。强子啥时候有这本事嘞,咋能骗来这么多小闺女儿。”
一位相熟的淑苹姨也凑过来看热闹,瞅了瞅车厢里的女人们,忍不住夸赞道:“哎哟,这些闺女可真漂亮啊。”
亲戚们这么一大帮子人都来接我了,我赶忙传音给张兰,让她把车停下来。我跳下后车厢,朝着表兄弟们挨个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我这人,一面对亲戚就说不出什么话来,顶多也就是见到那些长辈们,能从记忆里翻出印象深刻的称呼,喊上一声 “姨” 或者 “姨夫” 啥的。
车厢里的小妞和女魅们,就不用下车了。我把脑海里家中的住址传给张兰,让她先开车到家门口等着我就行。
表兄弟们见车子开走了,张冰就不乐意了,大声嚷嚷道:“强子,还没跟我们介绍介绍嘞,咋就叫他们走了。”
我只好小声笑着解释道:“她们都挺怕生的,等会儿回了家,我再给你们好好介绍吧。”
我们是一路走着回我的村子西街村的。晋城不大,前些年改成了县级市,隶属于常山管辖,市内分三街三关(村),东街、西街、中街、中关、西关、东关,如今建设的跟个小州市一般,该有的城市设施一拥俱全。从市南走到市北无非也就二十几分钟,我所在的西街是在市中心,而我家正好在市衙门的西侧大楼——百货居民楼。
路上,淑苹姨和表兄弟们热情高涨,围着我问东问西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就像连珠炮似的。我呢,本来就不太擅长应对这种热闹场面,一下子被问得有些懵,好多问题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勉强搭上几句话,大部分时间都是默默地点头陪着笑,哼哼啊啊地随便瞎回复一番,心里就盼着能快点到家,好摆脱这略显尴尬的处境。
一路磕磕绊绊地总算是到了百货居民楼下,老远就瞧见我母亲和李伯伯正站在那儿呢,他俩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正拉着小妞的手热络地聊闲篇呢。
刚才,小妞见已经到了地方,也就大大方方的下了车。她一下车,就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那身得体的装扮加上温婉的气质,立马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母亲瞧见我也回来了,赶忙松开小妞的手,快步朝我走来,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哎呀,强子,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母亲一边说着,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关切和疼爱,“这一路上累坏了吧?”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妈,不累,这一路挺顺的。”
这时候,表兄弟们也都围了过来,张冰眼睛亮晶晶的,瞅着小妞打趣道:“强哥,你这眼光可真好呀,嫂子忒漂亮了。”
张天养插话道:“车上还有好几个嘞,叫下来介绍介绍呗。”
我一个信念传过去,女魅们纷纷下车,站成一排。
我逐一为大家介绍起身边这些各具特色的女孩们。两位身着黑色制服,身姿挺拔、步伐矫健、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飒爽的气质,她们是张兰和张小萱,这次来专门为我们开车。穿红色彝族服、腼腆爱笑的叫任小敏;穿白色白族衣服、乖巧灵动的叫琳琳;穿黑色半长彝族服、面容俊俏的叫婷燕;穿红色长裙、端庄大气的叫红九;穿水蓝纳西族衣服、温婉恬静的叫婉清;穿深蓝壮族服饰、总是挂着微笑的是小爽。每介绍到一位女孩,身着相应民族服饰的她们便会落落大方地向前迈出一步,然后轻轻地点头,优雅地行上一礼,一举一动间尽显优雅与礼貌。
“她们都是我的好友,特意从滇南赶来参加我的婚礼的。”介绍完几位女孩,长舒一口气,微笑说道。
任小敏、琳琳、婷燕、红九、婉清、小爽的衣服、配饰、发冠、头饰无一不彰显着浓郁的滇南少数民族特色,将那片神秘而多彩土地上的风情万种都穿戴在了身上。六位女孩齐齐站成一排,恰似一幅绚丽多彩的民族风情画卷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极具观赏性。几位长辈和一干表兄弟看得那是一个目不转睛,眼神里满是惊叹与赞赏,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相处已经六年整了。”最后是小妞,我把她拉到身旁,向亲戚们介绍。
小妞内向、单纯,听我如此介绍,一时没适应过来,低着头不敢看众人,挽着我的胳膊,轻轻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