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悦摇摇头,纯良无辜的看着身旁的队友。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开口解释,“昨天确实是我拉着他去厕所的,但你看到了我和他一起回来的,不是么?”
队里唯一的男玩家点了点头,不过秦森婧还是没有放下对李舒悦的警惕心。
问李舒悦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她都只摇头。
发现尸体的寨民勉强被江祁搀扶着,被吓得不轻,只一个劲地胡言乱语。
“这是不详啊,看见没,从他身体里爬出来的是蛊虫。”
“真作孽啊,我要告诉族长去,那个老妖婆又开始害人了。”
江祁笑得人畜无害,默默听着他说话。
适时地开口询问,“您说的这位老妖婆是谁?死的这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当然要找到罪魁祸首,替朋友报仇。”
寨民颤抖着嗓音回答江祁,手指虚虚指着一个方向。
“看见没,那个老妖婆就住在那座佛塔里。”
“我先去找族长,你们记得注意安全,别触碰到寨子里某些禁忌了。”
寨民声音不大,但每位玩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神色各异,待寨民离开后,玩家已经争先恐后赶往佛塔的方向。
江祁搓了搓手指,他刚刚在寨民身上放了一个微型监听器。
江祁抬腿不急不缓地朝佛塔走去,陆执,林挽初,路雪和池渺淼跟在后面。
随手在路边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一副吊儿郎当,好似真的来这里采风的游客模样。
在小路上七拐八拐,五人终于看到了佛塔的模样。
佛塔的建筑风格与苗族的木楼截然不同,它由青石砌成,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塔身瘦长,顶端挂着一串串风铃,每当一阵风吹过,便会发出凄凉而幽怨的声音。
走得近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塔门紧闭,上面刻着一些诡异的符号,应该是寨子里的古老文字。
门前摆放着两盏破旧的灯笼,昏黄的光芒在风中摇曳,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走在最前面的玩家,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了古老的塔门。
门轴发出了刺耳的吱嘎声,霉味和腐臭味扑鼻而来。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几束光线从高处的缝隙中透进来,勉强照亮了脚下的路。
佛塔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臭味。
地面铺着厚厚的落叶和杂物,走上去有种软绵绵的感觉。
路雪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发出了疑问。
“这里面真的会有人住吗?”
声音在偌大的佛塔里回荡,连绵不绝,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脚步的深入,一阵阵哭声和啼鸣声传入耳中。声音似乎是从地下传来的,凄凉而悲伤。
抬头望去,只见塔内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婴儿尸体。
他们被随意地丢弃在这里,有的甚至已经腐烂不堪,只剩下一堆白骨。
眼神空洞而恐惧,仿佛在诅咒着每一个踏进佛塔的人。
而那些还未完全腐烂的尸体,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临终前的痛苦表情。
在这个阴森恐怖的佛塔里,每一寸地方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突然,一位女玩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同伴连忙上前扶她,却发现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她颤抖着声音说:“这里面好恐怖,要不然我们赶紧离开吧。”
说完再也不敢多待,惊恐地逃出了佛塔。
“高府学堂无罗裙,弃婴塔里无男婴。”
江祁睫羽眨动,沉声叹息,此情此景让他想到了这句话。
在来时,他早就注意过,寨子里的小孩大多都是男孩。
林挽初双臂环胸,懒洋洋的目光顿时正色起来。
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寨子里,重男轻女的风气可谓是最重的。
这样数以千计的婴儿尸体,让林挽初看了,心底里都忍不住生出恶寒。
为了活跃气氛,林挽初脱口而出。
“你不说你没上过学吗?”
江祁挑眉,轻轻地笑,带着点促狭。
“我说我没上过学是真的,但是不代表我没读过书啊。”
话音落下,气氛更加沉默了。
正当路雪想要开口说话时,一个模糊的身影突然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路雪最先看见,被吓的浑身一颤,后退了几步,紧紧贴着林挽初,还不忘拉着池渺淼。
她的出现如同鬼魅般突然,让玩家们的心跳瞬间加速,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冲头顶。
那个身影缓缓走向玩家们,随着距离的拉近,她的面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人,脸上布满了皱纹和斑点,皮肤干枯如同陈旧的羊皮纸。
眼睛深陷在眼眶之中,眼珠混浊不清,鼻子尖而钩曲,像是鸟类的喙。
而她那薄薄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几乎没有血色。
头发稀疏而杂乱,随着她的移动轻轻摇晃。
她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袍,颜色已经褪成了不知名的暗色调,衣摆拖在地上,随着行走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靠近一个个玩家,时不时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其中几颗已经脱落。
到最后一个玩家时,她开口说话了。
声音低沉而嘶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低语,让人听了心中不禁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
“你们是外乡人吧,到这里来干什么。”
“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吗?”
而那位女玩家从孤零零的佛塔中逃出,四周变成了一片寂静的夜晚。
“嗯?天黑得这么快么。”
月光苍白,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而在视线之外,她的背上似乎背负着比夜色还要深重的秘密。
随着她一步步远离佛塔,她感到自己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有一种无形的负担正缓缓爬上她的双肩。
她停下来,回头望向佛塔,但只见月光下的塔影静默而孤独,没有任何动静。
只有直播间外的玩家,能看清她的背上有些什么东西。
趴在女玩家背上的,赫然是在佛塔里死去的婴儿。
它们密密麻麻地趴在她的肩上,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透过那层薄弱的遮盖,可以隐约看到下面脉络清晰的血管。
它们的嘴巴异常扭曲,里面不是婴儿的乳牙,而是尖锐的小齿,轻易就能够撕咬女玩家的脖子。
它们将舌头伸出,细长而湿滑,如同蛇信一般,舔舐着女玩家的脸颊,留下一道道令人瘙痒的湿润痕迹。
女玩家疑惑地摸了摸脸,抬头看着夜空,是下雨了么?
它们四肢不成比例,细小且关节扭曲,指甲锋利且长。
此刻正在不断地抓挠着女玩家的衣物和皮肤,留下一道道细微的痕迹。
女玩家只能深吸一口气,选择继续原路返回。
但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触碰她的背,轻轻地、几乎是温柔地,但却带着一丝阴冷。
她不禁加快了步伐,试图摆脱那种令人不安的感觉,但是那冰冷的触感却越来越明显。
最终,她无法忍受这种感觉,停下脚步,猛地转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的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扭曲而孤单。
然而,那种脚步沉重的感觉却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女玩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环顾四周,但除了夜晚的宁静,什么也没有。
她试图摇头驱散心里荒谬的念头。
但是背上的冰冷触感,却依旧伴随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