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系统警示。
不知道是对宿主管理松散,还是自己的确掌控好了度,倪阳州从未因透露剧情而被惩罚警告过,他也把这个疑问压到心底,又补了一句。
“三皇子死于溺水,四皇子死于五马分尸。”
“记住了?”
闵柳抬起眼睫,看了一眼认真的倪阳州,点了头:
“哥哥说的,我都会记住。”
倪阳州接过手帕,自己胡乱擦了两下,走到树边也跟着盘腿休息了起来。
这一路奔袭,速度快是快,就是累。
闵柳看着坐着的倪阳州,还有晕着的刘子康,走到了二人中间,往倪阳州腿边贴了贴。
“哥哥。”
倪阳州等了下,没听到后半句,睁开眼看过去,“嗯”了一声。
等倪阳州视线转过来了,青年才继续道:“宜洪郡之行,可还顺利?”
倪阳州并不想让闵柳担心,只道:“尚可,几日便了结了。”
“那春猎呢?可还顺利?”
消息传得飞快,闵柳问得都像些废话,但倪阳州也耐心地回复道:“太子已薨,天降神鸟异象,民间现在风言四起。”
说到这,倪阳州看过来,声音降低:“估摸是永松观的容流搞得幺蛾子,我准备直接拿过来,把天降异象说成是你的。”
闵柳这一世没见过容流,但在梦里,他倒是知道那个白面道士有个师傅,法号便是容流。
“你做好心理准备,在确定能阻止战争后,我要给你造势恢复身份。”
闵柳点头,还是那句熟悉的话:“都听哥哥的。”
“行。”倪阳州有点腿麻,正要站起身,一阵劲风突然从身后袭来,倪阳州侧身,掏袖甩符一气呵成,却发现偷袭的人身上已经挂上了一张。
“定。”
身边的闵柳先一步念了口诀。
“啊——”
原本猛然袭近的刘子康停顿了一秒,干净的脸上一瞬间显出挣扎,却又马上变得狰狞,步伐只停顿了一瞬,便继续向前!
“定!”
这次是倪阳州下的口诀。
刘子康终于被定住了,一动不动,脸上表情却在风云变化,像捏脸数据在被不停地调整,不同种表情像在争夺身体的使用权。
倪阳州贴近一些,诈道:
“容流!再不从此子身上出来,休怪我不客气!”
“——你能拿我奈何!”
还真是,倪阳州都有点无语。
“救救……救救我……宿主啊……”
“宿主”两个字一脱口,刘子康仿佛突然承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一声尖叫卡在嘴里,浑身发软地倒在了地上。
倪阳州心头一震,马上要过去搀扶,闵柳拦了一下:“小心有诈。”
“无事。”
明显虚弱许多嗓音一出,倪阳州马上意识到了问题,这表现,应该是透露系统信息被罚了。
倪阳州从快速搜索着记忆,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黄纸,闵柳从边协助,只见倪阳州掏出一只小银针,在手指上忍痛扎了几下,在黄纸上龙飞凤舞地画了几道符,分别贴在刘子康的耳鼻目三处,喉咙下也堵了一张。
只留着嘴作出口。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刘子康昏迷的身体有了细微的颤抖。
“就是现在!”
倪阳州伸手一抓,一阵灰色的烟雾便被攥在手中,看上去是气,实际手中捏住的感觉像抓住了一大把果冻,倪阳州忍着恶心就要拿容器,这时烟雾一蹿,竟然从指缝中变形溜走了!
“别!”倪阳州看着闵柳去抓,连忙阻止,那青年却手快,只见接触到烟雾的瞬间,皮肉便被腐蚀出一层血肉。
闵柳皱着眉头,手下却没有放松,硬是攥住了烟雾中段,倪阳州顾不得心疼,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打过去一道并不熟练的“散魂咒”。
瞬间明光四射!在场的人都被晃得眯眼,再睁开眼时,灵力点点碎光飘散在空气当中,而那团灰色的烟雾已经消失不见。
青年的双手上鲜血淋漓,皮肉翻起。
倪阳州倒抽了口凉气:
“叫你别动!”
闵柳只是低着头,看着翻找药物的倪阳州,没有说话。
“这修道者的灵可是你能摸得的?就是时间短,不然一双手非得给你烧没!”
倪阳州嘴上埋怨,手上动作却快,乾坤袖里放了许多应急的东西,几下便包扎完毕,还又扎了下食指,在布上画了道洁净咒。
不知道能不能防住细菌感染。
倪阳州现在成了现代科学和修真法术的双重信仰者。
待眼前人忙完,闵柳才慢慢说道:
“解决了?”
倪阳州放下手,看着被包成喵喵拳的双手发愁:“不确定,可能有散溢。”
但至少能重伤。
闵柳看着倒是对手上的伤口并不在意,他只是看着哥哥一直紧皱的眉头。
这时,倒在地上的刘子康又哑着嗓子咳了一声,此时悠悠转醒。
倪阳州的视线马上落到刘子康身上,同时还看了一眼闵柳。
青年嘴角向下抿了抿,自己收回了手,识时务道:“哥哥你先聊,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倪阳州是有此意,系统有关的消息,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但主角才为了帮自己而负伤,这么直接把人支开,显得太薄情了些。
“你……”
倪阳州环顾一圈,指着不太远的一处大石:
“去那边歇歇,不要乱跑。”
“好。”闵柳起身,往石头边走去,一路没有回头。
倪阳州叹了口气,托着刘子康半抬起了身。
“你……我……”
晕了几次,又刚苏醒,刘子康的脸上还残存着迷茫:
“你是宿……”
“停!”
倪阳州赶忙用手堵住刘子康的嘴巴,心想你真是没被罚够,还不长记性。
“现在,我问你答,听清楚了?”
刘子康一张脸上沾了不少尘土和血迹,但依旧俊丽,闻言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倪阳州深深吸一口气,保持着稳定,问出那句经典的暗号:
“奇变偶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