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门外等候了一夜的赵老爷子听见动静顿时弹射起步来到门前,焦急的看向老夫人,询问情况。
老夫人露出高兴的笑容,激动得脸上的皱纹都消失了许多:“老赵,我有救了!”
赵老爷子顿时瞪大了瞳孔,这句话他等了几十年,日盼夜盼终于等到了。
激动的拉着老夫人的手,像个求婚成功的小伙,结结巴巴的又问一句:“你没骗我?”
老夫人脸色一红,一把拍掉他的大手:“知雪看着呢!赶紧松开!”
感受到老夫人实实切切的力道,赵老爷子就知道这不是善意的谎言,厚着脸抓得更紧。
随后赵老爷子抢过轮椅丫鬟的任务,推着老夫人来到树下闲聊起来,
老夫人幸福的望着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伴,很开心。
融骨化髓的毒能解,也就意味着可以陪着老头子继续走下去,避免他余生孤独。
“老头子,你赶紧去调查一下那个小伙子的身份,有时间了我可得亲自登门拜访!”老夫人话锋一转说道。
闻言,赵老爷子也是连连点头:“说的是,我马上去办!”
……
与此同时,京都杨家大堂之内,压抑的氛围如乌云笼罩着整个杨家。
当代的杨家家主,杨震阴沉着脸,冷眼看着面前盖着白布的担架,一旁还站着耷拉着脑袋的杨家管家。
杨震掀开白布便见到了杨鑫惨死的惨状。
胸膛破了一个大洞,露出血淋淋的窟窿,心脏不知所踪。
杨鑫瞪大了苍白而布满血丝的双眼,显然是死不瞑目。
杨震低沉的声音,略带嘶哑的嗓音问道:“发生了什么?”
老管家拱手禀报:“家主,大少爷的尸体是巡林员在西郊发现的。”
杨震手掌在杨鑫脸上划过,帮其闭上了不甘的双眼,然后盖上白布,起身回到主位坐下,冷冽的问:“谁杀了他?”
老管家身子一颤:“不清楚!”
闻言,杨震虎目一瞪,猛地拍碎了桌子,茶水四溅:“还不去查?”
吓得老管家噗通跪下在地磕头,然后转身跑去调查。
没多久,老管家慌里慌张的跑了回来,旁边跟着的人还押解着一个女人,俨然是小江。
此刻小江披头散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体时不时害怕得颤抖。
见到杨震的第一时间便跪地求饶:“不是我杀的杨少,不是我……”
杨震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疯癫的小江,转而望向老管家。
后者低头递上一个档案袋,里面皆是调查出来的结果,同时倒豆子似的说道:“家主,我调查了大少爷最近几天的行踪,发现这个女子和另外一个女人是最后接触大少爷的。”
“这个女人叫江琳是京都电影学院学生,前两天被大少爷带上了车,后面又介绍了一个女人给大少爷。”
“只是我们无论怎么调查,就是查不到另外一个女人的任何信息。”
“昨日大少爷和五爷一起去了一处别墅……那处别墅是昔日陈家陈瀚瑄一家子的住处,后来其第三子陈牧麟找到大少爷发生了矛盾……”
“大少爷多半就是那个陈牧麟所害!”
听完老管家的调查结果,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陈牧麟就是凶手。
可是杨震却还有更深的见地,眼睛一眯看向江琳,冰冷问道:“那个女人姓甚名谁,又是谁指使你们接近杨鑫?”
杨震作为杨家的掌舵人,他的城府和谋略绝对不仅仅看见管家汇报的表层。
杨鑫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和陈家无交集,怎么会突然和陈牧麟结怨结仇?
而且杨鑫的异常行为明显是接触到的小江两个女人后才出现的。
跪在地上的江琳顿时一愣,娇躯猛颤了一下。
见状,杨震加了一剂猛药:“你说出来,我饶你一命,不说就死!”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本来还犹豫的江琳张口就要说出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可话到嘴,她就像哑巴了一样,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三个字。
杨震见其磨叽了半天不说,还以为她是负隅顽抗,给管家递了个眼神。
后者招手叫来两个壮汉:“上刑!”
闻言,江琳更慌了,朝着杨震脚边爬去,试图解释。
可江琳还没爬出去几步,瞪大了双眼,就猛地喷出一口黑血,随即倒地不起。
上前的壮汉见此一幕吓得当即跪地:“家主不关我的事!”
杨震眼神一凝摆了摆手:“有人灭口了,抬下去检查一下死因!”
半小时后,管家跑进大厅,着急说道:“家主,江琳的死因也和大少爷一样,都是不知是何物吃掉了心脏而死!”
端坐着的杨震眼睛一眯,显然杀杨鑫和江琳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但至于是不是陈牧麟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只有他的嫌疑最大。
忽然,杨震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想到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急忙问道:“你说的陈瀚瑄和陈牧麟是一年前被灭的那个陈家?”
“对,就是那个得罪了司马家和许家的陈家!”
听完,杨震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这件事另一个可能,或许是司马家和许家的借刀杀人计。
可细细一想,又不对劲。
司马家和许家是超级家族,势力庞然,怎么会借他杨家的刀杀已经残废了的陈家。
但两种可能性都是指向杀陈家。
可是陈家就算衰败了,成了不入流的小家族,他杨家也不敢贸然上门找麻烦。
毕竟当初以司马家和许家雷霆手段,哪怕陈家是准超级家族也得一夜间灰飞烟灭。
可陈家仅是所有家产被吞并而已,并无多少死伤。
从此看去,那夜必然是有某位“老神仙”下场斗法了,保住了陈家星火。
所以陈家动不得,但司马家和许家也得罪不起。
杨震毕竟坐镇杨家大位多年,必然不是酒囊饭袋,虽然线索不多,但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两头不得罪,静观其变。
杨震有些苦恼而头疼点燃一根烟,长吸了一口,沉吟良久,呢喃一声:“这中间究竟有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管家:“封锁住杨鑫的死,不可泄露一丝消息,静观其变!”
管家当即点头,转身离开。
杨震独自坐在大厅之中,烟头的火星忽明忽暗,如同他的思绪明暗不定。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静观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