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承炎站在离地窗前,望着窗外高楼林立的城市,好一会儿才开口,“齐节,等等,再等等。”
他知道总裁什么意思,他还是想赌,赌即便小颖把那份资料交到沈刻手上,他也不会要。
齐节心里无声叹气。
他们家总裁就是太重情重义,这个时候了还在给那位机会。
但却没有这么乐观。
以他对沈刻的了解,只怕接的时候都不会犹豫半分。
但他什么也没说。
万一呢?
私心里,他也希望对方别那么绝,否则到时候两边对上……那场面就太难看了。
他的目光落在宗承炎看似挺拔的背影上,无奈摇摇头,炎总的朋友不多,每一个他都无比珍惜,真要到了那地步,他都不敢想他该多伤心。
可让宗承炎和齐节都没想到的是,此时的犹豫所酿成的后果,远比他们预想的要惨烈得多。
*
两个小时后,行政部的人都相继下班离开,而花千树却破天荒地没有急着去找宗承炎,反倒是盯着伏羲若有所思。
伏羲也没动。
两个人僵持许久,最后到底是伏羲受不了花千树那眼巴巴的眼神。
“想问什么就问吧。”
花千树眼前一亮,“可以吗?”
伏羲瞥了她一眼,“尔先问,至于愿不愿意答,在吾。”
“哦。”
花千树蔫哒哒地点了一下头,但到底还是没有抑制住问问题的欲望,开口就是重量级:
“好奇怪,和小颖的赌约达成之后,我感觉到我的法力好像增强了一部分,这是我的错觉吗?”
可她是神诶?神会有错觉吗?
伏羲的答案告诉她,不会。
“尔之神位确比之前稳固三分。”
而花千树闻言脸上却不见丝毫欣喜,反倒是疑惑和担忧更甚:
“可是怎么会呢?财神的神位应该是与财富挂钩的,就算小颖转了我两万块钱,可拿钱我还没收诶,按理来说财神利苍生不利己,我收了会有惩罚的!就算没有惩罚,也不会给我增长这么多的法力吧?这次的增长给我的感觉好像……”
她抓了抓头发,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相对比较精确的形容:“好像宗承炎那边挣了好大一笔钱!”
宗承炎是明城首富,只有他的财力流转可以被花千树最为直接的感知和吸收,她现在能这么说,显然这次从小颖那里收获不少。
她眉心拧得很紧,“这种来路不明的法力增长会不会对我的神位稳固起到什么副作用呀?鸿钧说过我是这个世间最后一位神了,必须小心再小心,尽可能保持法力的纯粹,神格才会彻底被法则认可。”
“没有来路不明。”
伏羲一句话打消花千树的顾虑,却紧接着扔给她一个重磅炸弹:
“那个小颖手上的戒指是财神的法器,你一直没感觉到吗?”
几乎是瞬间,花千树睁大眼睛,瞳孔剧烈收缩。
她呆愣了足足有五秒,才茫然地转头看伏羲:
“那是……我的法器?可我……一直没感觉啊……”
想到什么,她挠了挠头,“对了,之前司爷爷在的时候也问过我对小颖有没有感觉,难道他那个时候就……?”
伏羲颔首。
“这便是司命来找吾的缘由,他想知道为什么法器就在尔面前,尔却感应不出来。”
花千树恍然:“所以当时宗承炎问您我的法器在哪儿的时候,您才会说您看了才知道?”
“嗯。”
“所以……”
花千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为什么我会感应不到呢?那明明……是我的法器……”
“不。”
伏羲摇头,“吾说了,那是财神的法器,但现在已不是尔的法器,尔才感应不到。”
花千树几乎已经懵了。
“啊?我就是财神啊!财神的法器不就是我的法器吗?”
“那件法器已经认主,主人不是尔。”
“不可能!”
花千树几乎瞬间否定了伏羲的说辞。
“法器只能认神为主,我才是神,我是这个世间唯一的、最后的神,法器不可能会认别人为主!”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大概是坐得有点久了,伏羲往后靠了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但是,还有一种特殊的情况,尔忘了么?”
特殊的情况?
花千树在脑子里翻找她看过的这方面的记载,忽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