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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苏女士。刚才见您在台下欣赏越剧表演的时候,也在轻声跟着唱,看来非常喜欢戏曲艺术。今天,在这充满艺术气息的画廊,能不能献唱几句?”

看着主持人这番操作,我有些懵,万一我不会呢,这不是给我难堪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大家掌声鼓励一下!”见我不说话,主持人又跟了一句,下面听话的来了一些掌声。

呼——这是赶鸭子上架了。

额——可是这么多年我的兴趣班是白上的吗?外婆的越剧我都要听出来茧来了。

我接过话:“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既然主持人给了我这个机会,那我就献丑了。我先来段清唱,家喻户晓的越剧选段《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吧。”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

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

娴静犹如花照水,

行动好比风拂柳。

眉梢眼角藏秀气,

声音笑貌露温柔。

眼前分明外来客,

心底却似旧时友。”

这个选段是男女生对唱,我小学时就用男女两种声音,上台表演过,可谓是驾轻就熟。

下面掌声一片。

“献丑了。越剧和粤剧很有相似之处,我也很喜欢,想着借贵宝地,唱两句让台下的大师们指点指点。我来段清唱,大家都喜欢的《帝女花》吧。”

“落花满天蔽月光,

借一杯附荐凤台上。

帝女花带泪上香,

愿丧身回谢爹娘。

我偷偷看,偷偷望,

佢带泪带泪暗悲伤。

我半带惊惶,

怕驸马惜鸾凤配,

不甘殉爱伴我临泉壤。”

“谢谢。谢谢。献丑了。”台下掌声比刚才更为热烈。

我微微鞠躬,从刘大师手里拿了画,拍照留念后,总算是下台了。

“呼——”我坐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灌下了一大口柠檬水。

“怎么会唱粤剧了?”聂缄遥凑近我问道。

“我本来就会。我外婆经常唱越剧,偶尔也唱唱粤剧,年纪小的时候,听两句就学会了。不然我的粤语怎么会这么好?”我贴近他忍不住低声炫耀。

第八位画师是由景,他画的也是油画,画中人是君庭韫的堂妹。她上的台来,一头酒红色卷发,身材苗条,仪态优雅,肤色白皙,但真的不如君庭韫长得好看。

可是她说话格外好听,说到她现在作为俪群会中专门组织公益活动的成员,如何如何,讲话真的让人格外舒服。

“你的粤剧唱的很好。”突然,身旁的盛槿逸开口。

“谢谢,没想到会突然让我唱戏,都没有什么准备。”我有些受宠若惊,坐下这么久,这还是盛槿逸第一次与我搭腔。

“你会觉得是在羞辱你吗?”

听了这话,我有些疑惑更是震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挑拨还是挑唆?

我斟酌着说:“怎么会?这是艺术。可能主办方也提前了解过我吧?”

说出这话,我反倒有些情绪了,是真的调查过我的情况,知道我会唱,还是想让我出丑?

我想到了在场的韩音蓓,像她这样见不得别人好的女人,在这花花名利场实在是不少。

我又想到也许是有人借着我出丑,让聂缄遥也跟着出丑。

“你的确唱的很好。”盛槿逸又跟了一句。

“谢谢。”

第九位是厉衍恒的姐姐,她一头短发,很是美丽干练,走路带风,带有女强人的凌厉坚韧。她说她会带领企业多多捐助公益事业,话语简短但很是铿锵。

最后一位是混血美人。她上的台来,感觉整个人都是香香软软的,我不禁感叹:“好漂亮啊!”没想到,这个大美人居然才只有14岁,我不禁咋舌,外国人长得可真成熟啊!

她接过画,道了声软软糯糯的粤语“多谢”,就蹦蹦跳跳地下了台。

“她长得真好看呀!”我再次感叹。

“欧堇诺的妹妹。同父异母的。”盛槿逸解释了一句。

我有些惊讶于他居然会回答我,转头看了一眼。他向我点点头,又专注于台上。

10点,台上的表演终于结束了,之后就是自由看画展了。

我把两幅画交给身边的工作人员,然后挽住聂缄遥,陪他和身边人寒暄。

有些意兴阑珊下,突然想起了老三的任务,我扯了扯聂缄遥的衣袖,低声道:“我过去找由景签名。”

“去吧。”

舞台上早已没有画师们的身影,我拉住一位服务员,询问她知不知道由景画师在哪里。

“画家都去自己的画展区了。”

我闻言,甩着小包,快步向由景的画展区走去。

到处都是人,三三两两的站立在画前,或是轻声讨论,或是驻足观赏。

我随手从置物架上拿了一本画展宣传册随意快速翻了翻,攥在手里,径直向由景的画展区走去。

他的画据说是后现代艺术风格,是对现代主义僵化框架和惯例的反应,挑战传统审美价值观并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突破界限。

我一幅幅地浏览过去,有风景,有建筑,有人物,有动物,还有一些很抽象的线条和大面积的涂鸦,有些我能感受到画家对自由的描绘和渴望,有些完全看不懂是什么玩意儿。

幸好我没有走美术生路线,因为我妥妥就是个理科生直线脑。

他的画展前也站了不少人,尤其是一幅《战争中的涅盘》,观赏的人特别多,我也忍不住凑热闹地站在后面垫脚看。

有骷髅,有战马,有车轮,有武器,有杀戮,有力量,不规则的红色、黄色、蓝色、土色图形填充中,感觉有呐喊和压抑,能看出来战争,可真没看出涅盘的意味。

“看出什么来了?”身旁有个声音,我转头一看,居然是蔺岑勋。

“我没什么艺术造诣,呵呵。”我抚了抚裙摆。

“你刚才唱的很好,很有功底。是之前学过?”

“谢谢夸奖。小时候跟着外婆学的。”

“粤剧也是?《帝女花》很正宗。”

“小时候也是跟着外婆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