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cry no more, oh my beloved
别再哭泣,我亲爱的
Go ahead be proud and fight it out
抬起头前行,并奋斗到底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往事似过往云烟。
我这短暂的20多年走马观灯般在梦中一一闪过。
我似鬼压床般,浑身发烫,昏昏沉沉中,想努力睁眼,却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呼~”我呼出一口气,猛睁开眼。室内昏暗一片,不知今夕何夕。我吃力地去够床头的手机,“啪”,掉在地上。
“嘶~”我吃力地慢慢坐起来,缓一缓。脑袋昏昏沉沉,神经突突发跳,我一摸额头,烫的厉害,似在发烧。
“啪”我打开床头的开关,顿时一室明亮。我吃力地拾起地上的手机,怎么也打不开,索性放弃。
我扶着床头,艰难地挪下床,去杂物间的收纳柜里找退烧药。
屋外客厅,很是亮堂,隆冬午后的暖阳斜斜地晒进来,光影纷飞中屋内细碎的粉尘似蝴蝶般翩跹。我忍不住驻足观赏了许久。
“滴滴滴”短促的三声,是挂在墙壁的石英钟,我仿佛才醒一般,对,找退烧药!
找到了!我随手拧开旁边的矿泉水,咕嘟咕嘟地和着药片一起往下灌。整整一瓶,被我一气灌下。我发烫的身体似是好受了许多。
我扶着墙壁慢慢走回沙发坐下。“叮咚~叮咚~”是谁?
我低头看向自己,还好,冬日的睡衣很是厚实,可以见人。
我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透过猫眼,是楼上的陈奶奶。
我打开门,请她进来。“奶奶,下午好!”
“小苏啊,侬怎么啦?看起来脸色怎么那么差啊?侬老公哪?是不是出去啦?我想着侬有老公照顾,所以昨天才没来看侬,这不我今天一大早起床,去菜市场买了一只鸡,特地煨了鸡汤带给侬。”陈奶奶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
“老公?昨天?”我一脸困惑。我这才从澳大利亚回来,哪儿来的老公?
“侬老公不是前天带侬回来的嘛!来,快来尝尝鸡汤!”陈奶奶边说边去厨房拿碗筷。
我是发烧发懵了吗?为什么陈奶奶尽说胡话,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哪儿来的老公啊!还是陈奶奶她脑子有问题啊?她不会是得阿尔兹海默症了吧?
我越想越头疼,竟一下子晕倒在地。
“哎~小苏啊!老头子,老头子,侬快下来。楼下的小姑娘晕倒了!”我朦朦胧胧间听见陈奶奶焦急的声音,很快便毫无知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睁开眼,室内昏昏暗暗的,但也有光线透过窗帘射进来。这是医院?头顶的吊瓶正快速地滴落药水。我感觉身体的燥热和脑袋的晕沉正逐渐褪去,只是身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璃璃醒啦?”妈妈从屋外进来,看见我醒来,很是开心,但更多的是心疼和责备:“你怎么被车撞了也不告诉爸爸妈妈?脑震荡引发了你头疼发烧晕倒了,整整烧了三天呢!你一个人在家烧坏脑子了可怎么办啊?幸好你陈奶奶打电话给我。”一边说着话,她一边打开窗帘,“阳光晒晒,给你杀杀菌。”
屋外阳光明媚,闪得我的眼很不适应,我慢慢抬起不曾吊盐水的右手,五指张开,遮在眼睛上转头看向窗外。
屋外虽有冬季的萧瑟,但不时有飞鸟掠过凋零的枝桠,也是别有一番景象。
“妈妈,医生说璃璃醒了就可以喝点粥,吃点药,觉得还行就能出院了。我已经让人去买粥了。你醒了?”突然,一个高挑个子的男人走了进来。
妈妈?为什么叫我的妈妈是妈妈?我转头过去很是恼火:“你乱叫什么啊?这是我妈!”
妈妈走过来劝慰我:“璃璃,虽然阿墨做得很不对,你车祸了,发烧了,都不照顾你,但是刚才我已经说过他了。你婆婆也说要过来照顾你,是我说这里有我照顾着就不用过来了。气大伤身,还是先休息,等身体好了再吵架好不好?”
“妈,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阿墨?什么婆婆?”我懵住了。
“你怎么了啊?阿墨就是商御墨啊!”妈妈倒吸一口凉气,“你不会脑震荡,失忆了吧!这怎么办?这~”
那个阿墨闻言,一个箭步冲过来,还拿手触碰我的脸,很是不可置信:“璃璃,你不记得我了?”
我很是恼火,搞什么啊?我一个右手甩开他的手:“你神经病啊!妈!你让这个人出去!”
“怎么办?我给你爸爸打电话。你别害怕啊!没事的!”妈妈似是安慰自己,立即给爸爸打电话,边打边掉眼泪,“老公,老公,璃璃好像失忆了,她脑子好像撞坏了,怎么办?哦,哦······”
那个阿墨被我甩了手,也不气恼,立即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键。“我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我看着妈妈,她还在打电话,眼泪啪嗒啪嗒掉的更凶了。挂下电话,她扑过来,忍不住抱着我呜咽:“没事的,宝贝,没事的,爸爸马上就过来了······”
很快的,医生乌拉拉地来了五个。他们又是掰眼睛,又是测心跳,又是量血压,又是问东问西的,很是忙碌。
“商部长,您夫人还是做个头部检查比较稳妥,之前检查没有淤血,现在很有必要再重新检查一遍。”
于是,我又被推去做了脑部ct和核磁共振。爸爸也急急赶到,陪着我做各种检查。
我很是恼火!我没病干什么检查这检查那的?
但也无可奈何!妈妈泪眼汪汪的很是担心。
坐在病床上,爸爸妈妈都陪着我。
“您目前脑部有一个小小的血块,可能是短暂失忆的病因。只要定时定量吃药,慢慢消除血块,就会没事的。一周后务必来复查。”医生说完诊断结果就出去了。
“璃璃,阿墨和你科长请过假了。你这几天先回家休息,妈妈去明珠华庭陪着你。”妈妈细声安慰。
在妈妈的简短解释中,我了解到我回国后,到了温城税务工作。阿墨,名叫商御墨,29岁,目前是温城组织部的副部长。我们相亲半年后,就结婚了,成婚两年没有孩子。
可我现在不认识他,而且打从心底里抗拒他。
“妈妈,我想回伊顿国际,求你啦!”
“也好。阿墨工作很忙,还是我来照顾璃璃吧。”
于是我跟着妈妈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