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妹妹果然心有灵犀。
梁宿定下心来，嘴角也有个上扬的弧度。
当然了。
有的坏事还是得交给自己。
梁宿笑意更甚，看着车门的方向。
虽然她这个角度看不见什么，但现在，阿纳托利和燕送舟应该就站在那儿。
要怎么把阿纳托利留下来呢？
不知道。
梁宿对弯弯绕绕的情感交锋总是领悟得差些，只能从旁的地方推理。
现在她当然也可以推理着试试。
不过嘛……
这种事情交给妹妹就好了。
.
恰好，有个女性工作人员在这个时候走上车来，询问梁语同不同意阿纳托利参与接下来的节目录制。
嘶……
还有这种好事？
姐妹俩对视一眼。
梁语面露犹疑：“燕哥怎么说？”
“那个雪国小哥说他不答应就是心虚，所以他答应了，”小姐姐顿了顿，挠下头才不好意思地继续开口，“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们本来是没准备导游的……”
此话一出，车上的嘉宾都惊了。
包括梁宿、梁语。
——原书的情节不是这样的。
书里不仅有雪国的本地导游，还有专门请来的翻译。只不过节目组是第二天去的雪国，所以这两个人都是下半期才出现的。
所以……
是严又觉得现在的嘉宾阵容不需要导游和翻译吗？
又上难度是吧？
可如果严又真的是这么想的，现在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会儿，加入拍摄是你们提出来的，还是那雪国小哥自己提出来的？”梁宿不禁发问。
“我们提的。”
“不是，你们就这么决定要随便捡一个人做导游了吗？太随意了吧？”
“嘿嘿，这多有节目效果啊！”
好吧。
这理由梁宿无法反驳。
但她选了另一个的角度试图抬杠：“所以他不用上班吗？”
“上，但是他说他可以请假。”
这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阿纳托利确实是燕送舟的克星，讲了这么久都没搞定对方。
梁宿没有再说。
梁语倒是有所怀疑。
所以她也问了他们在外面到底说是怎么聊的。
工作人员也不瞒着她们，简单概括了一下车外的沟通工作，为燕送舟的能力“正名”——
其实呢，他已经让阿纳托利相信他“梁语男朋友”的身份了，但阿纳托利死犟，所以嘴硬说眼见为实，想跟着录一期节目。
如果梁语要拒绝，就在离开雪国时自己和他说。
这哥们儿实在有够执着的。
车内的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在心中这样感慨着。
但在心中感慨的同时，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也是可以理解阿纳托利的心态的。
死也要死个明白、痛快嘛。
不管燕送舟这个“男朋友”是真是假，只要梁语本人在相处后拒绝过他，那他心里的多余的念头就没了支撑，时间一长自然就走出“情伤”了。
既然如此，答应阿纳托利的请求也是正常的。
“那你的意思是？”工作人员眨着眼睛，很是期待地看着当事人梁语。
“我同意。”
“好！”
小姐姐转身就要走。
“我还有一个小问题。”问题是大是小不好说，但梁宿是真的有问题。
因为她是那绝大多数中的例外。
——她不大能理解。
只是看在阿纳托利挺有品味的份儿上，暂且不骂他脑子有病。
虽然梁宿平日不怎么干涉梁语的决定，但她的妹控程度工作人员都心里有数。
小姐姐立马警觉。
她看向梁宿，满脸都是“我好不容易才成功的”！
梁宿有些许无奈。
她在这些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小苏姐姐，你说实话，这一切不会是严导搞的什么奇妙小剧场吧？
有剧本但只瞒着嘉宾的那种。”
这下是这个苏姓工作人员思考一番，无法反驳了。
严又确实搞得出这种事。
梁宿这算合理怀疑。
而且不仅梁宿，观众们也有这样的想法。
【宿子姐！我的嘴替！】
【好勇！好直接！好真情实感！但是我喜欢！】
【感谢宿宝的嘴替发言！我也觉得这期的发展有点迷幻，真的没剧本吗？】
【我顺一下哈。现在的情况是突然冒出一个雪国人对语宝一见钟情，然后宿宝把大燕推出来了，最后节目组让他做导游、一起录节目……】
【要素也太多了吧？】
【别说，就现在这个发展，如果妹宝最后真的和这个大帅哥谈恋爱了，那好像还挺浪漫的。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浪漫啥啊，那就铁定是剧本了啊！】
【谈了不看。】
【不可能！我们妹宝妹心似铁！】
【其实要说剧本吧，这事儿荒谬中也透着丝合理的。毕竟这段时间的东北早市确实雪国人蛮多的，其他人的直播间也有，只是没主动在镜头面前晃而已。】
【但是这哥也太帅了一点吧？我不信他只是个路人。】
【你对斯拉夫人的血统一无所知！众所周知，“年轻”是对雪国人颜值最大的加成！】
【所以不是剧本咯？】
【现在还不好说，看看后续的发展吧。】
【对啊对啊，你们想想第一期，剧本什么的其实不是最重要的，好看就行。】
观众已经尽可能哄自己了。
所以弹幕还算和谐，也没什么大的节奏。
后面听小姐姐否认“剧本”一说，原本观众们是不怎么把这话当回事的。
直到她说了一句“华国人不骗华国人”还嫌不够，这位祖籍粤州市的工作人员又说了句“我对妈祖发誓”。
观众肃然起敬。
梁宿：“大可不必。”
工作人员却很是满意，开开心心地下车了。
既然要一起录节目，阿纳托利肯定要被带过去说一些注意事项的。
燕送舟不用。
所以他终于又上车了。
所有人都在看他，他和梁宿对上眼神，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我尽力了。”
梁宿也动动嘴，但没出声。
从口型判断，她说的话应该是——可能还没尽力完。
燕送舟微微睁大眼睛。
他确信自己没看错，走到燕留风旁边坐下。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车外的阿纳托利，然后又看向梁宿、梁语。
梁宿在看车顶。
梁语则笑了下。
——这意思是，上了她们的贼船就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