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稀疏的行人悠然踏过,湖面泛起层层细腻的波光,宛如碎银轻撒,几只小舟悠然穿梭其间,舟上的女子们欢声笑语,穿梭于莲蓬之中,陆洛童与萧泽并肩静立于桥畔,两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交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只余下彼此的倒影,在对方眼中清晰而深刻。
一阵清风悄然而至,带着初秋的凉爽与惬意,轻轻掠过。萧泽掌心间,还依恋着几片金黄色的梧桐落叶,缓缓脱离他的指尖,悠然飘落,轻盈地掠过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细腻的涟漪。
陆洛童的眼眸,清澈得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那份纯净,与他本人一般,给人以温润如玉之感。
萧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仿佛能从中读到无尽的温柔与坚定。
在这一刻,两人的心灵,似乎通过这无声的对视,达成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共鸣。
陆洛童终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那无奈之情缓缓溢出,对萧泽轻声道:“你心知肚明,我断不会去向皇上开口,乞求他对向天骄的特赦。”
萧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面上的紧绷随之消散,温声道:“你自然是不会去做那等向皇上求情之事,可你的心却会一直被向天骄、向老板及其夫人所牵绊。无论是感慨万分,还是感同身受,终是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儿。也正因如此,你才这般苦苦地与自己较劲,不得解脱。”
陆洛童闻言,眼睑轻轻一扇,宛如晨曦中微动的羽睫,未置一词。
萧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言辞间带着几分劝慰的暖意继续道:“陆大人,你如此这般,以他人的错失为枷锁,日日自我惩戒,实属不智。你身为刑部官员,应知这京城之大,哪家哪户又能完全避开官司纠葛?世事纷扰,一旦事态扩大,难免风波四起。你今日为一人之事劳心伤神,哀婉叹息,明日或许又将因另一桩纠葛而愁绪满怀。”
他言辞慷慨,情绪激昂,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可遏制的力量。
陆洛童静静地聆听着,目光未曾离开过萧泽分毫,只见他缓缓凑近,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继续说道:“我说陆大人啊,您这往后的日子,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陆洛童被这番话触动,目光落在萧泽凑近的脸庞上,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轻浅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小王爷,您这话可真是言重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呢。”
萧泽闻言,直了直身子,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掠过下巴,眉头微蹙,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一脸困惑地道:“哦?是吗?可方才瞧您那副模样,分明就像是……”话语至此,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留下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悬念。
陆洛童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随即以微妙的角度轻轻摇头,手中的折扇随之轻轻一展,扇面轻摇,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今日天朗气清,既然闲来无事,我们不妨另寻他处。”
“正有此意。”萧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应声附和。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转身,步伐轻盈地迈向桥的另一端,话语在古桥上空悠悠回响。
“陆洛童,可有兴趣前往水月楼,聆听一曲?我三叔提及,他特地从秋水城邀得一位名动一方的伶人,其琵琶技艺,堪称一绝。”
陆洛童闻言,笑意更甚,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甚妙,水月楼听曲,确是雅事一件。”
话语轻轻落下,如同晨风中摇曳的露珠,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声清朗明快,在石桥之上悠悠回荡,久久不散。
栖凤楼深处,一间精致的香闺静静伫立,轻纱幔帐轻轻垂落,宛如云雾缭绕,室内弥漫着一股清新淡雅的花香,与那满室的粉色牡丹相映成趣,更添几分柔美与温馨。
在一张雕工精细的紫檀木梳妆台前,清凤端坐如莲,一双素手轻轻握着一柄纹银梳子,梳子上镶嵌着细小而精致的一排珍珠,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她细致地梳理着如瀑的青丝,随后,清凤轻拾起桌上的一支精美发簪,指尖轻按发丝,缓缓将其插入发间,动作温婉而优雅。
当她再度拾起桌上另一枚同样细腻精巧的发钗,欲将其巧妙融入她那如云般柔顺的青丝之际,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悄然自她身后探出,轻轻巧巧地自清凤指间掠过了那枚泛着温润光泽的发簪。
那只手,指尖圆润,指甲修剪得恰到好处,不显分毫突兀,手背上的脉络在微光下隐约可见,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力量与雅致。
清凤的眼帘缓缓抬起,动作中自然流露出一抹不经意的风情万种,她借由面前铜镜的映照,与身后男子深邃的眼眸悄然交汇。
嘴角边,一抹妩媚而又不失娇俏的微笑悄然绽放,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风,轻轻摇曳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为这静谧的瞬间添上了一抹难以抗拒的魅力。
身后的男子悄然抬手,以温柔的力度将左手轻覆于清凤的左肩上。
清凤身着轻盈的里衣,衣襟不经意间微微敞开,露出一抹柔美的肩线,更显温婉动人。
男子的手掌紧贴着她细腻的肌肤,大拇指不自觉地在那片温软上缓缓游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与眷恋。
清凤感受到这份微妙的触碰,嘴角勾勒出一抹妩媚至极的笑意,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万种。
与此同时,男子右手轻扬,手中紧握的那枚精致发簪,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插入清凤的发髻之中,动作轻柔而充满珍视。
清凤缓缓转过身来,以一抹娇柔中带着些许嗔怪的语调,对身后静静伫立的男子说道:“你总算是舍得露面了,我还当是你心里早没了我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