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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明爹爹与母亲鹣鲽情深,夫妻恩爱,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的爹爹绝对不会背叛母亲的。

“习之……”谢平开转头看了眼错愕的简直,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唐突了,“我怎么也是你爹爹结拜了的兄弟,是你三叔,能喊你习之吗?”

“三叔?”简直被谢平开的话说的有些懵了,异姓兄弟,三叔?为何这些爹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他印象里只记得这位谢大将军,似乎只在他很小的时候出现过,那会他每年都会在年节回京述职的时候,托人送一些,京都不常见的新奇玩意儿到简府,给他们这些小辈,印象里他似乎极喜欢年幼的自己。

再后来他留在了西境连年节也不大回来了,他们便再也没有见过了。

他猜测他跟爹爹是关系极好的朋友,没想到竟是结了拜的异姓兄弟。

他是三叔,那他爹爹是大哥还是二哥?另外一个人是谁?为何爹爹从不说,母亲也没有提及过?

“你爹爹没有跟你提过?”谢平开先是神色一暗有些失落,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或许,你爹爹觉得我们让他失望了吧。”

“三叔,我……”简直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杀冯陶二位大人的另有他人,不是我。”

“我自然知道。”谢平开突然笑了起来,看着简直一脸不解的神情,继续说道,“但是那又如何,对方只是想要我入局,若我不入局,你就会被定罪,你是二哥的儿子,我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无辜被连累。”

谢平开到现在也只是以为简直是因为他的缘故被人强行拉入了是非之中。是他连累的简直。

可惜他一心都在愧疚之中,忘记了他还有一个亲生的儿子,留在锦越,若只是想要引他入局的话,似乎谢涟才是那个更合适的对象。

所以这个局一开始就是针对的简直,而他才是那个顺便拿来利用的人。

“可是三叔,您是南宁西境的主帅,你不能有事。”

“南宁吗?若不是当年为了一个承诺,南宁与我谢平开有何关系。我应了一人的要求,护住南宁的西境,如今似乎这承诺也可放下了。”谢平开的神色有些悲哀,但却又似乎带着几分释然。

“三叔,南宁的百姓还需要您,西境的安宁也需要您。”简直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承诺,让一个正直当年的年轻人,放下家中的一切远赴西境,在那里一待就是十多年,甚至在那里娶妻生子。

“谢家军交给虚怀,我很放心。”谢平开大约是想起来一向引以为傲的长子,棱角分明的脸上少了几分严厉,多些了柔和。

看着面前这位皮肤偏黑,眉眼不苟言笑的谢大将军,简直很难把他同幼时记忆中的重叠在一起。

他尚年轻,自然不会知道,当年还在锦越的谢平开,是何等模样。

正应了那句“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当年杏花宴上,一箭三雕,引得多少闺阁女子对这位身长玉立,白皙如玉的少年郎,生出了非君不嫁的心思。

不过这些,年纪尚轻的人亦可从谢家留在锦越的三公子,谢涟身上窥探得一二。

奈何当年这位生的风流无双的谢家小世子,似乎尚未开窍,只日日跟在他那如谪仙般的二哥的身后,寸步不离。

“对了,你还没见过虚怀吧。”谢平开看着简直似乎陷入深思的神情,开口说道,“他比你还小一岁,今年刚满十九岁。是我的长子,名唤谢溏,虚怀是他的字。”

“如今谢家军基本都交给他了,这孩子比我厉害。”谈起自己的长子,谢平开脸上的满是骄傲。

“谢小将军大名小侄听过,大将军的福气。”谢溏简直确实没有见过,但是……谢虚怀的大名,他还是时常听到的。

初出茅庐,青出于蓝的谢家小将军,那可是他们这一辈的楷模,哪个世家不想自家的小辈能与之比肩的。

“是啊,这点比起你爹爹来说我确实有福气些。”谢平开没有避忌自己的话简直听了是否会不适合,似乎分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谢溏的喜欢。

“虚怀去年已经成婚了,还添了丁。”谢平开说完后,看了眼简直。

瞥见他颈间的绯色,心一下如遭雷击,顿了许久后面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简直尚未发觉自己脖颈处被盖了章的痕迹,见谢平开神色有些异样,以为是他不好意思提及自己的婚事。

“想必三叔也听说过,我接连被退婚的笑话,如今更是没人愿意嫁了。”简直有些心虚的自嘲道。

自己如今跟了沈青轩,就算将来……将来被他嫌弃,恐怕也不能再娶任何的女子为妻了。

这样肮脏的身体,如何能娶妻,那是对对方的侮辱。好在家中还有幼弟,简家也不至于绝后。

“习之,就当三叔自大了些,自诩是你的长辈,说句不当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谢平开思索了半响,还是没能忍住,“不被世俗容纳的东西,我们都没有能力去冲破,那样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最终的结果只会是被伤的遍体鳞伤。”

“三叔……您这是何意?”简直心里有些不安,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谢平开似乎察觉了什么。

可是……他似乎是猜错了。

不过这样便好,若是这位三叔知道自己不过是沈青轩身下的玩物而已,恐怕会更生气的吧。

尽管简直与谢平开并不熟,但是看着谢平开看着自己眼里藏不住的关切,这是骗不了人的。

他现在还是沈青轩的阶下囚,沈青轩一心想要对付他,自己绝不能这时候将这些事情说破,否则恐怕好不容易求得沈青轩对谢家网开一面的承诺就要泡汤了。

“习之,他对你好吗?”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谢平开自然知道简直并非愚笨之人,索性把话敞开了说。

“他对我……很好。”应当该说是很好吧,吃喝用度皆是最好的,只除了每晚都要被他狠命的折腾个三四回外,其他都很好。

“他……这人心性复杂,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陷得太深,要不然等它日若是他后悔了,你会受伤的,多给自己留条后路。”谢平开看着简直语气中隐隐含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