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转账……
金主……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情绪在眼眸中翻涌，看向一旁睡得无知无觉的人。
他缓缓靠近，将手机再次放到林染的手中，随即打横抱起她。
林染睡得熟，本能的想要找个舒服的位置，将自己的脑袋抵在了燕景安锁骨的位置。
燕景安轻笑两声，带动胸膛微微震动，他低头，在林染的额头上轻轻碰了碰，“染染，小猫尾巴露出来了。”
*
林染第二天又是睡到日上三竿。
白星瑶的消息发了一条又一条，她看了一眼，既然白星瑶不让自己管，那她就不管了。
洗漱完，又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人来叫她，这才出去拍了拍燕景安的门。
没有人应。
林染暗自嘀咕，一边给对方拨电话，一边往楼下走。
庄园外是一座花园，尽管是冬天，依旧被人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见半分枯败。
燕景安和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林染走近了后，才发现那人是沈言宁。
燕景安看见了她，不知道和对面说了什么，沈言宁笑了笑：“她看着就没心没肺的，你怕是辛苦得很。”
“不辛苦。”燕景安留下这三个字，起身去迎林染。
林染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打了个转，问：“你俩说什么呢？谁没心没肺？”
“没什么，了解了一些情况。”燕景安扶着她的肩，将她往来时的路上带，“现在回家吗？”
林染打了个哈欠，昨天熬的太晚了，今天虽然起的也挺晚，但依旧犯困。
“回吧，顺便把我送回学校。”林染揉了揉眼睛，“快要考试了，我得回去努力一下。”
燕景安却说：“今天是平安夜。”
林染对于平安夜的理解，仅限于上初中的时候，班里的同学互送苹果。
送出去的是苹果，苹果里藏的却是少年内心的悸动。
但当时的林染没这样的兴致，她是卖苹果的那个。
一个平安夜，她能赚好几百。
别人是收到苹果笑开花，林染是数钱数得乐开花。
林染问：“怎么了？你要吃苹果？”
她自认熟悉市场，给燕景安透露内部消息，“别买那些包装好的苹果，就多了一张纸而已，售价就能翻几倍，你要真想吃，我去超市里给你买，我挑苹果可有一手了。”
燕景安：……
沈言宁说的没错。
对待林染就就不能拐弯抹角的，不然凭她的脑回路，自己追到下辈子都没用。
燕景安直言：“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玩？”
林染摇头，一脸正气凛然，“中国人！不过洋节！”
其实是有门课需要交小论文，她还差点才能结尾。
正所谓知识就是金钱。
她怎么能放任金钱流失呢？
燕景安：“日薪一万。”
林染：……
她恨不得时间倒退到一分钟之前，一定用力捂住自己不过脑子的嘴。
林染忍痛道：“贫贱不能移……”
燕景安继续道：“月底那天。”
“成交！”
小论文三十号截止上交，三十一号那天刚好就没事了。
燕景安替她打开车门，“上车吧我的大小姐。”
*
三十一号这天。
林染喜气洋洋的从本科教学楼走出来，燕景安已经在门口等了他好一会儿。
他上前接过林染包，掂了掂，还挺沉。
他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老李夸我这次小论文写的不错，终于初具人形，略通灵性了。”
只要再接再厉，定然可以完成转专业的伟大愿望。
林染一挥手，“走！今天你就是我的一日老板，保管为你鞍前马后！”
燕景安：……
二人来到停车场，燕景安盯着林染系好安全带，问：“想去哪？”
他也做了一些计划，但还是觉得应该看林染本人的意思。
其实就算林染让他在图书馆陪她一整天也没关系。
但是林染最近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面对课业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无措了，燕景安就算借着给她补习的理由接近，也会被拒绝。
因为林染觉得这是对自己独立学习能力培养的懈怠。
这条路子已经行不通了。
谁知林染掏出了自己的平板电脑，打开一个ppt文件。
燕景安：……
啊？
“我收集了江州历年的所有跨年活动，并根据今年官方发布的信息，以及社交网络上的评价，筛选出了五项人气最高的项目。”
林染一页一页的翻着ppt，声情并茂的给燕景安介绍。
“第一项，大罗天地广场上有音乐会和马戏市集，音乐会的嘉宾有这几个，不怎么出名，但跨年嘛，重要的是氛围。
“第二项，滨湖公园晚上有烟花秀，还有打铁花表演，在海面上举行，光影效果非常绝。
“第三项，小云山上看日出，就是需要熬个夜。
“第四项，文武峰上有个财神庙，新年第一天，去财神面前露个脸，让他别把咱忘了。
“当然，如果你哪里都不想去的话，我们还可以去看电影，我已经综合观众评价，选好了看哪一部。”
林染信心满满的介绍完，道：“怎么样燕总，你想选哪一个？”
燕景安：……
燕景安觉得自己的头好疼。
从某种程度来讲，林染的敬业程度确实值得白星瑶给她那么多奖金。
他按灭平板，问：“你觉得哪个好？”
林染私心其实想去拜财神，但转念一想，燕景安又不缺钱。
她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去滨江公园吧！佳怡说晚上那里氛围最好。”
赵佳怡十分钟前发过来的消息，宿舍里其他三个人说好了要一起去，只是她的时间已经提前预定给了燕景安，只能和她们分开行动。
燕景安发动车子，说：“好。”
滨江公园距离上次林染和学生会的人一起去的海滩别墅不远，开车过去要四十分钟。
路上太无聊，她又去骚扰白星瑶。
好员工就是要经常在老板面前闪现。
二木：【小姐！新年快乐！】
二木：【今天出去跨年嘛！我去喽！】
二木：【小兔子撒花.jpg】
不愧是跨年夜，路上的车非常多，他们的车总是时不时就要停下。
“燕总，看镜头！”林染趁着堵车的间隙，横着手机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