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北松就站在侯瘸子身后半步,那几人的目光又很是隐蔽,只是下意识的瞄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如果不是我一直都在留意着侯瘸子,还真察觉不了。
我本以为侯瘸子的这支队伍是铁板一块,但此刻却嗅到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队伍不好带啊,看来这些人也不是全都忠于侯瘸子啊,侯北松不是侯瘸子义子吗?难道是古装剧里常演的谋朝篡位那一套?
也是,侯瘸子金盆洗手以后就转了正行,极力撇清以前的关系,集团主要是进出口的子正当生意,这支队伍十有八九是传言中,专门负责给他经营灰色产业的人员,干的都是些诸如盗墓或者倒腾文物的等等见不得光的勾当,估计平常都不是侯瘸子负责带的,应该是侯北松的嫡系,跟着侯瘸子,更多的怕是出于利益关系。
众人的反应让侯瘸子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侯北松厉声道:“怎么,怕死?”
“怕死不下地,下地不怕死,这么些年,咱们下过多少次地,经历过多少生死?”
“下地这么多年,我只学会一个理,在地下,活到最后的,都是不怕死的。”
“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想必大家伙也知道我的性格,这么多年来,无论多危险,我侯北松哪一次不是冲在最前,跑在最后?”
“风险越大,收获越大,大伙都是明白人,最值钱的宝贝一定都在棺材里,开棺固然有风险,但咱们千辛万苦来到这不就是为了钱吗?”
“没错,这里的宝贝已经足以让我们所有人下半辈子都不愁,但你们会嫌钱多吗?眼下这棺材里就有着最值钱的宝贝,你们能忍住,我可忍不了,干完这一趟,我相信够你们全都金盆洗手。”
“肉尸群确实厉害,但这里的棺材一共也就只有二十来具,就算每一具棺材里都有一只肉尸,那也不过是二十来只,咱们这么多人,有枪有炮,还怕干不过不成?”
“我侯北松就不是那种推自家兄弟下火坑的人,相信我的,那咱们就开棺,如果不相信我的,那自个带上这些财宝,出口在后面,好走不送。”
“我可得提醒诸位,如果想要原路返回,就必须得经过百棺阵,那里的情况有多凶险,在座的每一位都可是亲身经历,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是不想再回去一趟。”
“这里的棺材里除了有随棺陪葬品,说不定还会有指明另一条出路的线索,无论是为了财宝还是出路,开棺都是必须的选择。”
侯北松的这一番话让我们先前的推测得到了验证,这批人确实是他们侯家培养的,专门负责下地的队伍。
除此以外,还得到了一个意外的信息:侯北松这个最近十多年来侯氏集团的实际操盘手,居然会亲自下地,而且很频繁。
难怪他在面对疯尸群的时候表现得那么从容,感情是有真本事在身上。
如果是平常时候,不涉及自己安危的情况下,侯瘸子用金钱来笼络人心的做派自然能起到不错的效果,毕竟鸟为财死。
但在当下这种可能事关自身安危,而且还有大把财宝的情况下,侯瘸子那一套就不太够用了,反倒是侯北松这个常年跟这群队员出生入死,冲在第一线的人说的话更有分量。
而且他的这一番话是晓之以情动之以利,棺材里的陪葬品还是其次的,跟陪葬品相比,更重要的是他说的第二条出路的线索。
没有人知道棺材里到底有没有线索,侯北松给众人的不是线索,是希望。
原路返回,凶险万分,我们这一路过来买路的不是钱,是活生生的人命,要是再走一趟,谁是下一个命丧尸口的人都说不准,保不定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在如此绝望的前提下,如果有第二条出路,那每一个人都会想试一试。
尽管谁都不清楚棺材里有什么,但只要有希望,那就值得一试。
花和尚第一个站出来响应侯北松,他拔枪上膛,朗声道:“咱们跟了小侯爷这么久,小侯爷就没亏待过咱们,也没坑过咱们,只要能把这里的东西带出去,咱们所有人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但怎么带出去是个问题 。”
“小侯爷说得对,原路返回风险太大,另谋出路才是上上策,这王母遗迹有棺材,那就是座墓,盗墓可是咱们的老本行,咱们怕过谁?”
“几只棺材而已,咱们有枪有炮,谁怕谁啊!”
“对!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全都来了咱就让他们全家在地府团聚!”
“小侯爷说得没错,花爷说的没错!”
侯北松跟花和尚的一番话成功让众人打消了不开棺的念头,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
其实就算这里的棺材全都是疯尸,那也不足畏惧。
百棺阵里的疯尸群之所以能让我们损兵折将,并非因为那些疯尸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尸海战术。
猛虎难敌群狼,在有限的空间里,面对数量庞大,不怕死的疯尸,首尾难顾,很容易便被包了饺子。
但在双方数量差不多的情况下,疯尸根本不足为惧。
一对一,甚至一对二一对三,那都不是事。
这些队员之所以会打退堂鼓,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后怕,毕竟百棺阵里的伤亡实在是太惨重,所以在遇到这二十多具棺材的时候才会下意识的退缩。
场面重回掌控,侯北松冲侯瘸子微微躬身:“爸,您看怎么安排?”
见侯北松主动把指挥权交给了自己,侯瘸子本来阴云密布的脸这才转晴,说道:“先去检查下那些石棺。”
一行人全都围到了那批石棺周围,这石棺的材质跟百棺阵里的棺材材质是一样的,但和那些棺材不同的是,这里的棺材上面并没有刻写着数字。
这些棺材表面什么都没有。
侯瘸子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些石棺上,只是草草看了几眼,便带着侯北松和方唐镜向着中央的青铜棺走去,我们自然是不甘落后,也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