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夜幕降临后的璃月港正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之中。
整个城市张灯结彩,将夜晚装点得如同白昼一般。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万民堂里,因为今天荧、宵宫还有派蒙吃晚饭的时候,正好遇到晚上来吃夜宵的刻晴,于是四个女孩就在一起拼桌了。
来到璃月的这些日子里,宵宫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新鲜感。
当香菱端着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璃月地道美食上桌时,宵宫仔细地嗅了嗅那诱人的香气。
“哇塞,这就是万民堂的美食吗?这种独特的香味,感觉比新月轩和琉璃亭的菜肴还要多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滋味呢!”
坐在一旁的刻晴听到宵宫如此感叹,不禁微微一笑,为她解释道:“宵宫小姐所感受到的那种特别的感觉,应该就是所谓的‘烟火气’吧。”
宵宫闻言,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这里的食物让人能真切地感受到生活中的温暖与人情味,每一道菜都是一个故事,蕴含着璃月百姓的喜怒哀乐。”
说着,宵宫夹起一块色泽金黄的香酥鸡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味起来。
鸡肉外酥里嫩,香气四溢,让她忍不住发出满足的赞叹声。
就在此时,荧的耳朵里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尖锐的鸣叫声,令她瞬间头痛欲裂。
紧接着,一股强烈到无法抵御的眩晕感袭来,荧的视线也随之变得模糊不清。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变得绵软无力,好似一团柔软的棉花,连抬手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唔……好晕……”
一旁的派蒙看到身边的荧身体向后一仰,眼看就要昏厥过去,顿时大惊失色。
来不及多想,派蒙迅速飞到荧的身后,用尽全力拖住她的身体。
“荧,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另一边,正在享受美食的宵宫也注意到了荧的异样,匆忙放下手中的筷子,伸出手扶住荧的身体。
“抱歉,最近让你陪我玩得太过头了!要不然咱们今天我们就别玩的太晚,先回住处好好休息?”
荧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额头,声音微弱而又颤抖地回答道:“没事的,只是突然之间耳鸣了一下而已……”
尽管嘴上说着没事,但她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和虚弱不堪的模样却分明显示出情况远非如此简单。
坐在荧正对面的刻晴见到她这般憔悴虚弱的神情,心头不禁猛地一颤。
她站起身来,快步走到荧的面前,伸手便要搀扶着她前往不卜庐找白术大夫诊治。
“我看你的样子可不是小问题,走,我带你去找不卜庐的白大夫瞧瞧吧!”
荧轻轻地摆了摆手,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让大家安心下来。
“真的没事啦,各位不用担心,我只是需要稍微休息一下,缓口气就能恢复过来,你们不用围着我转啦。”
宵宫满脸忧虑地劝道:“别勉强自己啊,这大过节的,身体要是出现问题了,可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啊!”
就在大家关心荧的时候,一个身姿婀娜、盘着发髻的年轻妈妈牵着一对可爱的儿女踏入了万民堂。
一弦紧紧地拽住妈妈华年的左手,不停地摇晃着手臂撒娇道:“妈妈,人家好想尝尝万民堂的水晶虾嘛,给我买好不好呀……”
一柱则拽着华年的右手,表现得相对矜持一些,但眼神里同样充满期待。
他乖巧地说道:“妈妈,我想吃万民堂的蜜汁叉烧,只要一份就行了,我们一起吃。”
华年低头望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
她微笑着点点头,应声道:“好好好,小馋猫们,今天妈妈全都满足你们!”
说罢,华年抬起头来,目光投向正在忙碌的卯师傅,礼貌地问道:“卯师傅,请问现在店里还有空位吗?”
卯师傅腾出手来微笑着点了点头,热情地往店里招呼道:“有有有,快,里面请吧。”
刻晴抬眼瞧见了华年小姐的身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问候道:“华年小姐,好久不见呐,近来可好?”
华年看到刻晴后亦是满心欢喜,连忙回应道:“刻晴小姐,你好呀!承蒙您如此挂念,一切安好。”
这时,喝着饮料舒缓紧张神经的荧,听到了“华年小姐”这个名字,她整个人吓住了。
紧接着,只见她喉咙一紧,还未来得及咽下的饮料竟不受控制地从鼻腔喷涌而出。
这使得荧的鼻子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然而此刻她已顾不上这些不适。
她迅速用手抹了一把脸,然后猛地抬起头,看着本该死了的华年小姐,难以置信地大声问道:“咳咳……谁?你就是华年小姐?”
华年小姐被荧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疑惑地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是啊,怎么啦?”
当荧亲眼确认眼前这位女子确实是华年时,脱口而出一句令人瞠目结舌的话。
“你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这句话,不仅让华年小姐当场愣住,就连站在一旁的刻晴也被惊得双眼圆睁,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
她实在想不通荧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不合时宜的话语,难道是中了什么邪风不成?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异常尴尬和诡异的氛围之中。
派蒙率先回过神来,急忙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荧的脑袋,并将嘴巴凑近到荧的耳边,压低声音焦急地提醒道:“哎呀,荧,你可别乱说话啊!”
说完,派蒙向华年小姐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连连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啦,华年小姐,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哈。荧,估计是最近没休息好,脑子有点犯迷糊,在这里胡说八道呢!”
荧用力伸手一把扯开还想继续抱着自己脑袋的派蒙,讲述起她脑海里的故事。
“派蒙,我没有休息不好,华年小姐不是早就死了吗?罪魁祸首鉴秋还有花初被邵云给杀了!这件事全璃月都知道的啊!”
一旁的刻晴听到荧如此笃定地声称华年小姐死了,感到十分困惑。
“呃……荧,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呢?”
荧见状,立刻转过头望向刻晴,急切地解释道:“刻晴,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当时邵云就是在大街上当众杀死的鉴秋和花初啊!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替冤死的华年小姐报仇啊!”
刻晴听完这番话,只觉得越发迷糊了。
她实在想不通华年小姐怎么会跟邵云扯上关系呢?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荧,你该不会真的是最近太累了,所以产生幻觉或者记错事情了吧?”
荧感受到众人那一道道诧异的目光如芒刺背般投射而来。
刹那间,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涌上心头。
她抱紧自己的脑袋,口中喃喃念叨着几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华年小姐、鉴秋、花初……还有德安公……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些人明明早就死了呀!”
听着荧自言自语的刻晴忽然恍然大悟,开口说道:“哦!你说的是当年轰动一时的吃虎岩谋杀未遂案啊,那个案子可是由我亲手经办的。”
说着,刻晴清了清嗓子,开始详细讲述起这桩案件的来龙去脉。
“当时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鉴秋企图谋杀华年小姐,结果被正巧巡夜路过的千岩军当场擒获。
“后来,经过一番审讯,我们了解到,鉴秋之所以会对华年小姐下手,是想要与花初小姐远走高飞、私奔他乡。”
“然而,由于害怕此事会被德安公察觉并加以阻拦,他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找人顶罪当替死鬼的计谋。”
说到这里,刻晴稍稍停顿了片刻,接着继续说道:“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德安公为了维护自身以及他女儿的名誉不受这件丑事的牵连,铤而走险。”
“他暗中贿赂了一名看守牢房的千岩军,用毒药谋害了身在狱中的鉴秋,妄图借此彻底掩盖真相。”
“那名收受贿赂的千岩军,已经被抓起来了。”
“最后,花初小姐因为鉴秋被德安公毒杀,殉情自尽,德安公受不了,也上吊自尽了。”
听完刻晴所讲述的事情后,荧感觉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而不真实起来,一种莫名其妙的头痛感越来越强烈了。
“唔……头好疼啊。”
荧忍不住呻吟出声,她一手捂着额头,痛苦地皱起眉头。
一旁的派蒙见状,担忧地说道:“荧,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差劲啊,要不咱们还是赶紧去找白术大夫瞧瞧吧?”
然而,荧却倔强地摇了摇头,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强打起精神缓缓站起身来。
尽管此刻晕眩感令她几乎站不稳,但她仍然紧紧扶住墙壁,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门外挪移而去。
“不,我只是需要出去透透气而已。”荧咬着牙坚持说道。
……
当荧来到万民堂外时,侧身倚靠在墙上。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夜晚那清凉而又新鲜的空气,借此缓解那令人难以忍受的不适感。
随着每一次深呼吸,那股凉意似乎渐渐渗透进她的体内,让她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
派蒙则小心翼翼地飘在一旁,轻轻地拍打着荧的后背,帮助她顺气。
过了一会儿,见周围没有其他人经过,派蒙压低声音问道:“荧,说实话,你该不会是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吧?”
话音刚落,刚缓过来的荧顿时满脸通红,一股羞愤之情涌上心头。
她二话不说,扬起手便朝着派蒙的脑袋狠狠地敲了下去。
“派蒙,你这小脑袋瓜里面到底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派蒙摸着自己的脑瓜顶,一边龇牙咧嘴地吃痛叫唤道:“哎呀,疼死我啦!那你刚才又是一阵阵地犯恶心,嘴里还不停地胡言乱语个不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我看那些小说里面描写女孩子怀宝宝的时候可都是这样的呀!”
听到派蒙的这些知识居然是从小说中学来的,荧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说道:“唉,看来以后真得让你少看点那种没营养的轻小说了。”
说完,荧深吸一口气,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郑重其事地说道:“派蒙啊,你可得好好动动脑筋想想清楚,华年小姐她怎么可能会活过来呢?”
“她明明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啊!就是被那个可恶的鉴秋和阴险狡诈的花初给残忍地害死了呀!”
然而,面对荧如此肯定的说辞,派蒙却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疑惑不解地望着荧,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华年小姐分明活得好好的呢!我刚刚都还看到她了哟。依我看呐,你一定是太累啦,要不咱们还是赶紧先回住处去休息吧。”
就在这时,荧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刹那间便联想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结论。
“不……不会吧,只有一种可能性能够解释这一切!不好!一定是世界树出大问题了!”
派蒙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世界树出问题啦,你怎么知道的?”
她那小脑袋瓜里实在难以想象,温柔娴静的华年小姐怎么跟世界树产生联系。
荧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原来,在那场不欢而散的庆功宴结束后,她找纳西妲聊了聊。
在那次交谈中,纳西妲向她详细讲述了关于世界树的一些秘密。
“纳西妲曾经告诉过我,世界树是可以修改提瓦特大陆上人们的记忆……”
然而话还没说完,荧突然抬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想起了什么重要的细节,急忙否定道。
“哎呀不对不对,纳西妲说虽然世界树的变化能够改变大家的记忆,但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却是无法被撼动的呀!”
“那么华年小姐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真是令人费解啊!”
此时,一旁的派蒙瞧着荧那副眉头紧锁、苦思冥想的懊恼模样,劝道:“我看呐,一定是你最近和宵宫玩耍得太过投入,以至于把自己给累坏了。”
可是任凭派蒙如何劝说,荧却坚信自己心中所想,现在必须去须弥城一探究竟了。
想到这里,荧深吸一口气,宣布道:“不行,我一定要回须弥城,见纳西妲!”
派蒙听到荧要去须弥城时,直接无语了。
“哎呀!怎么一见到华年小姐你就要赶回须弥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而此时的荧心中也是乱作一团麻,根本无暇顾及派蒙的惊讶与疑问。
因为她想到了,邵云此刻就在须弥啊,要是这件事跟邵云有关……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别告诉自己,自己男人刚从天理维系者那里捡回来一条命,现在又要对着天理骑脸输出,自己心脏可受不了啊!
想到这里,荧不禁打了个寒颤。
“没错!此事刻不容缓!我们必须立刻动身前往须弥城!”说完,她便不再理会派蒙,一门心思想要去须弥。
派蒙彻底无语了,只能先跟宵宫说一声,随后立刻去追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