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想出关,去跟韩遂请示,并不是因为韩遂是盟主,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上级。
因为马超知道,若是战端开启,就很有可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到时候韩遂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所以他这个十路诸侯盟主只不过是暂时的。
马超也不是因为认了韩遂当义父,就发自内心地尊敬他。
因为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他的目的是利用韩遂在雍凉一带的实力和威望来进行复仇。
一旦大仇得报,韩遂便不再重要,甚至会成为马超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
马超之所以特意跟韩遂请示一下,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他擅自出关的话,也完全可以,但守卫很可能会告诉韩遂。
这样一来,就会引起韩遂的怀疑,甚至还会识破他暗通曹军。
跟韩遂提前打好了招呼,出来进去的也就方便了很多,更不会遭来猜忌。
随后,马超单人独骑出得潼关,直奔曹军大营而去。
在离大营还有段距离,他便张弓搭箭,把一小块绢帛射在了军营门口的木栓上。
马超觉得如果直接去曹军大营的话,人多眼杂,潼关城楼上的守军也有可能看到。
马超能随便进入曹营,若是被关中军这边看到了,肯定会觉得他有问题。
所以马超便提前写好了一封书信,离老远便将书信射了过去。
这样的话,就算是城楼上的关中军看到了,也说不出什么,只以为他是去曹军营前挑衅。
曹军这边守营的士卒听到声音,先是吓了一跳,屏气凝神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周围没什么动静,才把箭拔了下来,又连忙朝着中军大帐跑去。
曹仁与夏侯渊正在帐中讨论战事,守卫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道:“启禀将军,在大营门口突然出现了这个东西。”
说着,守卫便把箭矢连同绢帛一起递给了曹仁。
绢帛很小,曹仁打开一看,但见上面写道:“我在请你喝酒的地方等你。”
曹仁有些莫名其妙,又把绢帛递给了夏侯渊。
夏侯渊一看便知道什么意思了,又对守卫问道:“可看到了射箭的人吗?”
守卫摇了摇头道:“小的并没看到,想必这箭是从很远的暗处射过来的。”
夏侯渊点了点头道:“嗯,下去吧。”
“妙才兄,莫非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曹仁十分好奇地问道。
夏侯渊点了点头,又高声道:“来人呐,给我准备三个葫芦,里面盛满好酒,再准备一些上好的熟肉!”
不大一会儿,夏侯渊要的东西便拿了上来。
夏侯渊又站起身来说道:“子孝,跟我走一趟吧。”
曹仁也不再多问,便跟夏侯渊一人一骑,立刻出了营寨。
不大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之前的那片密林之中。
马超果然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夏侯渊与曹仁翻身下马,来到马超跟前。
“子孝,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马超马孟起将军!”夏侯渊介绍道。
曹仁已知马超是友非敌,连忙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气宇非凡!”
夏侯渊又介绍道:“孟起,这位便是我们的安西将军曹仁曹子孝!他此番前来,是都督诸位将军镇守弘农郡,职位在我之上,哈哈哈!”
马超抱拳拱手道:“幸会幸会!”
夏侯渊又把提前准备好的酒肉都拿了出来,三个人围在前面席地而坐。
“孟起啊,上次你请我喝酒,你们雍凉地区的酒倒是不错,很有劲啊!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下酒菜。这次我请你喝酒,带来了煮熟的牛羊肉,还有烧鸡,哈哈哈!”夏侯渊一副十分豪爽的样子道。
马超笑道:“好啊,在这荒郊野外、穷乡僻壤的,我们还能有酒有肉地大喝一场,也算人生一大幸事,呵呵呵!”
三人吃喝了一阵,马超又步入正题道:“曹将军,你这次带过来不少兵马,为何连日来一直按兵不动呢?”
马超上次与夏侯渊喝酒,曾建议他采用迂回战术,先北渡黄河至蒲坂津,然后再西渡黄河、南渡渭水,便可进入关中。
但曹仁带来了数万兵马,按说兵力也完全够用了,却迟迟毫无动静。
所以马超想打探一下,曹军到底是什么想法。
“孟起有所不知,我这次前来潼关,是奉丞相之命镇守弘农郡乃至整个司隶。丞相在临行前再三叮嘱我,不要轻易发兵,更不要主动去挑衅关中军。”曹仁实话实说道。
马超一听这话,不由有些失望起来。
曹仁这边不肯主动进攻,而关中那群乌合之众也不会轻举妄动。
如果两军就这么对峙下去的话,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十路诸侯陆续撤回老巢,曹仁和夏侯渊再退兵。
这完全不符合他的整个计划。
“听曹将军的意思,这次曹丞相并没有亲自出征?”马超又试探着问道。
曹仁和夏侯渊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夏侯渊又道:“在我出征之前,丞相说他这次不打算亲自出征,所以就只派我过来了。可来了之后却与之前料想的完全不同,没想到关中军竟然集结了这么多兵马还企图造反,所以丞相才又把子孝派了过来。”
马超自然知道两军对垒,军情瞬息万变。
虽然曹操的初衷是不打算亲征,但当情况与他设想的不同时,他又把曹仁派了过来,还嘱咐他先不要动兵,似乎是让他等着曹操的到来。
可见曹操这次未必就不会亲征。
也只有曹操亲自来了关中,马超的整个计划才能得以顺利完成。
想到这里,马超又问道:“曹将军,曹丞相让你不要轻举妄动,那他是不是让你等他来了之后,再发动进攻啊?”
曹仁摇了摇头道:“这个,在下也不太清楚啊!”
曹操并没有跟曹仁说他到底来不来,所以曹仁也不知道曹操到底什么意思。
“那二位将军如何打算?先在这按兵不动,等着曹丞相的下一步指示?”马超又问道。
曹仁点了点头道:“嗯,也只能是这样了。”
“那好吧,我也该回去了。后面若是你们再有什么事想找我的话,就在马脖子上挂个葫芦,我就会来这里跟你们见面!”
马超说完之后,便又翻身上马返回了潼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