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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巧菊住院的时候,程瑶瑶就给她出了个计划书,让她把这地方打造成一个景区。

马府大院直接由宜县政府接管,设为景区卖门票,一开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去,先卖便宜点,门票一毛钱一张,通票两毛钱一张。

通票可以参观洛总统和冯元帅住过的屋子,门票只能看马有光住过的屋子。

里面再安排上拍照的、住宿的、餐饮的,做成一个综合的观光景区。

马府那些佣人,抄家之后给他们都发了遣散费,这回可以招回来一批,景区里有很多工作岗位可以做。

耿巧菊按照程瑶瑶的计划书,安排了所谓的Npc,她不知道啥叫恩匹希,但程瑶瑶说这个有意思,可以和游客互动,一定能成为卖点。

于是她就把那两个丫鬟和胖婶儿招回来,丫鬟在前院当讲解员,胖婶负责在后院当讲解员。游客走近了就可以向她们打听“秦小姐”和“小琦姑娘”的故事。

耿巧菊生怕没人去,在城门口贴了大字报宣传。

结果第一天,就人山人海的。

刚到下午,门票就卖了两百多块,乐得她腿都不疼了。

她进去一看,到处都是人,连猪圈周围都围满了人,胖婶儿正在那比比划划的跟大家讲呢。

“那天管事的一把小琦带来,我觉得这姑娘肯定不是一般人。这大体格子,眼睛里都透着威武威严,那个手啊有劲儿,一把就能拎起四个粪桶。

当时我就说,小琦呀,你可别太辛苦了。这贪官家的活,干得差不多就得了。

那个粪那么臭,你不想捡,就放在那儿,婶儿帮你捡。

小琦就说,不用,婶儿我一看你这面相就是个好人,心善,是个好人,我哪能让你干这种活啊?我年轻,我来!

哎呦呦,我那时候可不知道她就是冯元帅,我就觉得这个年轻人性格也好脾气也好,她还特别的……有魅力,你们没看见冯元帅刷猪圈的样子吧?

她两手抓着大刷子就这么咔咔的刷,我劝她歇会儿,她说不,我要像劳动人民一样辛勤工作。”

围观的人听得入迷,疯狂鼓掌,夸赞道:“冯元帅真是个好官啊!”

洛九等人藏在人群里,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她低声问冯琦:“真的假的?这话你说的?”

冯琦一脸无语,“她说了半天,只有一句话勉强算是真的,就是咱们离开马府那天,我跟她说她人不算坏,其他的都是她编的。”

钟嘉灵笑得快站不住了,“苍天啊,你就跟她一块接触了两三天她就能编出这么多故事,你要再跟她说几句话,她就敢说她是你亲婶儿。”

程瑶瑶笑道:“好在没说你坏话,都是夸你的,你就当她给你传美名了,守着吧。”

冯琦苦笑,“挑粪的美名,有什么用啊?”

大家从马府景区逛完出来,街上过了一群和尚。

钟嘉灵道:“这宜县真是火起来了,连和尚都来了。”

程瑶瑶道:“八成是参加选拔的,明天是一天公开选拔,有这群和尚在,说不定咱的足球项目有希望了。”

冯琦指着不远处的几个女尼,“和尚有什么稀奇的?你们看,连尼姑都来了。”

洛九笑着看过去,整个人忽然怔住。

在几个尼姑当中,她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虽然阔别多年,那人的装扮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但洛九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程瑶瑶看着她诧异的神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由一声惊呼:“孟虎!”

孟虎做了尼姑了?四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激动,她们情不自禁的走过去。

四人的行动很快引起了尼姑们的注意,她们回过头来,却是一惊,孟虎一眼就认出她们的身份,“你们不就是……”

洛九微微点头,嘘了一声,这里人多,不宜引起骚动。

她轻声问孟虎:“你们是来参加选拔的吗?”

孟虎高兴道:“是,我们也是来为奥运出力的。”

“那你们明天一定要来。”洛九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快步离去。

孟虎再一看,冯琦红着眼,哽咽着对她道:“你必须得来,以后有好多事等着你做,你得跟在我们身边。”

眼看着冯琦要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程瑶瑶忙把她拉走,钟嘉灵匆忙的说了一句“明天见”,也跟着一起消失在人群里。

旁边的师姐好奇的问孟虎:“你跟她们见过吗?”

孟虎摇了摇头,“没见过,但感觉仿佛上辈子认识似的。”

年老的师太道:“许是前缘未了,不奇怪。小虎,我早就说你尘缘未断,这次选拔若能中,你就留在尘世中,还俗吧。”

孟虎摸了摸脖子上的佛珠,虽然没有点头应允,但心里却在暗暗认同。

她觉得师太说得对,因为她自从避难躲到庵里后,就在庵里待了十几年。这么长的时间,武功练的头头是道,佛法是一点领会不出,完全察觉不出自己和佛祖有缘。就下山这么一次,竟然隐隐觉得这几个俗人十分面善,似曾相识,说不定就是尘缘未了。

她腼腆道:“这都是以后得事儿,能不能选中我还不一定呢。”

第二天,正式选拔开始。

四人坐在评委席上,几次扫过人群,终于看到了孟虎。

冯琦昨天回去忍不住掉了会儿眼泪,荆棘队那么多孩子,孟虎是最像她的。

上一个时空,她手把手一招一式的教她武功,还教她自己不怎么聪明的时候,如何跟朋友们并肩作战。

完全没想到,在这里能够再次见到她。她比九妹大两岁,也三十几岁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尼姑的原因,看着精神状态不错。

除了身体比上了个时空干瘦了些,一切都还好。

洛九说:“不管她表现怎么样,咱们都得找个理由把她留下,不能让她流落在外面受苦了。”

冯琦说:“我一直没配警卫员,如果她不能入选,我就让她留下来,给我当警卫员。”

钟嘉灵不由笑道:“你?别人给你当警卫员,是你保护她还是她保护你啊?”

冯琦道:“我保护她,她干什么都行,给我念经都行。”

程瑶瑶笑着摇头,“放心吧,咱们这个奥运团队肯定要配备一些工作人员,她要是不能入选,就让她做随行的助理,哪怕拿拿衣服捡捡球呢,咱们也能让她吃饱饭赚到钱。实在不行,就从我们的工资里扣,咱们自己给她发工资。”

钟嘉灵道:“实在不行,把她的档案挂到药厂去,那边我爸妈我祖太奶都是自己人,药厂现在是全国龙头企业,已经在研究出口的事了,很赚钱,养一千个孟虎也养得起,就是我一句话的事,不用担心。”

是不用担心,第二天选拔一开始,四人发现自己多虑了。

孟虎这一次虽然没有在她们身边长大,但她在峨眉山练了十几年的功夫,虽然三十多岁,不似少年人那样刚猛,但依然能在台上将长剑舞得上下翻飞,一连翻七八个跟头,毫不费力。

台下一片掌声,冯琦高兴得都快把手拍烂了,四人全部投了入选票,孟虎当场入选。

她那几个同门师姐妹,也会些功夫,也都得了入选票。

因为知道洛总统等人亲自坐镇,大家参与的热情非常高。

连拉车的大个子师傅都把车放到一旁,上台表演了一套太极拳。

冯琦笑道:“你这拳脚实在是稀松平常,但是你个子很突出,一米九八的大个,不打篮球可惜了。入选了,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等通知,回头跟我们一起去北平。”

大个子高兴得跳下台,立刻收工,拉车回家。

有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也从台下爬上来,上来就绕着台子开始翻跟头,速度之快,看得大家眼花缭乱的。

她穿着明显偏大的旧衣服,一口气翻了三十多个跟头,可能因为年纪小,不太明白选拔流程是什么,翻完了愣愣看了眼四周,从台上蹦下去就要走。

钟嘉灵忙道:“快把她叫回来,告诉她,她入选了。”

顾梦连忙过去,把小女孩拉回来,“你叫什么名字?”

“张盼儿。”

“会不会写字?把你家的住址写到上面,姐姐回头带你去北平,明年就可以参加奥运了。”

张盼儿接过笔,一笔一划的写下地址,看着顾梦道:“你们一定别忘了我。”

顾梦一笑,“不会忘的。”

张盼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一定要接我走。”

“当然了。”

张盼儿这才离开,走到一旁背起她装满红薯的竹篓,在街上喊着:“卖红薯!又大又甜,一毛钱一斤!”

选拔进行了整整十天,从八千多个能人异士中,选了两百个天赋异禀各有所长的。

卢青云跟铁路部门打好招呼,订了集体票,准备回北平了。

那边还有一场选拔,预计能组个五六百人的团队。

出发前两天通知所有入选人员,出发前一天入住到同一家旅店。

顾梦核对着人数,忽然发现少了一个。

张盼儿,她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那个小女孩的脸。

一翻签到表,果然少了她。

顾梦按照留下的地址,到了宜县城郊,找到了一处破烂的农家院子。

大着肚子的女人在院子里洗衣服,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她拍了拍院门,“您好,是张盼儿家吗?”

女人警惕的看了一眼,“是,你找谁?”

顾梦笑着推门进来,“我找张盼儿,她没跟你们说吗?她参加了奥运选拔,已经被国家体育部选中了,可以跟我们去北平训练了。”

女人往屋里看了一眼,“她说了,我们不让她去。”

顾梦一愣,“为什么?”

屋里的男人出来,一身酒气道:“我不让她去的,一个女娃子跑那么远干什么?她都十一了,再过两年就出嫁了,参加什么这会那会的,我看她啥也不会。”

顾梦连忙解释道:“奥运会是为国争光的,我们可以把她带到国外去,和全世界最优秀的运动员一起比赛。”

一听出国,夫妻俩反应十分激烈。

“那就更不能去了!她跑那么远她还能回来吗?”

“我们好不容易把她养这么大,到了报答我们的时候了,你把她带走?不行!不能去!”

顾梦听着眉头都皱起来了,她从小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是家中独女。父母乃至周边的亲戚,都是知识分子,要文化有文化,要格局有格局,她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没办法沟通的家长。

顾梦气得咬牙,“去不去不是你们说得算的,被选中的是她,去不去我要听她自己说。”

“我是她爹,她去不去得听我的。赶紧走,我家不欢迎你。”

男人抄起一旁的扫帚开始扫地,恶意的扬起灰尘。

顾梦一边躲着,一边试图和他讲道理。

“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她有她自己的人生。你把她捆在你们身边能怎样?让她跟着你们过一辈子穷日子吗?”

女人搓着衣服,不以为然的说:“你这是什么话?她怎么会跟我们过一辈子?她嫁出去之后就是婆家的人,跟我们没关系了,还要赖我们一辈子呀?”

顾梦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把她生下来难道不用对她负责吗?她是物品吗?你们把她交给男方家里之后,就交货了,不用管了吗?”

男人怒道:“你这女人真是混账,没听说那句话吗?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她出嫁了我们还管什么管?我们都不管,你又凭什么管?你是谁啊?”

争吵间,张盼儿卖红薯回来,激动的扑到顾梦怀里,“姐姐,你来接我啦?”

顾梦忙拉着她的手问:“去不去北平?”

张盼儿用力点头,“去。”

“去什么去!”男人操起笤帚打到她的背上,“你哪儿都不能去!”

张盼儿背上立刻出现了红道子,她被打得满院子乱跑,顾梦护着她也被扫了几下。

男人抓住孩子的一只胳膊用力的把她往屋里拽,顾梦抱着张盼儿的腰,和他拉锯着。

这时大着肚子的女人一盆洗衣水泼了过来,将她和张盼儿浇成了落汤鸡。

张盼儿胳膊疼得哇哇大哭,她擦了擦顾梦头上的水,哭着说:“姐姐我走不了了,你走吧,你快走吧,他们会打死你的。”

孩子被男人拖进了屋里,女人叉着腰拦在她面前,开始用她从来没听过的脏话骂她。

“一群无赖!”顾梦点了点头,抹了把脸上的水,“你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