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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见过孙省长,表彰会上匆匆一面,孙省长认不出她,她却能认出孙省长。

洛九隔着屏风,看见孙省长和马有光在正厅低声交谈,马管家就站在他们身后。

她正愁怎么单独和孙省长说几句话,正赶上马有光心神不定,一盏热茶洒了一身,急忙带着马管家往后堂去换衣服去了。

洛九推了推眼镜,趁机出来,假装无意撞见,“见过孙省长。”

孙省长淡淡的扫了一眼,“你是这里的下人?”

洛九摇了摇头,“我是来做账的,算是打零工,今天交完差应该就可以走了。”

孙省长抽出她手中的账本随意翻了翻,“马县长的账,乱得很。你做得如何?看不出破绽吧?”

洛九佯装惊诧,“您知道这账原来有破绽?那……马县长的所作所为,您也是知道的?”

孙省长淡淡一笑,只觉年轻人天真的可怜,才会问出这种问题。

“你别误会,我可不是那种鱼肉百姓的赃官。我这人不贪也不坏,只是身在这个位置上,自然有我要顾虑的事情。你没当过官,你不懂。”

洛九听到这话真的想笑,躬身请教,“学生愿闻其详。”

孙省长笑道:“所谓官字两个口,为官之道,上要能让领导满意,下要能让属下吃饱。

对上面,要恭恭敬敬,交办的事要尽量完成。

对下面,要恩威并施,既不能让他们太清白了,也不能让他们太混蛋。

这中间分寸的拿捏,你们读书人是不会明白的。”

洛九笑道:“我听懂了,您的意思是属下太混蛋了,不可取,让你没法跟上面交代。

可属下太清白了,也不可取,因为对您来说意味着不好管,没有把柄在您手里,怎能像放风筝一样收放自如呢?”

孙省长闻言惊讶的张大了眼睛,“哎呀呀,你真是个人才啊。总结得好,总结得妙,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这个小姑娘很懂为官之道,我看你将来至少能当个镇长。”

洛九笑了笑,“学生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孙省长。”

孙省长忙道:“你尽管问,我这人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一点就通。你有问题尽管说,我点拨你几句,让你胜读十年书。”

洛九问:“按照您的为官论,上面会觉得您是个好官,下面也会觉得您是个好官。可百姓们呢?您不怕悠悠众口吗?”

孙省长愣了两秒,哈哈大笑,“你还是学生脑袋,我怕百姓什么?他们有什么可怕的?

你以为我会怕他们在背后骂我戳我的脊梁骨吗?我告诉你,他们爱骂就骂,不耽误我升官发财。

老百姓就是猪狗,日子过得苦了喜欢叫几声,可他们除了哼哼几声汪汪几声,又能怎么样?

他们叫叫就忘了,我怕他们干什么?”

洛九听到这话气愤非常,只感到血脉喷张,太阳穴一蹦一蹦的跳动,真想一拳打在这个混蛋的脸上。

她咬牙着,强忍着愤怒道:“你也忘了。”

“我忘什么了?”

“忘了你坐上这个位置时说的那句话。”

“哪句?”

“为人民服务。”

孙省长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马有光换完衣服出来,正撞见这一幕,忙笑着问:“省长,什么事让您如此开怀啊?”

孙省长笑得脸色涨红,摆手道:“没什么,年轻人的话总能逗我开心。”

他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咱们赶快去城门口吧。”

洛九忙道:“做好的账册在这儿,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马县长点了点头,他陪着孙省长到门口上了车,低声对马管家道:“别忘了,‘安置’好秦小姐。”

马管家点头,关上车门看着车子走远,快步回到院子里。

洛九回到休息的房间,立刻开始洗脸,准备换衣服。

她也应该去城门口了,这么多人都等着迎接她,她怎么能不出现?

刚刚洗完脸,门外传来马管家的声音,“秦小姐,方便进来吗?”

洛九连忙戴上眼镜和口罩,“来了。”

马管家端着一瓶酒,两个杯子,笑吟吟进来。

见到她这样的装扮不由一愣,“秦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洛九笑道:“没什么,鼻子敏感,一直打喷嚏,我就戴个口罩。您这是……”

马管家道:“这是老爷让我特意准备的,这是洋酒,极其难得。老爷说,此次秦小姐立了大功,一定要好好感谢,让我代他来敬您一杯酒。”

洛九瞥了一眼那瓶酒,眼底浮现出几分笑意,“县长大人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马管家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没有你,这账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他说着打开酒瓶,“来,我给你倒上,这洋酒,我都没尝过,今天借你的光,咱们一起尝尝是什么味道。”

洛九曾经听说自古就有一种酒壶,看似一个瓶子,其实内里有玄机,一边是毒酒,一边是好酒。

看着马管家推到自己面前的这杯酒,洛九默默摸出了腰间的手枪。

马管家率先喝了自己这杯,喝完不悦的看着她,“秦小姐,你怎么不喝?呵呵,不会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吧?”

洛九笑道:“我还有几句话没说,所以不能喝。”

马管家一愣,“什么话?”

洛九道:“那天你从铺子里请我过来,只问我姓什么,都没问我叫什么。你只知道我姓秦,都不问问是哪个秦吗?”

马管家疑惑道:“难道不是秦朝的秦吗?”

洛九笑着摇头,“是擒贼的擒,当然这不是我的真名,我的化名叫擒马,擒的就是你们家这些害群之马。”

马管家脸色一变,看着洛九锋利如刀的眼神,猛然意识到什么,“那……你的真名叫什么?”

洛九拉下口罩,摘掉眼镜,朗声道:“我姓洛,单名一个九字。”

“啊?”马管家猛地站了起来,“洛九?你……你就是……”

他满眼仓惶,转身就要向外跑,洛九迅速起身,左手用力一拉他的后脖领,一下子将马管家扥了回去,整个人啪一下摔坐回椅子上。

马管家一抬头,黑漆漆的枪口抵着他的脑袋。

“别,你不能这么做!你是大官,你不能杀人!”

洛九冷笑着打开保险,“只许你们草菅人命,不许我替天行道吗?”

马管家吓得浑身发抖,“你开枪的话,会引来许多人,这里是马府,你走不出去的。”

洛九呵呵一笑,“你还挺为我考虑的?但你多虑了,这是消音手枪。”

很轻的一点声响,在忙碌的马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洛九处理好现场,换了身干练的黑色翻领中山装,利落的挽起长发,丢掉一切伪装,大步走了出去。

一路上遇到的丫鬟护院纷纷侧目,大家愣愣的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抱着盆的摔了盆,端着碗的摔了碗,众人惊诧的捂着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

时间是十一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应该来得及。

此刻,后院的冯琦也在做最后的准备。

把一身猪屎味儿的衣服丢在一旁,戴了好多天的假发也光荣下岗。

冯琦换上她帅气的军装,对着那一块碎镜子理了理肩上的上将军衔,戴正了军帽。

胖婶儿喂完猪,从破旧的土房门前路过,只见扁担被扔在地上,两个挑粪用的桶,一个立着一个倒着,屋门关着,也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胖婶儿不由皱眉:“小琦呀,你干什么呢?今天的粪挑完没有,一会管事的来骂你……”

话音未落,木门嘭一下被冯琦一脚踢开。

胖婶看着她穿着军装大步出来,不由得立刻住了口。

冯琦拽了拽袖口,瞥了她一眼,说道:“我叫冯琦,挑粪是我的兼职,主业是带兵打仗。”

说话间洛九已经找过来了,她看着冯琦和胖婶说话,故意道:“冯元帅,能走了吗?”

“元帅!”胖婶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猪食盆都不知道滚到哪儿去了。

冯琦笑道:“洛总统稍等,我还有两句话要交待。”

冯琦一把将胖婶拉起来,“你这人倒不坏,就是做饭太难吃了。

我们现在去办正事,你得帮我个忙。

这猪圈和猪是我昨天亲手刷的,谁来了也不让动。

这几头猪,我非亲自吃了它不可,不然都对不起我这几天付出的辛苦。”

胖婶捂着嘴连连点头,冯琦转身到马棚,把马有光养的两匹宝马牵出来。

洛九和冯琦飞身上马,直奔城门。

正午十二点,各省各界的人士都到了。

福宝和六子带着十七师的人踩着点进城,各地官员一一上前寒暄问候。

城门口挤满了人,人山人海,连路旁的树上,都挂着不少老老少少。

主干道两侧的房子里,门窗大开,全是张着眼睛围观的群众。

程瑶瑶和钟嘉灵站在欢迎的队伍里,穿着新做的时兴衣裳,不停地看着手表。

钟嘉灵:“马上十二点了,九儿和琦姐怎么还不露面?不会出了岔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