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康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阴沉,但仍强作镇定:“几位婶婶不要急,我二房没有被查,不代表我没有尽力周旋。事情刚刚发生,我也在想办法打通关系,你们为何这样咄咄逼人?”
三夫人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打通关系?这话你骗骗外人也就罢了,拿来糊弄我们几个,未免太小看人了!”
四夫人也在一旁冷声道:“我们都不是傻子!那些产业可是你主张的,当初分成拿得最多的是你,如今出事了,你却装得干干净净,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朱康被指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道:“这次是有人故意针对朱家!我不幸被波及,难道你们就没看到我也处境艰难?”
大夫人上前一步,冷笑道:“艰难?你的宅子没被抄,产业没被封,这叫艰难?我可听说了,这案子是顾世子负责的,你之前还得罪了他家,甚至连他娘子都敢诋毁。你觉得,他会轻轻放过朱家吗?”
朱康脸色微变,强撑着冷静:“顾南渊再有权势,他也是个臣子,岂能不顾朝堂规矩?就算他是负责此案的主官,也不敢肆意妄为。几位请放心,只要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救人。”
三夫人听得心火直冒,怒斥道:“三天?三天!我们几家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三天!朱康,你若真的有办法,为何不现在就行动?还要拖时间?我看你就是故意推卸责任!”
四夫人紧跟着附和:“没错!这几天你连半点动作都没有,我们怎么信你?与其被你拖死,不如我们直接去找陛下告御状,把你的罪行公之于众!”
朱康被逼得额头见汗,厉声喝道:“够了!你们想闹就去闹,别在我这里胡搅蛮缠!难道你们真以为这时候撕破脸对朱家有好处吗?”
大夫人冷笑连连:“你以为你吼几声我们就怕了?我告诉你,别说三天,就算给你三个月,你也未必有办法!现在不是你安抚我们的时候,而是你该拿出实际行动!”
三夫人一拍桌子,语气强硬:“朱康,话已经撂在这里!三天之内,要么人被你救出来,要么我们亲自向陛下告发你,把你做过的所有事情统统抖出来!”
朱康双拳紧握,指节发白。
他目光在几人之间扫过,冷笑道:“好,很好!我这就去找人!”
朱康披着一身夜色,满脸阴郁地走进丞相府。
丞相府内灯火通明,丞相大人正坐在书房里品茶,神色如常,仿佛外界的风波与他毫不相干。
“丞相大人!”朱康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低沉又急促,“您一定得救救朱家!现在整个朱家只有二房还安然无恙,其他几房都被查封,我的叔父们全被关进了大牢,若是陛下再追究下去,恐怕朱家就彻底完了!”
丞相抬眼瞥了朱康一眼,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语气沉稳:“你着什么急?局面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慌乱只会让局势更糟。”
朱康听着丞相的从容态度,心中虽然不甘,却也不得不低头:“大人,陛下已经将此案交给顾南渊全权处理,而他与我早有积怨。我担心他会借此机会将朱家赶尽杀绝,您若再不出手,朱家可能连最后的根基都保不住了!”
丞相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神色如深潭般难测:“我自然不会让朱家完全垮掉,但此时最重要的是安抚好你家其他几房的人,让他们不要再生事。你们朱家内乱只会让外人看笑话,更会给顾南渊可乘之机。”
“可是……”朱康还想辩驳,却被丞相一抬手打断。
“我自有分寸,”丞相语气略带威严,目光凌厉,“这几房的男丁在牢中,不可能轻易脱身。你只管稳住家族内部,我会另寻法子解决此事。”
朱康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语气放低:“大人,您的法子……真的能保住他们?”
丞相眼神一冷,语气意味深长:“有些事情不必问得太多,你若不信我,那便自谋出路吧。”
朱康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连忙躬身赔罪:“不敢不信!全仰仗大人出手相助。”
丞相冷冷一笑,挥了挥手:“好了,回去处理好家中事务,静候消息便是。”
夜深人静,京城的刑部大牢一片死寂。
被关押的朱家大老爷、三老爷和四老爷心神俱疲,满脸倦容。
大老爷朱明低声对身旁的三老爷说道:“三弟,你说二房怎么到现在还没出事?是不是朱康那小子在外面动了什么手脚?”
三老爷朱荣脸色阴沉,低声应道:“八成是他抛弃我们,自己另谋出路了。要不是他当初引我们入局,咱们朱家怎会沦落到今日?”
话音刚落,狱卒端着几碗冒着热气的饭菜走来,语气冷淡:“吃饭吧。”
朱明嗤笑一声,冷眼瞥了饭菜一眼:“这点破东西,连狗都不爱吃。”
三老爷苦笑着摇头:“人都到了这地步,还挑什么?”
三人无奈地接过饭菜,慢慢吃了起来。
然而没过多久,朱明突然捂住胸口,脸色骤变,额头冒出冷汗。
“怎么回事……胸口好痛……”他声音嘶哑,话音未落便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
三老爷和四老爷见状,刚要起身,突然同样感到胸口剧痛,接连倒下。
“有毒!”三老爷咬牙挤出最后一句话,旋即失去了气息。
而端饭的狱卒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随即转身往门外跑去。
然而,他刚跑到门口,便被埋伏的捕快一举擒住。
“你想跑到哪儿去?”捕快将他压倒在地,厉声喝问,“谁指使你毒害朱家人?”
狱卒吓得脸色苍白,颤抖着喊道:“是丞相大人!是丞相大人派人命我下毒的!”
消息很快传回刑部,朱家三名当家人中毒身亡的消息震动了整个京城。
消息如同雷霆万钧般在京城爆炸开来,丞相因涉嫌谋害朱家男丁、暗中与朱康勾结的事实被揭露,连同隼王爷的罪行一并曝光,彻底震动了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