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刑满显然是被齐凡的反话给激怒了。
齐凡明白刑满如今的想法,不过是一时之气,可是刑满现在似乎还没有认清形势。
“岳父大人,我就与你明说了吧,这件事情若是办成了,你不必再低三下四,看别人脸色活着,你对任何人都可以像你现在对我说话这般,底气十足。”
齐凡的话让刑满沉默了,显然他听出齐凡是在提醒他,同时也在对他说关于此事的利弊。
“如果失败了,我将会成为千古的罪人,背负骂名!”刑满皱着眉头说道。
“岳父大人,请问您祖上有被世代歌颂的功臣吗?”
刑满摇头,他刑满就是整个刑家的功臣,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的刑家功臣。
“那不就对了,既然你成就了自己,那无论是功名还是骂名,那都是别人对你的评价,你无法左右,是功臣还是佞臣,都是皇帝一人说了算,您可曾还记得古盾城将军汪虎?”
齐凡此刻提起汪虎,却让刑满面色一沉,他知道齐凡想要说什么。
“汪虎和十将之事,想必您也有所耳闻,请问岳父大人,当今圣上,是否有为汪虎将军追授功名?他宁死不屈,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死,又有人能记他多久呢?您所在意的名声,不过是别人利用你的工具罢了。”
刑满冷哼一声,“齐凡,你太过极端,难道这世上就只需要顾及自己?就不考虑黎民百姓的生死?你掀起的战争,让百姓受苦,流离失所,你就不会愧疚?”
齐凡叹息一声,“我当然想过,可是底层的百姓,没有选择的余地,曾经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我深知他们的疾苦,因此我如今有了实力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和那些支持我的将士们,他们推着我前行,我若是停滞不前,一百多万大军会有多少家庭流离失所。
如今的我已经不是我能决定是走还是停,我只有一往无前,取代那些将会被取代的存在,让那些受苦的百姓丰衣足食,让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安居乐业,战争不会消失,但我可以让战争转移到它需要出现的地方,而我背后将会成为底层百姓的乐土!”
齐凡的这番话,让刑满笑了起来,哈哈大笑,无比开心的大笑。
只不过这气氛有些奇怪,灵堂之上,守灵之人刚死了长辈,晚辈就在灵前大笑,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齐凡的推心置腹,也让刑满看出齐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未来将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心怀百姓,目光远大,这样的人应该成就一番事业,造福一方百姓,看守一片黎明。
“你的事情我帮你办,不过以后我不会再进入朝堂之内,我只希望如同一个普通百姓一样生活在,你所说的乐土之中。”
刑满说完,扔给齐凡一张兽皮,随后哈哈大笑着走出了灵堂。
这一天,刑满在刑府疯狂大笑,行若癫狂,此事彻底传遍了整个皇都,三大国柱之一的刑满,被冷落之后,又因为长辈的死,受不了打击,彻底的疯了。
这件事情成为王朝百姓口中的笑谈,他们甚至能在皇都的街道上,看到高高在上的刑满大将军,蓬头垢面,疯疯癫癫的模样。
即便是皇都,刑满也经常出现,而他疯疯癫癫,却又没有侍卫敢上前喝止,毕竟他依旧是三大国柱之一,实力也并没有消失,甚至随时会失控。
因此没有人敢上前触霉头。
白家的人之后前来看望过刑满,当他看到刑满当众在门前撒尿之后,白光气愤地挥袖离开。
至于婚约之事,白家并未有人提起,反倒是皇都之中,传遍了刑荆未婚与齐凡有染的事情,白家却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是任由流言传播。
三日之后,眼看着刑家即将没落,刑满明媒正娶的十几位夫人,一一离去,最后一人也不剩,有千名族人的刑家,在短短几日时间,空旷无人。
这时,有几名仆从还在刑家忠心耿耿地看守着,而他们都是一些生面孔,这也让一些贼人不敢轻举妄动。
刑满经常被仆人拖回来,为他清理身上的污垢,但很快又会逃走,离开刑家,在皇都之中漫无目的地胡乱走动,时不时地闯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
好在刑满并不会惹事儿,只是来到皇宫里面睡大觉,渐渐地也没有人愿意注意刑满。
李鸿基对刑满发疯之事虽然略有疑惑,但也能理解,毕竟如今刑满只是有名无实的三大国柱,平日里养尊处优,习惯被人阿谀奉承。
突然失去所有的权利,并且处处受到排挤,心智不定,发疯也是正常。
因此,李鸿基在七日之后,撤掉了刑满的三大国柱名号,将这个名头给了一直想要的陈虎,陈虎成为三大国柱之一!
新官上任,陈虎忘记了兵败虎啸城之事,威风凛凛地走在皇宫之内,看到刑满躺在皇宫墙角睡大觉,他一脚踢在刑满身上。
刑满被踢得打了个哆嗦,连忙蜷缩起身体,大喊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
“哈哈哈哈,昔日国柱如今宛若丧家之犬,疯疯癫癫,真是可惜啊,不过此地乃是皇宫,岂能让你这疯癫之人随意走动,来人!将此人扔出去!”
侍卫们相互对视之后,还是决定上前,要将刑满扔出去。
然而刑满一再的躲闪,推开侍卫朝着远处逃走。
陈虎见此,吐了口痰,冷哼一声离去,就连他也不愿意浪费太多时间理会一个疯癫之人。
征讨叛军的大军经过半个月,集结完毕,二百多万甲胄兵刃已经打造完毕,配备军队将士们身上,粮草已经准备妥当,并且先一步前往下一座城池。
这一日,三大国柱一同进入皇宫,李鸿基亲自送三人离开皇宫,目送他们离开。
三大国柱出征之时,皇都人尽皆知,并且百姓开始交谈关于齐凡能否挡住二百万大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