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南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区挤满了挂彩的护龙卫成员和文婕公司的受伤员工。
护士推着药车穿梭其间,金属托盘上的器械碰撞声和伤员压抑的呻吟此起彼伏。
“轻点儿!老子这是肉不是猪肉!”金队长龇牙咧嘴地按住肩膀,纱布刚揭开就渗出一片鲜红。
这位铁塔般的汉子军绿色背心前后透着七八处血痕。
隔壁床的李乾情况同样糟糕。
他的右腿打着石膏吊在半空,左臂缠得像粽子。
不过,饶是如此,仍然用还能活动的三根手指夹着烟往嘴边送。
“老金你嚎个屁啊,看看人家警署特战队的。”然后烟头指向最里间的病房,“两根肋骨插进肺里都没吱声,你这样有点儿丢我们护龙卫的脸啊。”
这时,两个身穿护龙卫制服的尉级军官迈着正步走了进来。
“总部第37号令。”特派员走到居天杰的床前,解开文件袋的磁力锁念道,“即日起由居天杰接任边南护龙卫分会长职务。”
金属徽章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居天杰的墨鳞刀突然\"铮\"地一声出鞘半寸。
这个总爱藏在阴影里的男人第一次走到灯光下,脸上缠着的绷带随着肌肉抽动,“白州呢?”
“全国通缉。”
特派员调出全息投影,白州的立体影像在病床上方缓缓旋转。
“政商勾结、戕害同胞,更是企图谋杀同僚……”每项罪名弹出时都伴随着确凿证据。
画面最后定格在他的通缉令上。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叶零露的白大褂下摆还沾着手术室的血。
“我哥呢?”
“怎么了?”居天杰问道。
“白州带着他手下的几个教头回来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她的微型电脑,“五分钟前闯进边南分会的办公大楼,将他手下那些已经被羁押的人全都放了出来。
居天杰的嘴角扬起一抹不经意的冷笑。
......
边南护龙卫办公大楼大厅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
两排护龙卫双手趴在墙上,一动不敢动。
白州踩着满地的玻璃碴子走了进来,定制皮鞋碾碎了一枚掉落的龙纹徽章。
他身后跟着二十余名全副武装的亲信,寿昌高的九环大刀拖在地上刮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现在迷途知返的,官升一级。”
白州的声音在大理石墙面间来回碰撞,声音显得更加响亮。
“至于反抗者嘛……”他突然伸手掐住旁边文员的脖子,“就像这个吃里扒外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他拎起来的“文员”突然咧嘴一笑,袖中滑出的微型手枪直接顶住他的下颌。
与此同时,所有原本“惊慌失措”的工作人员齐刷刷撕掉伪装,黑洞洞的枪口从各个角度锁定了白州和他来的那些人。
二楼更是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
只听得白州和他手下的人一阵头皮发麻。
他们当然清楚地知道,那些浮雕后面是十六挺重机枪。
居天杰的身影出现在环形走廊边缘,手里把玩着那枚分会长徽章。
寿昌高的刀刚举起就僵在半空。
从暗处窜出来的甘鹏已经将手中的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何成因还算是机灵,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扑向侧门——逃走。
结果被李乾一拐棍从门外给抡了回来。
“跑啥?”这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汉子乐呵呵地看着他说道,“老子特意从IcU爬出来找你,你这就要走。”
白州突然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露出内衬里的炸弹。
“要死就一起死。”
整个大厅瞬间乱作一团。
居天杰从二楼纵身跃下,两人在半空对了一掌,冲击波震碎了所有窗户玻璃。
寿昌高趁机抡起九环大刀,却被及时赶到的戾翰飞一巴掌扇飞。
最精彩的当属何成因。
这位暗器高手刚甩出十二枚透骨钉,就被自己钉在墙上的影子吓了一跳。
叶零露将手中的软剑舞成一片银光将透骨钉原路奉还。
其中一枚擦着何成因的耳朵飞过,带起的风压掀翻了他半边头皮。
眼前形势已经很明显了,只是并不甘心。
“我是护龙卫边南分会的分会长,你们这是以下犯上,是叛乱。”
白州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你已经被解除了权限,你不知道吗?”
“现在我才是边南的分会长,以下犯上的人是你。”
居天杰眼神一凛,打了个手势,只见大楼外涌入大批护龙卫精锐部队,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白州和他的手下们彻底没有了退路。
“白州,你大势已去,乖乖束手就擒吧。”戾翰飞冷冷说道。
“就凭你为了一己私利,毒杀白信,勾结牟家,暗害市府三把手白礼,就已经是死罪了,更别提你暗中勾结岛国人,残害同袍……”
“你的罪状,可以说是罄竹难书。”
戾翰飞一步一步的逼近,身上爆出的强势威压,顿时让白州和他身边的人感到呼吸不畅,手脚就跟被禁锢了一般动弹不得。
“你……你到底是谁?”白州有些惊恐的望向戾翰飞。
戾翰飞当然不会告诉他答案。
当他从居天杰,甘鹏,叶零露,甚至是李乾和金队长等人脸上扫了一圈后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果然是总部派来查那件事的。”
“毛莫却跟我说,你只是从江陵派来的。”
“天意啊……天意!”
白州脸色铁青,不由得仰天长叹,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输了。
“不过,就算如此,那件事是你也永远不可能查清楚的。”
他绝望地垂下了他的双手,放弃了抵抗。
那些手下们见到白州不再反抗,自然也都纷纷放下武器,一脸沮丧。
随后,护龙卫们将白州等人押上了车,这场由白州引发的风波被戾翰飞轻易平息。
当白州上车的那一刻,戾翰飞对他轻声说道:“你猜猜你的那些罪名都是谁给你定的?”
原本还算平静的白州闻言,顿时面色阴沉起来。
他立刻想到上面那些老头做事的一贯风格,此刻,他恐怕是再也没有活路了。
任凭当初他们是如何信誓旦旦保他性命,现在都不会有任何一人向他伸出援手。
伸出的,只可能是递给他的刀。
边南护龙卫分会长办公室内,分会长居天杰笔直地站在那张超大的红木办公桌前,等着戾翰飞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