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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伸出了左手,随后就被谢蕴一把拉住,将那枚戒指迅速地套在了她无名指上。

安梦:“……”

直到金属冰凉的触感从指根传来,安梦才恍若从一场迷了人心智的大梦中初醒,她急道:“谢蕴,你——!”

谢蕴露出一个得逞似的笑容,变戏法似地又掏出了一枚配对的戒指,朝她扬了扬,套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

他凝视着手上那枚戒指好一会,才抬眼笑道:“我在等某天你愿意亲手再帮我戴一回。”

-

在安梦的提示之下,谢子婕和谢之越很快便找到了原图。

原图是某家三甲公立医院发布在公众号上的图片,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将谢之越的背影p在上面,用来造谣了。

“真是奇葩,”谢之越看着那张原图连连叹笑,“这些人,能不能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二嫂,”他转头问靠在沙发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安梦,“这下可以直接给那个发帖子的网友送律师函了吧。”

“送律师函是一回事,你不想让凌锆付出代价吗?可能还要牺牲你一下。”安梦挑起一边眉毛,戏谑道。

谢之越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警惕道:“什么?”

“你再去见他一面,色诱他,搞不好凌锆一时被冲昏了头脑,就能说出真相了。”

【美人计啊,经久不衰!】

“咳、咳咳……”一旁吃瓜看戏的谢子婕一口菠萝卡在嗓子眼,捂着嘴剧咳了好一会儿。

“二嫂,”谢之越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安梦是不是在开玩笑,“你这个主意……”

会不会也太馊了点?

“别害怕,开玩笑的。”安梦促狭一笑,下意识用右手抚摸着左手空无一物的无名指。

她目光短暂地在无名指上停留了一下,收敛了笑容:“这回让我来。”

按照安梦说的,谢之越硬着头皮、口罩帽子全副武装地前往凌锆的住宅。

——和安梦一起。

“这样真的可以吗?二哥什么时候来?”电梯里,谢之越压低声音。

安梦道:“他公司有点事,说一会赶过来。”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安梦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谢之越跟着她一起。

上次来到这里的心理阴影还未完全散去,谢之越想起令自己胃出血的那一脚,依然心有余悸。

安梦安抚似地拍了拍他手臂,轻声说:“这回一定没事的。”

不知为何,安梦平淡无奇的言语神态都令谢之越感到一阵安心,就好像在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里,突然望到了一栋透着温暖火光的小屋。

【等我把凌锆的瓜讲给凌锆听完,有事的就是他了!】

谢之越:“……”

两人站在凌锆那栋公寓前,敲了门没一会,屋内便传来脚步声:“谁啊?”

谢之越与安梦交换了一个眼神,扬声道:“是我。”

这回和安梦来之前,他给凌锆发了信息,说要过来一趟。

“哦,”凌锆喜出望外的声音伴随着门锁转动声一同响起,“这么快就来了?”

门开了,看到谢之越旁边的女子,凌锆眉心蹙了蹙:“之越,这是谁?”

“我们进去说。”安梦抱着手。

“之越,”凌锆不理会她,目光黏在谢之越脸上,勾着唇角道,“你肯回心转意,一切就都来得及。”

这语气半是威胁半是狎昵,谢之越眉心显出一道厌恶的刻痕,垂下眼帘不去看他。

见凌锆看着谢之越的眼神暧昧而古怪,安梦冷笑道:“再不让我们进去的话,我可就要站在这,把凌先生你的丑事大声说出来了。”

【结婚了还在外面搞七搞八,四处乱搞,也真是活该!】

谢之越心中一震,眼睫颤了颤。

凌锆这才终于正眼看安梦了:这女孩看起来很年轻,也不知道有没有20岁,黑色长发,表情冷静眼神嚣张,和他对峙的姿态没有丝毫退缩。

要是安梦知道凌锆内心对她的评价是“不知道有没有20岁”,估计会直接笑成一朵大喇叭花。

她已经满25周岁了好吧!

凌锆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被人拿捏把柄的丑事,他的笑意不失轻蔑:“那就进来吧。”

客厅大门在身后响亮地合上,安梦在电视墙上那张巨大的海报上打量着,目光微带讥诮。

“……”谢之越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尴尬到想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凌锆则压根没有将安梦的存在当一回事。

他视线跟x光一样,将谢之越从头扫描到脚,仿佛谢之越整个人已经是他的掌中物了一般。

如同无数条冰凉而黏腻的毒蛇爬上脚腕,谢之越心中恶寒,狠狠瞪了凌锆一眼。

“哦?”凌锆哼笑一声,正欲再说些什么调笑的话,就听到安梦开口了。

“不知道凌先生的夫人知道你在外面惦记我的小叔子,会是什么感觉呢?”

凌锆整个人一顿,回味了半天这个关系,饶有兴味道:“你是谢蕴他老婆?”

安梦不置可否,接着道:“不过我猜,您的夫人,应该不太在意这件事吧?”

凌锆顿时没心思看谢之越了,厌烦皱眉:“你提这个做什么?”

他和他老婆曹雨闹离婚已经很久了,可曹雨还没说什么,他的父母先死活不同意了。

“凌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安梦笑着说,“你想和你老婆离婚,为什么你爹妈先站出来说不行?”

这话正中凌锆命脉,他阴沉着脸:“为什么?”

安梦却不往下说了:“上茶,客人来了,总得准备点果盘和茶水吧,凌先生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呀。”

凌锆:“……”

见凌锆那张可恶的脸上表情精彩纷呈,谢之越憋着笑,内心一阵暗爽,原来有金手指的感觉是这样!

凌锆满脸憋屈地去厨房捣鼓了好一会,端了一盘花花绿绿的果盘出来。

安梦和谢之越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客厅沙发上,前者姿态散漫仿佛这就是自家客厅,后者被这种放松的气质感染了,也稍微松弛了些。

凌锆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说吧,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