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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梦啜一口茶,将茶盏搁在桌面上,这才慢悠悠道:“不然呢?”

【谁让系统规定了,任务核心对象就是谢蕴呢?】

谢蕴抱着手,扭头侧目和她对视一眼,安梦颇为心虚地避开他眼神。

“咳咳,”安梦道,“总而言之,霍闵轩,你少装成跟我很熟的样子,说什么站在哪一边哪一边,以往烟消云散,如今也非昔比。”

霍闵轩眼神阴鸷,道:“好,安梦,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安梦撇了撇嘴,懒得多说的样子:“我跟你不熟。”

【搞得跟我辜负了你一样!】

“好,好!”霍闵轩冷笑连连,抓起一旁桌上茶具就往地上砸去,碎瓷片四处纷飞。

客厅中无一人发声,霍闵轩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拂袖而去。

见他离去,赵宇从地上爬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赵崖的脸色也不逞多让,咬牙盯着赵宇看了几秒,噔噔噔跑上楼去了。

“那个,谢总,”赵宇挤出微薄笑意,支吾道,“今天就不太方便继续招待您了,您看……”

客厅原本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布满淋漓茶水、茶叶和碎瓷片,一片狼藉。

谢蕴了然点头:“我们这就走。”

赵宇道:“和尊夫人路上小心啊。”

安梦却没从沙发里起身,盯着赵宇说:“你打算拿赵崖怎么办?”

“什、什么?”

“你就打算这么继续将赵崖包庇下去吗?”安梦道。

赵宇无言以对,神色苍白中还夹杂着隐隐心虚。

对于这个今天上门揭穿他家往事的女子,赵宇心中不仅害怕,还有点难以言说的恐慌。

她是怎么知道的?对多年前的往事如数家珍、事事不错?

安梦摇摇头,反正她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就这样吧。

【孙娟母子俩现在的诉求,就是删除视频,以冯淼现在的精神状态,无论是选择报警,还是将这件事反复提及在她耳畔,都是一种凌迟。】

出赵家的时候夜色已晚,两人连夜到了孙娟家里,告诉她视频已经删除了。

孙娟又是欣喜、又是惋惜:“真的谢谢你们,唉——”

伴随着她这声叹息,冯淼的卧室里响起凄厉的尖叫声,期间偶尔啜泣。

孙娟愁眉苦脸:“这孩子,她现在……偶尔就会这样,也没法去上学,天天呆在家里。”

安梦点头:“现在上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慢慢调养,总有一天会走出来的。”

然而在场的三人心中都知道,这种话也只是徒劳的安慰而已。

已经造成的伤害,无论怎么修养、遗忘,它都会永远在那里了。

谢蕴道:“真的不报警?”

孙娟两眼如同将熄将灭的灯火,望向女儿卧室,低声道:“不了,我承受不了二次伤害,她也承受不了。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安梦道:“你在微博上注册一个账号,以你个人身份表明,这一切都是霍闵轩主使的。”

“这个容易,”孙娟满口答应,“就只是这样吗?”

“你一年前出的语文卷子,”安梦问,“那个作文题目,不是按照鸢尾的《青衫》设计的吧?”

孙娟想起自己做的荒唐事,羞愧道:“不是的,当时也是巧了,年级命题组偏偏就选了这个课题,我当时想阻拦,可是没有成功。”

“嗯,”安梦接着道,“但给学生拿小说布置课后作业,以及付费阅读这两件事,可是实打实的没法辩驳,网友的情绪可能会比较激烈,这样的话,你的工作也就不保了吧?”

“工作,我现在也无心工作了,”孙娟忧心忡忡道,“这件事了解后,我就会带着淼淼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行,”安梦说,“那就拜托你今晚开始写稿子,尽快发表吧。”

孙娟重重点头:“还请放心,我今晚肯定能写出来。”

说完,她犹犹豫豫、期期艾艾地问:“那个,鸢尾她还好吗?”

“还行,我给她发过消息汇报事情的进度。”安梦道。

孙娟始终压在心头的重石猛然一松,翕动着嘴唇还想再说什么。

谢蕴抬手盯了一眼腕表,对两人说:“时间不早了。”

孙娟恍然回神:“是,是啊,你们先回去吧,确实时间不早了。”

留给她梳理事情经过、斟酌措辞写发言稿的时间,已经很紧张了。

那些悔恨、懊丧、包含着歉意的情绪,在如今也没有一丁点作用了。

安梦看谢蕴一眼,说:“行,那我们先走了。”

奔波一天,直到两人坐进车厢这个狭小的密闭空间里,安梦才再次陷入深重的不自在中。

她越是压抑自己不去看身旁的人,就越是忍不住想去偷瞄两眼,好看看他脸上此时是什么表情。

但实际上的安梦,既不敢侧一下头,也不敢说一句话。

她怕一开口,就提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妈呀,好尴尬,谢蕴他……到底为什么……要亲我?】

【好吧,其实被亲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也不排斥被帅哥亲就是了。】

【可……我终究是要回去的呀,还是不要在这个世界处处留情好了。】

【虽然现在觉得,未来的老公要真是谢蕴,好像也不错?不对,想太多了。】

“安梦。”谢蕴忽然出声。

安梦被惊得一哆嗦,扭头问:“怎么了?”

谢蕴清了下嗓子,减缓车速,低声问:“你……梦里的那个师父,是怎样一个人?”

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梦盯着前挡风车玻璃,发了好一会呆,惊悚地发现她居然回忆不起来师父的面孔了。

大脑犹如被灌了铅块一般,脑仁沉沉往下坠,一片刺痛麻木中,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太多细节?】

【师父的长相、身形,以及笑容声音,好像藏在一团迷雾里,看不清也摸不着。】

【可我来到这个世界,也才不过几个月,记忆也不至于久远到失去细节吧?】

尾椎骨突生刺骨凉意,顺着脊柱一寸一寸爬上头皮,安梦猝然望向谢蕴侧脸,无声地张了张嘴。

“我……”

谢蕴看她一眼,发现安梦眸光近乎是慌乱的。

“不想说就算了。”他扭过头,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