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景元将军呼召,我等开启入口,备妥文书,在此接引,问字部判官也已知晓三位来意。”
“幽囚狱..时隔多年,没想到再次回到了这里。”丹恒语气低沉,似有千言万语凝噎于喉,往昔记忆涌上心头。
星关切地望向丹恒,“你..还好吧?”她轻声问道,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面对星的问候,丹恒微微颔首,只简短吐出一句,“无需挂虑。”话虽如此,那深邃的眼眸却藏着难以言喻的思绪。
“若三位已经准备好了,我便打开狱门。”
“等等,幽囚狱也在鳞渊境里?”星的疑惑脱口而出。
“严格说来,幽囚狱同处于多个洞天之中,古海不过是与其交叠的一处,两位并非犯人,自然不能循押解犯人的门入内,客人,请入内。”
林羽凝视着那扇雄伟壮观的巨门,青铜质地彰显岁月沧桑,门扉之上镌刻着一张狰狞面具,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凡遭遇。
“轰隆!”震耳欲聋之声响彻云霄,厚重大门缓缓开启,展露出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
只见门缝之中暗含森森白骨般的尖刺,透露出丝丝阴冷气息。
目光穿过狭隘缝隙,隐约可见一物悬挂半空,形似古铜鼎器,由十二道粗犷锁链紧缚,其内绿色焰火摇曳生辉,散发出诡异而摄人心魄的光芒。
使者领头,三人紧跟其后,迈步踏入幽囚狱深处。
两旁通道列阵而立的六位判官,神情严峻,戒备森严,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林羽敏锐地察觉到,众多双眼睛正悄然打量着他,那份无形压力令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随着步伐前行,踏下一级级冰冷石阶,脚底传来阵阵寒气。
前方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圆形空间映入眼帘。
环顾四周,每隔一米便有一名判官镇守,宛如守护着某种不可告人之秘密。
“这里便是幽囚狱的核心地带,诸位请小心脚下,切勿随意触碰四周物品。”使者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显然,即便是身为引导者,他也深知此处隐藏着诸多危险与禁忌,不敢有丝毫大意。
林羽等人谨慎地跟随着使者,小心翼翼地沿着边缘行进。
每走过一段路程,就会遇见一位守护在此的判官,他们身穿黑袍,面容肃穆,手中持剑。
“这里每一件事物都有其特殊含义,甚至可以说,它们都是活生生的历史见证者。”使者一边前行,一边低声讲解,“你们所见到的每一把剑,每一柄杖,任何的一件物品,都是历代犯人与判官之间较量的产物,它们见证了无数悲欢离合。”
随着深入,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阴冷而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滴水声打破这份宁静,仿佛是大自然唯一敢于闯入这禁地的声音。
墙壁上镶嵌着古老的符文,闪烁着幽幽蓝光,给人一种时空交错的错觉,仿佛穿梭在现实与幻境之间。
忽然,一阵轻微的震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林羽迅速抬头望去,只见上方悬挂的炼狱炉突然颤动起来,绿色火焰随之剧烈跳动,发出噼啪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众人立刻紧张起来,手按武器,警惕地四下张望。
“别慌,这是常有的现象。”使者安抚道,脸上却没有太多惊异之色,“每当有人接近核心地带,炼狱炉便会感应到外界的侵扰,这是它的本能防御机制之一,不过各位放心,只要不是恶意入侵,一般不会有危险。”
听闻此言,林羽等人稍稍放下心来。
而在他们远处的平台上,有两人在交谈。
分别是椒丘与貘泽两人。
“你在看什么?”貘泽看到椒丘的视线提出疑问,自己的后方并没有察觉到人。
“罗浮的幽囚狱..与曜青截然不同,竟是被压在水下的。”椒丘回应。
貘泽皱眉,侧头看去,“不管是在天上还是水底,要逃出去都易如反掌。”
“小子,越狱的老毛病又犯了?别打量了,你现在已是自由之身,万一教判官们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企图,高低把你抓进去关个几百年。”椒丘提醒道。
“用不了几天,你就会再见到我的。”
“押解呼雷返回曜青,此事不仅对曜青狐人关系重大,对将军也极为重要,留神了。”椒丘留给貘泽一个眼神,随后转过身去,看着来者。
“两位,吾名唤雪衣,奉十王司锁字部通令在此候命。”雪衣微微低头。
“椒丘,貊泽奉天击将军飞霄之命,前来引渡步离人重犯「呼雷」前往曜青,此次前来是为探视其关押状况,为后续交接押送事宜预先准备,判官大人想必已收到了知会。”
“探视的申请已有批复,吾将是此行的引路人。”
“罪囚呼雷,乃丰饶孽物步离人之战首、巢父,狐人之大敌,其人需为先后两千一百二十三场侵略战争及其连带罪行负责。”
“以其凶残暴戾,所造杀孽不可胜纪,判入幽囚狱底,受无间剑树之刑直至天地荒灭,永无宽赦..”
这时,椒丘打断雪衣的话,“判官大人,这判书上的文字就不必念了吧,呼雷其人是我狐族的天敌宿仇,他干下的暴行,可是曜青父母拿来止小儿夜啼的素材,每一桩我都清清楚楚,咱们快进到下一步吧。”椒丘面带微笑。
“探视重犯,每条规矩都关乎汝等安危。”
“就算两位曜青使者自幼耳闻呼雷的传说,但对他的所知依旧少得可怜,唯有十王司判官才清楚,幽囚狱底下关押的到底是一头什么样的孽物。”
“自罗浮前任剑首镜流俘获呼雷以来,数百年过去了,幽囚狱从未允许呼雷进食给养,但即便馁饿至今,他依旧活着,这和记录在案的步离人生理完全不符。”
“刑字部所造的无间剑树,本是对罪行累累的孽物施加痛苦业报的处决刑具,大部分步离人在受剑树刑后熬不过三日,但这妖物不同,剑片穿刺,即刻复原,受刑至今,他也依旧活着。”
“这头恶兽的种种妖异之处,便是所有规矩存在的意义,话说到这儿,两位明白了吗?”
“是椒丘冒犯了..请大人继续。”椒丘收回笑容,而一旁的貘泽,则是紧绷着身体。
“关于呼雷的探视禁忌事宜,吾已交付二位,请认真阅读。”
【所涉罪行概述:丰饶民「步离人」之战首,为多场侵略战争及连带战争罪行负责,长久奴役狐人,以其血炼药。
应受无间剑树之刑,永不宽赦;定期转移关押地点,并在移送交接流程中确保枷锁完好生效,确保移送囚室的空气滤芯完好生效。
其一,该罪囚乃仙舟与狐族盟誓之根基,任何对其判罚的异议,应以「离间盟契」论处。
其二,与之接触、交谈需预先服用丹药,或佩戴装有滤芯的呼吸面具,以免受狼毒影响。
其三,以年为周期更换羁押地点,羁押地址不应由任何云骑骁卫及判官以下官阶的人知晓。
其四,避免在与该犯人的交谈中提及「镜流」。】
雪衣见两人读完,然后拿出两枚丹药,“还有,去往下一层之前,务必要吃下这丸丹药。”
“来历不明的药,我是不会吃的。”貘泽直接拒绝。
“那汝等就无法进入底层探视。”雪衣上前一步,挡住了貘泽的去路。
见状,椒丘开口,“吃了吧,呼雷这厮和所有步离人一样,能释放名唤「狼毒」的信息素,唤起内心的恐惧,数千年前,我族受步离人长久奴役,无力反抗,不是因为狐人天然低他们一等,原因就在这个,判官大人的药可是为咱们俩的心理健康着想呢。”
听到椒丘所言,貘泽才点头同意,“明白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椒丘脸上再次浮现微笑,对着雪衣判官说,“药我们已咽下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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