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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她便走上了研究邪术的路,尽管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她还是乐此不疲,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就是不断沉浸在巫术的魅力之中。

她喜欢操控别人的感觉,喜欢看他们死去时痛苦的表情,那种扭曲感,就像曾经的自己,她要摧毁这种扭曲,所以就要摧毁他们。

直到,她翻开书最后一页,看见了那个让她兴奋到浑身战栗的名字——借尸还魂!

而这个巫术的来源,拉穆记载的清清楚楚,就是结合了道家的夺舍、还有迷踪佛教的迁适。

她需要尸体、人皮、尸油,还有一具与自己磁场相同的灵魂,缺一不可。

啊……小夏随着她的情绪舒展开眉眼,露出极度舒适的表情。如果能成功,一直一直活下去,那她的人生是不是就太完美了?假若能让自己的魂寄宿在别的女人身体里,而且还是一副健康的身体,那她……是不是又可以和贡纳在一起了?

至此,边珍终于有了新的目标,可在这之前,她还要……杀死自己的丈夫!

黑烛烧到了根部,滢滢火苗眼看就要熄灭,小夏收回带血的手,缓缓张开了眼睛。

眼前虚幻的景物没有了,边珍娇艳如花的脸也消失了,只剩下阴暗潮湿的牢房,还有挥之不去的刺鼻恶臭。

她终于理解,边珍在知道自己要被关在这里时,内心是多么的不甘与怨恨,仿佛自美梦中被叫醒,又回到了肮脏不堪的现实世界,还要永远永远生活下去。

啊……随着口中压抑的气息呼出,再见到佝偻着躺在铁栅栏里老妇,小夏突然升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为边珍,也为被她杀死的那些人,原来求而不得时,心中积攒的强烈恨意真的可以让人由善转恶。

而贡纳真的被叛了边珍吗?也许吧,这是男人的劣根性!可他后来为什么又会出家呢?而边珍又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尼姑庵里?小夏琢磨不明白,也许这就是属于贡纳那边的故事了吧。

了解到边珍这头,这次通灵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果断吹灭了蜡烛,然后用布随意把自己手上伤缠起来。新伤加旧伤,她至少要很多天以后才能进行下一次通灵了。

忽然……她察觉到老妇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是要醒了吗?

小夏一惊,赶紧低下头,不再敢与她对视,然后快速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准备起身离去。可就在她抬腿要走的时候,一只干瘪到如骷髅般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脚踝。

“钟小夏,你关不住我,他会回来救我的,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嘶哑又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虽然人还虚弱的趴在那,但她的手却格外有力。

小夏没有回头,只直挺挺挺站在那,对她说了今天为止第一句话,“你承认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吗?”

镜子里折射出老妇要笑不笑的脸,“哼……承认又怎么样?你们能治一个灵魂的罪?”

小夏愤慨,但依然让自己保持冷静,“如果不能治你,就去治那丹巴喇嘛好了,让你痛……也不一定非要从你身上下手!”

说完,她一下怂开她的钳制,举步走到牢房门口。

最后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老妇,立即传来她撕裂的咆哮,“钟小夏,你阻止不了我,早晚会成为我下一个禁脔,走着瞧吧,我会让你见识到我的巫术有多厉害,你根本想象不到,哈哈哈哈……我会让你知道,怎么让你死在自己的通灵术里。”

小夏心一缩,没再理会她的风言风语。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执迷不悟。不想再与这种人打交道,便毅然决然拉开门,从憋闷的监牢里走了出来。

“姑娘,你终于出来了,有没有遇到危险?”门外等候多时的慕霖赶紧冲过来询问,见人完好无缺,提着的心才总算放下。

“没有,咱们出去说。”这种地方,她真的不想再多待一秒,那种发自内心的压抑只想让她赶快逃离。

可临离开地牢前,她又折回脚步,极其郑重跟那两名看守的士兵交代,“尽量不要在她面前提及自己家人,也不要看她的眼睛,免得被她用巫术迷失了心智。”

接着,她就如同飞一般狂跑出狭长的地道,当看见外面蓝天白云时,微风清爽拂过面颊,竟感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小夏姑娘,你怎么了?”慕霖不解,紧跟在她身后,刚才看见人从里面出来时还愁眉不展呢,现在又满脸欣喜了。

“霖大哥,能自由自在的呼吸是不是很好?那牢里简直太恶心了,连点阳光都没有,还又热又闷、你闻闻,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我衣服都熏臭了。”

慕霖莞尔,“犯错了就该接受惩罚啊,如果坐牢跟住酒楼似的,那大家都犯罪了。”

小夏嘻嘻笑笑,尽量将被边珍感染的坏情绪驱散掉,她那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姑娘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府尹吗?”

“有!”她点点头,“还请霖大哥带路。”

可当两人来到京兆府大堂时,居然看见季子封也在,正和府尹坐并坐在上首位品茶聊天,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小夏一愣,立时顿住要迈进去的脚步,连脸上笑容都凝结了。

“大人……您也来了。”慕霖倒没表现得过于惊讶,只走过去对着二人一抱拳。

“嗯!”季子封轻应一声,借着低头喝茶的机会看了小夏一眼,“知你们来京兆府审讯,也特来瞧瞧情况,怎么样?审完了吗?”

其实暗自会完那密探后,他就马不停蹄赶来了,心里还在对早上没陪她一起前来而过意不去,但她怎么看见自己突然就不笑了?他特来接她,她不开心吗?这让他高涨的心也渐渐冷却了下去。

“审完了。”慕霖回答,“只是属下和张姑娘又商量出几件事,都是关于那老妇日后要如何看押的,就请张姑娘总结转述给府尹听吧。”

在大理石,他职务毕竟比小夏要高一级,若直接让她去说,便会有越级的嫌疑,所以由他“指派”给她,才更显得合情合理。

被点到名字的小夏只好硬着脸皮进来,在府尹面前站定,“回府尹大人,有几点还需您叮嘱下去。”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