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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哥,你要的话,我告诉你掩埋的地方。”大柱继续道:“就在后山那处宅子往西两百米的地下。”

“当时那些土坑,还都是我挖的呢。”

说着,大柱还露出一个憨憨的表情。

曹子建听到大柱这话,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因为大柱有些过于‘单纯’了。

倘若到时候,有人向他询问自己的情况或者他手上这本烧制瓷器技艺的书籍的来历,他会不会也一股脑的将所有事都告诉对方呢?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曹子建开口道:“大柱,假如,我是说假如阿。”

“有人发现了你手上的这本书籍,并且对其很感兴趣,问你这书籍的来历,你会怎么回答?”

“这书籍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大柱想都没想的答道。

“为什么不说是我给你的呢?”曹子建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爷爷说过,每一种烧制瓷器的技艺都是有传承的,属于秘辛,不可轻易告诉他人。”大柱答道:“我要是跟别人说这是曹哥给我的,那不是会给曹哥带来麻烦吗?”

“而我将其推给我爷爷,他们就无从查起了。”

“毕竟我爷爷已经走了。”

“咦,好像也没那么‘单纯’阿。”曹子建心中暗道,这就继续道:“那你爷爷没跟你交代过,那掩埋瓷片的地方不能告诉别人吗?”

“交代过。”大柱开口道:“不过我知道,曹哥绝对不会害我的。”

“坏人可不会将字写在脸上。”曹子建摇头道。

“确实是这样。”大柱点头道:“但是一个人对我好与坏,我可以感觉出来。”

“就比如曹哥你,当时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谁也不认识谁。”

“但曹哥你却愿意给我面吃。”

“爷爷说过,在双方没有任何利益交集的情况下,对方能待你好,那是对方真的心地善良。”

“所以,曹哥就是爷爷口中那个心地善良的人。”

“而且这两天的相处,我能感受到曹哥对我是真的好,所以,我才会将这一切都告诉你。”

曹子建闻言,顿时明白,大柱并不是对人毫无戒心,而是对自己没有。

这让曹子建稍稍放心了些,道:“大柱,那批瓷片我也不能白要。”

“我先去后山看看情况,到底有多少片,回来在跟你谈价钱上的事。”

“曹哥,那些瓷片又不值钱,你直接拿去就是了。”大柱摆手道:“就是挖掘起来有些费劲。”

曹子建没有跟大柱在这话题继续,而是让其继续看书后,再次出了院子。

来到大柱所说埋藏瓷片的地点。

单单从表面情况来看,曹子建还真看不出哪处地下埋了瓷片。

当即,发动了心如明镜能力。

这让曹子建看到,地下埋藏汝窑瓷片的地方并非只有一处,而是十多处。

每一处都是掘地三尺的深度。

而且每一处内的汝窑瓷片,都有百来片。

不仅如此,大柱爷爷为了防止这些瓷片因为泥土的缘故受沁,掩埋的时候,特地选中了砂土。

这样可以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

“一千多片阿。”曹子建粗略计算了一下:“这要全部挖出,是个大工程。”

“埋在这里也算安全,先留着吧。”

“等下次回来这里的时候再做处理。”

心中有了决定,曹子建重新来到大柱烧瓷的宅子,在地窖里留下一些东西后,这就原路折返。

路上的时候,曹子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而这件事,唯有等回到现实世界才能得到验证。

这一夜。

曹子建和大柱都没睡。

曹子建不睡是因为白天坐船的时候有的是机会睡觉。

而大柱不睡,则是他被烧瓷技艺的书籍给吸引的睡不着,直接看了一夜。

关于其上的内容,竟然没有一处他看不懂的地方。

清晨,天蒙蒙亮。

曹子建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就朝着还在看书的大柱开口道:“大柱,我要走了。”

大柱闻言,原本准备翻页的手一顿。

虽然他不舍曹子建离开,但也明白,曹哥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一直陪着自己,点点头道:“好。”

曹子建这就起身,朝着院外走去。

大柱放下书籍,连忙跟上。

曹子建出了院门,看到大柱还跟着自己,开口道:“大柱,别送了。”

“还有,如果在这受了欺负,实在生活不下去了,就去打开那处原本存放汝瓷的地窖,里面有我留下的一点东西。”

大柱点头,目送着曹子建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

中午,曹子建登上了开往陕州的船。

这艘船比来时乘坐的那艘,要大上不少。

因为这是一艘不仅载客,同时还运输一些货物的船只。

由于昨晚一宿没睡,加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全在储物戒指,所以曹子建不怕贼惦记。

登船后,就在船舱内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船舱内突然响起了一道十分痛苦的哀嚎声。

“啊!!!”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这道声音,让曹子建从睡梦中醒来。

定睛望去,只见在船舱的中间,一个年约三十左右,上身着一件粗布褂子,下身是一个紧身缩口裤子的青年正一脸痛苦的在来回打滚。

这一幕,不仅吸引了曹子建的目光,同时,船舱内所有人都朝着青年看去。

“这是犯了什么病啊?”

“不知道啊,坐个船怎么还肚子疼呢?”

“是啊,应该也是胃不舒服才对啊。”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一个戴着瓜皮帽,年约六十左右,蓄着山羊胡的老者缓步来到了青年的跟前,缓缓开口道:“小伙子,我是宝济远的大夫,你先别乱动,让我替你看看。”

青年闻言,脸上虽然还是一副痛苦的表情,不过却是没有滚来滚去了。

山羊胡老者这就将手,搭在了长衫青年的脉搏之上。

随着把脉,山羊胡老者的眉头一下皱起来,一下又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