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别:“还是幺幺不想和哥哥住。”
温垚夏:“没有。”
童宇说过他睡相不好的。
昨天晚上他太累了,又泡了太久的澡,上了床神智就迷糊了,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有没有吵到周晏别。
如果一直睡一起的话……
温垚夏弱弱地问了一句:“哥哥,你昨晚睡得好吗?”
周晏别一哽,答:“挺好的。”
他可没撒谎,确实挺好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突发状况的话。
他想象了一下,一晚上都抱着小朋友睡觉,指定睡得非常好。
所以,为了以后能睡得更好,他必须弄清楚这个突发状况是咋来了。
温垚夏闻言松了口气:“还好,我朋友说我睡相不好,我还担心……”
周晏别打断他:“你说什么?”
周晏别的声音骤然变大,脸色也变阴沉了不少,温垚夏吓了一跳,忙道:“我说……我朋友说我的睡相不好。”
周晏别:“哪个朋友?”
温垚夏:“就是那个……你见过的,我就他一个朋友。”
是。
他见过小朋友的那个朋友。
周晏别目光如炬,盯着温垚夏的眼睛:“你们经常睡一张床?”
不知道为什么,温垚夏总觉得,对上周晏别这眼神的时候,他心里直发虚。
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温垚夏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不经常……只是……他不回学校……的时候……会睡我那……里。”
周晏别眉头皱得更紧了。
温垚夏更紧张了,连忙加了一句:“两床被子,分开的。”
周晏别的眉头松了一些。
温垚夏视线没敢离开他的脸,见状,那颗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堪堪落回去了些。
但是下一秒,周晏别的眉头又紧紧地皱了起来。
温垚夏吓得心脏又开始怦怦直跳了。
周晏别:“你醒的时候在哪边?”
温垚夏没听懂:“什么?”
周晏别:“你睡醒的时候,人在他睡的那边还是自己睡的这边。”
温垚夏:“自己睡的这边。”
他看到周晏别的眉头彻底松开了。
温垚夏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就听见周晏别润声笑道:“幺幺睡相很好,不会影响到哥哥的,放心吧。”
“好。”温垚夏怯懦地看了一眼与刚刚判若两人的周晏别:“哥哥刚刚生气了吗?”
周晏别:“没有。”
他怎么可能生气。
生气是会气很久的。
他刚刚那股莫名其妙地恼火劲儿,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能算生气。
算什么。
他暂时没弄明白。
温垚夏:“哦。”
没生气就好。
吓死宝宝了。
周晏别把药箱掏出来,火气过后,又恢复了温柔体贴的模样,柔声哄着温垚夏:“坐床上,哥哥给你擦药?”
温垚夏坐床上,脱了外衣:“锁骨这里吗?”
周晏别怕他冷,提前打开了空调:“先擦身上的伤,锁骨那的晚上再换。”
温垚夏点头,脱的只剩下一件t恤。
“冷吗?”周晏别问。
温垚夏摇头:“不冷。”
周晏别:“把t恤也脱了吧,等药干了再穿上去。”
温垚夏嗯了一声,慢悠悠地脱衣服。
衣领擦过耳朵,又把那双白嫩的耳朵擦得通体粉红。
周晏别视线落在了他劲瘦的腰身,再往上看去,腹部的青紫印记褪去了不少,再往上,是胸前那抹嫩粉。
周晏别不自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艹。
这空调不能吹太久,容易上火。
“身上的伤看着好多了。”周晏别哑声道。
温垚夏点头,笑道:“一天擦三遍药,不好都难了。”
他以前受伤,都不擦药,一个星期过去了,都不见得能好这么多。
“就得多擦擦。”周晏别半蹲在他面前,手指按在他的腹部。
膏状的药在他腹部化开,指尖黏腻,在青紫痕迹各处抹开时都非常丝滑。
指腹在伤处来回摩擦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小朋友身体肌肤别样的滑嫩感。
心跳。
心跳。
他的心跳。
不对劲。
艹。
怎么越来越快了。
周晏别压着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幺幺转个身。”
“好。”温垚夏乖乖转了个身。
背上的伤痕也褪了大半。
周晏别手里抹开药膏,按到他背上的青紫痕迹上,随后慢慢的,一点一点晕开。
掌心之下,依旧是冰凉滑嫩的触感。
手掌往下。
视线往下。
臀部与尾椎的连接处,有两个像酒窝一样凹下去的地方。
是两个浅浅的腰窝。
如果,如果自己双手握住他的后腰的话。
正正好好够他的两个拇指按进去。
狠狠一掐……
他的腰也许会……
艹!
艹!
艹!
周晏别你在想什么!
周晏别你真的不对劲!
周晏别呼吸倏然变得急促起来,强压下心里那些厚重马赛克都遮不住的画面,胡乱擦了药,逃似的跑卫生间洗手去了。
冻得冰冷的水从指缝间流出。
手指并拢,周晏别捧着这刺骨冰冷的水,一下又一下扑向自己隐隐发烫的脸庞。
周晏别,你清醒一点。
好好想想。
为什么之前擦药的时候,没有这样。
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就变得不对劲了。
因为一直低着头,发梢上的水珠滴落,砸在瓷白的洗漱台上。
而周晏别的脑中,却再次浮现出了昨晚看到的,两条漂亮修长的腿上流过红色水珠。
它们落去地面的白色瓷砖时,在那白嫩的腿上,留下了浅粉色的痕迹。
“艹。”
周晏别忍不住低吼。
喉咙干涩难受。
他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低头。
再看向身体的某处。
比他兴奋。
比他还莫名其妙!!!
“你真是疯了。”
周晏别彻底自暴自弃了。
温垚夏等了半天也不见周晏别出来,穿了衣服走到卫生间门口,准备问一问周晏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水声。
是打算洗澡么。
可是换的衣服没带进去啊。
温垚夏敲了敲门,问道:“哥哥,你要洗澡吗?”
周晏别嗯了一声。
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温垚夏也不觉得奇怪,浴室里说话,声音闷一点也很正常:“要我给你拿件衣服吗?”
周晏别:“好。”
浴室水流声真的太大了,温垚夏只能勉强听到一声轻微的嗯。
虽然听起来不太像,但是应该是答应了。
温垚夏立马跑去给他拿了个睡衣。
听那个教练说,三点打训练赛,现在才十二点半,睡个午觉也绰绰有余了。
温垚夏把衣服放在门口,又敲了敲浴室门:“哥哥,衣服我放在门口了。”
浴室里的水流声和刚才比更大了,温垚夏也不确定周晏别听没听到。
正要再说一遍,又听见周晏别轻轻地嗯了一声。
温垚夏放下心,虽然浴室里传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但至少是回应了。
应该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