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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眠侧开身体,嘴角溢出一抹冷笑,眸光嘲讽的瞥向他,“痴心妄想。”

周眠的胸脯起伏极大,又是气又是恼怒,祁笙把她当什么了?

“对,我就是痴心妄想。”祁笙承认。

他扯了扯衣领,露出些性感的锁骨和肌理分明的胸膛一角,薄唇轻启,嗓音勾人道:

“我不给你惹麻烦,你想要我就去,你不想我也不会去打扰你。”

祁笙的勾引举动,是周眠万万没想到的。

她把脸侧过去,祁笙确定她看见了,骨节修长的手指拢了拢衣领,哑声道:

“我还很干净,只有你...”

怕他语出惊人,周眠低声道:“闭嘴。”

祁笙打定了主意色诱,声音带着丝丝入骨的温柔,“你以前最喜欢我...”

“祁笙,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让人讨厌吗?”

周眠打断他的话,目光直视祁笙的眼睛,语气咄咄逼人道:

“我的婚姻在你眼里是儿戏吗?你现在摆出来一副深情的样子,是在感动你自己吗?

你越堕落、越没底线,只会让我觉得自己以前很low,居然会跟这种人谈过恋爱。”

语言化作利剑,刀刀刺向祁笙的心脏。

祁笙抽疼的难以呼吸,撇开眼睛,有眼泪顺着他深邃温柔的眸子滑落,再开口的声音变得阴蛰沉闷,

“叶砚辞他也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好人,你跟他在德国,不是也遇到过刺杀?

他让保镖跟着你,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他有我爱你吗?

你以为他身心干净?他外面养了女人又怎么会让你知道?”

周眠不去看祁笙的狼狈,心底酸胀的难受,不欲与他争辩什么,只想快点离开。

挥开祁笙的手臂,周眠朝外走。

祁笙被她的话伤透了心,不再拦她,抬手在眼尾抹了一下,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

“眠眠。”

叶砚辞不见周眠回去,便寻了出来。

他看见周眠从拐角出来,头发有些凌乱,眼眶也有些泛红,快步朝她走去,急声问道:

“怎么了?”

走了几步,叶砚辞脚步顿住。

他看见祁笙从她的身后走出来。

“我没事。”

周眠解释了句,发现叶砚辞在看她身后,周眠也回头往后看。

祁笙衣衫不整,眼睛闪闪的带着晶莹的水气。

他朝叶砚辞露出一个挑衅的目光,用大拇指擦了擦性感的唇瓣,暗示意味十足。

周眠瞳孔放大,被祁笙气得要死,手上的包都想直接砸到祁笙脸上。

狗东西!

不值得她心软。

“砰!”

叶砚辞拳头咯吱作响,根本忍不了,挥拳打在祁笙脸上。

祁笙早就想揍叶砚辞了,勾唇笑了笑、眼神一秒变得狠厉,握紧拳头跟叶砚辞打了起来。

两个相互早就看不顺眼的人,在周眠猝不及防间的打起来。

周眠喝道:“住手!”

这会周眠的话,他俩没一个能听进去。

*

偌大的房间,只能听到球与球的碰撞声。

段倾城打出一杆好球,笑着看向穿着黑色西服、神秘莫测的男人,“二哥,该你了。”

“球技进步了。”

傅青闻的声音醇厚好听,弯腰动作标准的打出一杆。

段倾城观察着球桌,随意的回道:“有时候工作忙,就特别想打球,忙到再晚回到家也要自己打一会。”

“工作永远也处理不完,要抓大放小,还有,少熬夜。”

段倾城笑道:“二哥,你居然还会劝人少熬夜,我还以为你会说,趁着年轻,多拼搏。”

傅青闻淡声道:“嗯,我要是再年轻个几岁,可能会让你别怕苦、别怕累。”

“哈哈哈。”段倾城乐道:“二哥,你现在也不老。”

她笑着望向傅青闻,故意在他身上打量一圈,打趣道:“就是吧,少了点激情。”

太老气横秋了,身上爹气太重。

傅青闻眼底蕴了一抹笑意,温和道:“有长进,连我也敢埋汰了。”

“我哪有?二哥你让让我。”

“让了。”

段倾城提要求,“别让我赢得没有成就感。”

傅青闻嫌她要求多,“知道了。”

傅青闻跟段倾城相处很放松,房间很安静,两人随意的聊着,工作上的生活上的琐碎,唯独不聊感情。

傅青闻知道她出国想找另一个男人,不过问。

段倾城知道他春园有个女朋友,也能说一句祝福。

他们俩个彼此认识了二十多年,感情牵绊的深厚,除了爱情,他们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是朋友。

“嘭!”

“啪嚓”

一阵啪啦的花瓶摔碎声,不论是打球的还是打牌的,都出去查看是怎么回事。

这一层按理说接待的客人极少,叶砚辞和周眠都在外面。

怕别是他们出了意外,段宿白和贺荣承立即放下牌出去看怎么回事。

周眠说别打了,没有用。

两个人像不要命了一样,拳打脚踢的撞击声传入周眠的耳朵,她看着两人脸上的伤越来越多,惊惧交加,大喘着气呼吸。

周眠脸色惨白,额间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环视一圈,颤抖着手直接把装饰用的花瓶砸了。

花瓶碎片溅了一地,巨大的碎裂声让叶砚辞理智回神,他和祁笙不约而同的松开彼此。

两人打的凶狠。

叶砚辞恨极了祁笙没脸没皮跟个癞皮狗似的做派。

祁笙看到叶砚辞那张虚伪装样的脸就生理性作呕。

谁都恨不得对方去死。

见两人停下来,周眠努力平复呼吸,避开碎片去扶着叶砚辞站起来。

她脚步有些踉跄,看着叶砚辞脸上的青伤,止不住的心疼。

叶砚辞的呼吸声很重,他顺着周眠手上的力道站起来,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去探周眠的脸色。

当看到周眠脸色苍白、平日里慵懒灵动的大眼睛噙着眼泪,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落,满脸的担忧和难过,他呼吸一紧,心口抽抽的泛疼。

叶砚辞的手上沾染的有血,想抚摸她的脸又觉得手脏,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的安慰道:“我没事。”

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