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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朝生下了车,雀跃地向河边跑去,路还初在后面提醒道:“慢点,你掉进水了,我可不会救你。”

“我会游泳,不会让你救!”

路还初看着前面的背影,脸上都是控制不住的笑容。

刚才的那个电话让他对面前人的感觉又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没有想到木朝生自己都已经不堪重负了,还能腾出余力来关心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甚至这个陌生人还是未婚夫的女朋友。

走到河边,他把围巾给木朝生围在了脖子上。

他低着头,动作轻柔又认真。

木朝生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都被他圈进了怀里,这让她感到很别扭。

所以围巾围好后,她本能地向后撤了一步,下一秒就被路还初拉住了手。

“你还真想跳河?”

她甩开了路还初的手,就地蹲坐在河边,沉默地望着河面。

路还初坐在她身旁,“展主任告诉我,你用录音威胁他,特意来提醒我多小心你。”

木朝生哼了一声:“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是他先威胁我。”

路还初故作惊讶:“原来如此!”

木朝生转过头,一脸无所谓地盯着路还初:“你要是想说我卑鄙,无耻,你就尽情地说,不要阴阳怪气。”

路还初笑了起来,“我是要夸你聪明绝顶!”

木朝生撇撇嘴,眼神似乎在说:你在骗鬼!

“面对展主任,你都知道录音以防万一,这次去见祝小姐怎么没做准备?”

路还初见木朝生不说话,接着说道:

“没有准备也就算了,居然连补救措施都想不到,这可不像你的智商能做出来的事情。”

“路医生,请问我怎么补救一个事实?”木朝生觉得路还初的话出奇的多。

路还初将监控录像放在木朝生面前:“当然是用另外一个事实。”

她看到监控录像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如果路还初对她没有一丝信任的话,她就不会在这里看到这段监控录像了。

无论他对她的信任有多少,他是目前为止一个愿意为此付出行动的人。

木朝生扭过头看着跃动着点点星光的河面,再一次沉默了。

其实她也有想过将竺家别墅的监控找出来自证清白打脸所有人,只不过她当时犹豫了。

一方面是因为今天被误会是原主过去的因种下的果,与其说是被误会的委屈,不如说自作孽不可活。

一方面是脱离原主的自我意识,她不该承认不属于自己的错误。

最终的结果就是她对自己的矛盾妥协了,有挣扎,却选择顺势而为。

当然,最终的结果就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木朝生头枕在膝盖上,歪着头看着他:

“难道我就必须要做到时时谨慎,刻刻警醒,面面俱到,不能有一丝失误吗?”

路还初这时明白了她不是被逼无奈地妥协,而是自己选择了妥协。

“这就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非先知,怎能未卜先知!”

路还初语气十分轻快,但是故意拖长了声音,就像一个迂腐的老学究一样,看上去特别有喜感。

好像是为了逗她才故意为之。

木朝生忍不住将头埋了起来,哈哈大笑。

终于笑够了,她又扭过头看着路还初,此时他正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她,眼神很温暖柔和。

木朝生越看越入神,或许是鞋子,衣服,围巾和帽子的质量好,也或许是现在的天气并不寒冷,她全身都觉得暖洋洋地。

清凉的风像柔软的细纱丝一样扫过脸庞,白皙的脸蛋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非先知,怎能未卜先知...”

突然木朝生学着路还初的语气把话重复了一遍,她看着他,又补了一句:

“我们都是一样的,既然我可以失误,为什么你不可以呢?”

路还初愣了一会儿神,意识到木朝生并不是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这就是她对自己说的话。

他脸上的笑容还在,看向她的眼神依然温暖,只是不像之前那么明媚了。

其实上次了解小溪的时候,木朝生就知道了展主任放弃的那个病人正是小溪的爸爸。

没有奇迹,小溪爸爸最终还是没有挺过去。

这对小溪的打击不言而喻。

至于对路还初...

那一次醉酒,应该最能说明问题。

她从护士那里也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路还初的事情,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那次醉酒对他意味着什么。

木朝生挪了挪位置,贴在路还初身旁,微微仰着头望着他。

“就算你自己做不到也没关系,我可以啊,我理解你,我包容你,我允许你失误,允许你不是万能的,允许你的无助,允许你伤心难过,允许你自责,也允许你放弃...”

木朝生的声线平缓而有力,一字一句的语气就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路还初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心底里那份凝结在一起的沉重情绪慢慢地融化开来,轻轻一漾就消失的悄无声息了。

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这种力量虽然不会让他的路更加轻松,却会让他更从容。

两人四目相对,路还初微微低下了头,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只要稍微动一动就能碰头。

“你真的能做到吗?”

“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这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木朝生认真地纠正道。

路还初顺着她的话继续问道:“你真的愿意吗?”

“我刚刚说过了,我愿意啊!”

“愿意什么?”路还初追问道。

“当然是愿意...”木朝生刚想回答,就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故意和她兜圈子,肯定是又想耍她。

“你是耳朵有毛病,还是脑子有毛病?”

“都没毛病,问题倒是有一个。”路还初回答的十分果断。

木朝生这个时候注意到他的眼神变了。

虽然依然温柔,但是过于专注,在专注到在路还初的眼神里,木朝生仿佛只能看到她自己一个人。

在这样的目光中,她感到一种无法对视却又无法移开眼的恐慌和好奇。

“什么问题?”

“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木朝生被吓得一下子从路还初的身旁弹开了,两人的头也重重地碰了一下。

她身体一歪,脚底一滑,差点就跌进了水里,幸亏路还初眼疾手快揽住了她的腰,顺带着摸了摸她的头:“疼吗?”

“不疼。”木朝生十分警觉地打开了他的手。

路还初将她扶正后,松开了她的腰,坐的位置也远了一些。

“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至于跳河吧!”

“深更半夜,谁听到这么惊悚的玩笑都会被吓到,我没扇你已经很客气了!”木朝生作势拍了拍身上的土。

心里想着果然就不该对他的问题抱有好奇心,就不该多嘴问一句!

实际上河边的草长得十分茂密,身上并没有沾染到什么泥土。

路还初将她的局促都看到眼里,眼角的笑隐在了晦暗的灯光中,只有脸上的歉意清晰可见。

“夜黑风高,确实惊悚了一些,但是我并不是再开玩笑。”

木朝生皱紧了眉头。

她都给台阶了,怎么就不能就坡下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