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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

“嗯…”

祁云杉微微睁开眸子,发觉自己已经在客栈里了。

裴钰珩正坐在她的床边,指尖搭在她的脉上,眉头微微收紧。

见她睁眼,他收回手。

“你的脉为何如此不稳。”

浑身的燥热以及内心的渴望已经让祁云杉有些不耐。

却还是压着理智回他:“我不知道…见了你,就这样了……”

她语气虚浮,明明是已经刻意压制了,却还是能听出一些嘤咛之音。

脸色红的不像话,两片花瓣唇娇艳得恨不能滴出血来。

裴钰珩隐隐感觉到不对,沉声道:

“我去找大夫。”

“别…”她抬手拉住他的衣摆,攥的紧紧的。

“应该是…香膏。”

裴钰珩眸色渐渐暗沉,深邃的眼神死死盯着她拽住他衣摆的几根青葱手指。

“什么香膏。”

“不知道…不知道…”

她理智渐无,声音带着一丝喟叹后的沉吟,一丝不落地进入裴钰珩耳中。

拽着他衣摆的指尖慢慢上爬,在他手心停下。

“帮我…”

烛光下的身影微微颤动,他慢慢收紧掌心,将几根手指全都包裹,喉间微动。

“怎么帮你。”

“冷水…冷水泡一泡,很热…”

随着她全身的温度越来越高,身上散发出的香味便越来越明显。

不知不觉钻入裴钰珩的七窍之中。

搅乱他的思绪,打破他的理智。

“好。”

他嗓音带着一丝暗哑,快速收回手后蔌地起身。

洗浴室就在旁边,中间隔着一扇小门。

小二送来冷水,并不知道里面的女人情欲正浓。

可面前沉着脸的高大男人他却是认得。

“王爷请用。”

“嗯,出去吧。”

小二暗暗抿唇:这房间明明登记的是个女子,怎么是璟王,难不成…

脑中闪过惊讶,他便赶紧退了出去:璟王身边从未有哪个女人,可不能扫了他的兴。

裴钰珩打开小门,慢慢走到床边。

床上的少女已经将自己的衣衫剥了一半,半穿半挂地挤在腰间,露出芊芊细腰。

如墨一般的及腰长发,盖住胸前最为隐晦的色彩。

月白色的袍子微动,抬手便将少女横抱起来。

“墨青…”

软得一塌糊涂的少女靠在他怀中轻轻唤道。

揽在她腰间的指尖微微收紧,低头追问:“刚刚,唤我什么。”

香肩半露,隐隐能看到乳白色肚兜下的光彩,她手指嵌在他胸口衣领交合处,微微抬眸,视线交接,盈盈一笑…

“墨,青…”

墨青是他的字,除了父亲和母亲,没有人记得。

但是她记得。

关于他的一切,她都记得。

内心膨胀的欲望再一次被填满,裴钰珩再也控制不了那仅剩的一丝丝理智。

他垂下头,毫无保留地吻上去,只为那早已在心中 因为她的回应而揉成粉末的爱意。

那是活进血液里的蛊,再多忍半分,便叫人跌入万丈深渊,不复轮回。

盛满冷水的木桶就摆在眼前,可祁云杉却不想让这迟来的渴望被浇灭。

她攀上他的脖子,让自己的回应更加浓烈一些。

唇瓣交合,让两人的呼吸也渐渐融合到一起。

月白的袖袍将她紧紧包围,不露出一丝春光。

然而内心的燥热却让祁云杉忍受不了这样的包裹,她想看到他没有遮掩的模样,想让他和她坦诚相待。

她指尖放在他的衣领处,一双手用力撕扯,却怎么也扯不掉。

感受到她的不耐,裴钰珩立即调转了方向,抱着她往床榻走去。

粉色罗裙落地,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有过从前为他解腰带的经验,这一次的祁云杉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扒开了他的“人皮”,露出他兽性的一面。

他按住她在他身上作乱的手,抬起眸子与她分开半指的距离。

眼底是无尽的浓情蜜意,流连忘返。

“再说一次,我是谁。”

嗓音低沉悦耳,喉间微微的震动令她心驰神往。

“墨青,墨青,墨青,墨…”

他薄唇渐渐扬起,沉醉地在她耳边一笑,温热的气息惹得她主动环上他劲瘦的腰。

“够了…”

他的墨发从肩头垂下,挡住她烛光照射下显得有些不真实的脸。

三年的时间,不再是含苞待放的小姑娘,足够她发育成最适合她的模样,线条柔和的脸,不再充满厌恶和防备的眼神。

此刻,她黑睫上下扇动,只因为他的贴合让她感到心悦。

不禁露出懒猫儿倦怠的神情,让他情难自禁,吻得更深,更重,只恨不能让她立刻取走他的命。

“嘶…疼…”

突然的撕裂感让她感到不适,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突然全部收紧。

他安抚似的摸了摸她已经渗出湿意的发,将额头贴紧她,低闷地喟叹。

然而祁云杉却突然迎难而上。

“你…”裴钰珩埋下头,在她颈间低笑,“不疼吗…”

她眼睫微微颤动,将自己的唇送到他面前,他面露不解,于是她蹙眉,将他的头按下。

而后退开,露出狡黠的笑。

“止疼药。”

裴钰珩低头看着她,宠溺地轻笑,“好。”

床幔的晃动在鸡鸣时分停下,床榻早已传来轻浅的呼吸声。

一旁的人不忍打扰,却还是忍不住拂开她鬓边的发。

“安阳。”

“嗯。”

“安阳…”

她蹙眉,却还是回应。

“嗯…”

他低笑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祁云杉是被日光晒醒的。

彼时她撑开双目,却发现眼前是一副充满男性气息的光洁身体。

她脑袋懵了一瞬,眨了眨眼,突然咬紧唇瓣慢慢抬头,试图看清那张脸。

然而不幸的是,她只看到了锋利却流畅的下颌。

更不幸的是,这个下颌她认得。

嘶…还好不是别人。

等等…他也不行!

睡都睡了,不行也晚了。

不晚不晚,他睡这么死,说不定昨夜太过放纵会体虚也不定。

跑得快,他就追不上。

嗯,行动。

把自己当成一条只能蠕动的毛毛虫后,她便开始了行动的第一步,从他怀里蹭出来。

蹭了好半天,竟然一点也没挪动。

她一咬唇,一边用脚蹬一边挪屁股。

“又想了?”

抵在他喉间的额头感受到颤动,祁云杉吓得立马停止了动作。

想毛啊…

所以她昨晚到底是有多饥渴,竟然让这等狗贼说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来。